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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升迁风暴(3)

一把手1 唐达天著 8951 2024-11-17 16:01

  晴雨表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似乎成了中国官场的一种普遍现象。究其原因,无非有两种心态,一是新官们总想干出一些与前任领导不一样的政绩来,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要比上一位领导强,从而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二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也隐含了某种征服欲和控制欲,就是想通过手中无形的权力,把个人的意志转化为某种社会意志,或者变成一种行为规则,以此来约束和影响他人,实现个人的人生抱负与理想。苏一玮当然也不例外,也想烧他几把火,以此证明他的能力和水平,为下一届人代会选举工作打下深厚的基础。

  苏一玮最想烧的一把火就是招商引资。他知道,现在招商引资已经泛滥成灾了,这一名词几乎成了各级各届政府的口头禅,无论是乡里还是县里,市里还是省城,莫不如是。各级各届政府汇报起成绩来总是头头是道,说起招商引资的数额大得惊人,但是实际上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合同签了好多,到头来真正落实的没有多少。西川市也是这样,年年招商,年年引资,雷声大雨点小,真正引来的资金并不多,其原因除了这里的投资环境不好,决定了招商引资的层次不会太高外,更主要的是人的思想观念太保守,条条框框限制太多,都想从中榨些油水,致使好多外来企业根没有扎稳就被压垮了,还有哪家企业肯到这里来?也有一些商家虽说也有合作意向,但是,当他们亲临西川一考察,觉得在这样一个投资环境下得到这么一点优惠政策真是划不来,说是回去考虑考虑,回去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苏一玮早就看不惯这种现象,也想改一改,但是,要想改变一把手做出的决策谈何容易?现在,他终于有了平台,想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更想为西川市的经济大发展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工作。

  苏一玮准备放的第二把火就是要“烧”掉公车,遏制屁股底下的腐败。这几年,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一些单位领导者不求进取,只求享乐,单位与单位不是比工作,比政绩,而是比谁的屁股底下坐得豪华。每个单位不断添车,不断添司机,再加上公车私用现象越来越严重,尤其到了双休日和节假日,公车就成了私人旅游的交通工具,一些有权控制公车者便远到省城,近到周边的县市去游玩。市政府为遏制这一现象想过不少办法,采取过不少措施,但是效果甚微。苏一玮早就提出过要实行公车改革,彻底解决这一问题,但是,除了副市长刘东阳积极支持外,别的人都不响应,最终因为市长办公会意见不一致没有获得通过。苏一玮知道,意见不一致主要是王天寿不太赞成,一把手的态度往往是一些重大决策的关键,他的明朗与否就像是挂在墙上的晴雨表,直接影响着其他人的态度。当然,他也非常清楚,公车改革势必要触及到一些实权派的切身利益,如果没有大气魄,如果自己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你就没有勇气去触及别人的利益。现在,当他有了决定权的时候,他就要付诸行动,以此证明他的见解是正确的。

  第三把火,要修建一批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或曰安居工程,满足一些中低收入家庭的基本生活保障和居住问题。城市人现在面临着两大经济负担,一是子女上学,二是住房。好多低收入家庭政府如果不给予适当补贴,仅凭现有的收入恐怕一辈子都难以住上楼房。苏一玮就是想改变这一现状,让困难户有饭吃,也有房住。当然,要想一下改变是不可能的,他只有先启动起来,通过融资的办法,先修建一批,然后逐年修建,分期分批解决住房困难户。

  为了实施这一系列目标,苏一玮感到人的因素是相当重要的,就想来一次人事变动,重新配置和调整局级班子,起用自己信得过的有用之才。翻开中国历史,凡是成大事业者,无不求贤若渴,嗜才如命。萧何月夜追韩信,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说得高一点,是英雄相惜,发现人才,起用人才;说小了,就是为巩固自己的利益集团拉帮结派。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教导我们说:“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要干一番事业,手下没有一批得力干将是决然不行的。你要坐轿子,就必须有人给你抬轿子。现在充斥在局级领导岗位上的无能之辈太多了,而一些真正能干事,会干事的人却因为不会曲意逢迎上不来,他就是想大胆地起用这样一批人,为他所用。

  苏一玮历来就是这样,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他很快召集了一个有关招商引资的专门会议,在以往的优惠政策的基础上又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准备亲自挂帅,前赴珠江三角洲招商引资。

  当然,像这样的大事他必须要给关天宇汇报的。苏一玮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刚刚当了代市长,凡事一定要找他多汇报,多请示,即使你的工作干得再好,成绩再突出,如果市委书记对你有看法了,代市长前面的那个“代”字怕是很难去掉了。人心都是相通的,只要你尊重他,他也会尊重你的。过去,王天寿就是在这个问题上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好多事不与市委沟通,擅自做主,到头来,有了成绩是在市委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有了失误你一个人承担。前车之鉴,他不能犯类似的错误,况且,现在自己的翅膀还没有硬,即使硬了,也要注意策略,决不能像王天寿那样太张狂。

  他来到了市委。自从他成了市委的副书记兼代市长之后,每次登上市委大楼高高的台阶时,心里就充满了自豪感,仿佛有了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头就比过去仰得更高了,腰板也挺得越直了。一些来这里办事的官员们看到他,远远地跑来向他打招呼。他从他们那一张张卑微的笑容里,从他们那略微前倾的或瘦或胖的形体上,看到了他们的谦逊,也看到了权力的等级。

  苏一玮自从暂时负责政府工作到当上代市长,由于工作的关系,他到关天宇的办公室来得比过去勤了,也没有过去那么拘谨了。而关于宇也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他只纹丝不动地坐在大台板桌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沙发上的苏一玮,或听取他的汇报,或者向他做指示。现在却不同了,他招呼苏一玮坐下之后,也很随和地坐在了苏一玮旁边的沙发上,由过去的高高在上变成了促膝而谈。这一细微的变化自然使苏一玮感到非常温暖和亲切。苏一玮把招商引资的打算一一向关天宇做了汇报,末了说:“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还望书记指示。”

  关天宇听完汇报说:“我这个人一贯不赞成走形式图花样,搞什么所谓的政绩,只要能扎扎实实地为老百姓做点实事,比什么都强。我们招商引资搞了多年,年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扯旗放炮的搞了不少花样,并没有引来多少资金。你有新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但是,有一条,你必须要做好充分准备,有的放矢,不打无准备之仗,绝不能再放空炮,更不能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搞成吃吃喝喝拉关系串门子的庸俗交易。如果你能保证做到这一点我积极支持你,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也不必勉强。”

  苏一玮听完,心里吃了一惊。过去只知关天宇刚正不阿,说话比较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日一谈,果然如此。虽说他的话不多,却也击中了事情的要害,好在他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且已成竹在胸。苏一玮之所以选择了珠江三角洲的海滨市作为招商引资的重点,是因为海滨市的市长刘信明是他老同学。3年前他们曾在中央党校一起学习过,两个人的思想观念很相似,在许多问题上颇有共识,关系处得相对好些。刘信明多次邀请他去海滨市,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所以谢绝了。这次,他主动提出来要去推荐产品,招商引资,老同学自然满心喜欢,答应说欢迎他们随时光临海滨,并向他提供了另一个信息,就是海滨那边劳动力极缺,如果西川劳动力过剩,可以给他们那输入一些。这一点也正是苏一玮期望的,如果能消化一批过剩劳动力,无疑也是一件好事。有了这样的前提,苏一玮的底气当然足了很多,就把他与海滨市市长的关系,以及对方答应接受劳动力的事向关天宇说了一遍。

  关天宇这才高兴地说:“好!这就好!输送劳动力也是缓解就业压力的一种方法,没想到一玮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你就放心去干,只要是有利于西川市的经济发展,有利于老百姓利益的事,我就积极支持你。”

  苏一玮听了自是满心喜欢,就说:“谢谢关书记的支持,以后还望书记多多指教。”

  关天宇就笑了说:“哪里那么多指教?以后多协商,多沟通,尽量避免失误就是了。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苏一玮说:“如果再没有别的事,我们准备月底出发。”

  关天宇哦了一声说:“还来得及,来得及。在你走之前,我们定个时间,开一次常务会,还有一批干部需要调整,压了好长时间,搞得人心惶惶的,早一点讨论决定了也好安定人心。你看你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可以一并提到会议上来。”

  苏一玮听了当然高兴,从关书记对他的重视程度可以看出,西川的权力重心已经开始向他倾斜。对于人事安排,他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与打算,他最初的想法是让赵守礼来顶替李家昌当政府秘书长,然后把李家昌调到政协去当副主席,或者给他一个政府副地级调研员的位子。但没有想到的是,自从他全面负责政府工作后,李家昌对他的工作特别支持,也暗中帮了他不少忙。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他对我有义,我也不能对他无情。况且,不管是谁,只要是人才,只要能为我所用,就没有必要排斥他,更没有必要把他推向对立面。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不动李家昌,怎么安排赵守礼?虽说赵守礼从没有向他提说过要当秘书长之事,但是,他的心里非常清楚,赵守礼没提并不是说不想,他鞍前马后地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有个好前途?他不提,是不好提。你不为他想,那是你的问题。他知道,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不是他真正大动干部的时候,要是需要调整,也只是微调,只能等自己的位子坐稳了,才好按自己的意愿用自己想用的人,否则,只能适得其反。想到这里,便试探性地说:“人事上,还是以书记的意见为主。我这里也没有特别需要调整的,只是觉得气象局章士元同志的工作不够得力,比如这次沙尘暴的预测工作做得很不及时,如果预测准确,通知及时,预防措施得力,起码也会减少一些损失。书记是不是可以考虑做个调整?”

  关天宇说:“调整可以,但是,章士元怎么安排,谁来接替他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苏一玮当然想过,而且想得更为深远。他想,正好借此机会,再试探一下关天宇的想法如何?就说:“章土元就地安排为调研员,把建委主任白金本调过去担任气象局局长,让建委副主任李建设接替白金本。”

  关天宇“哦”了一声,才说:“这次调整的干部组织部门早已考察过了,如果再需要大调整,怕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一玮,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意见可以考虑,但是,这次不行了,要调也只能等到下次再研究了。”

  苏一玮觉得关天宇说的也在情理之中,虽心里不悦,但表面上还是装出十分诚恳的样子说:“好好好,就按书记说的,把他们放到下一次再考虑也不迟。”

  告辞出来,苏一玮不觉为刚才的话后悔,是不是自己有点太心急了,让关天宇认为自己在排斥异己,拉帮结派?事实上,他与章士元并无什么恩怨,他纯粹是看不上这个人的工作态度;他与白金本过去不怎么着,现在突然提出拿下他,再换上李建设,会让关天宇想到别处。转念一想,觉得也没有什么,谁上了台不是这样?

  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既然他答应了下一步调整时再考虑,那说明他也不怎么反对。

  一天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到了快下班时,他接到了赵守礼的电话,才想起晚上的饭局来,就爽快答应了,说下了班直接过去。

  苏一玮被正式任命为代市长后,各部局的头头以请示工作为由,纷纷前来向他庆祝,有的竟然三番五次请他吃饭。他知道吃饭不是目的,只是一个手段,就是想与他拉近关系。他也需要与各个单位的一把手搞好关系,这些人都是下属,具体工作还得需要他们干,将来能不能顺利当上市长还得靠他们投票,他自然不能忽视每一个人的感情,虽然知道大吃大喝影响不好,但是,如果一概不去参加也不好,一是让人觉得与你有隔膜,二是你也失去了一次上下级沟通的机会。有时候饭局中的沟通远远胜于办公室的沟通,好多工作中的矛盾或者疙瘩往往在办公室里解决不了,却能在酒桌中的言笑中得以化解,许多上下级的友情也正是在交杯换盏中建立起来的。正因为苏一玮对此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能参加的还是尽量去参加,甚至于为了照顾他人的感情,有意推迟了与他最亲近的人的联络。

  苏一玮赶到上次聚会的华都宾馆后,赵守礼、蔡国才,还有方进财和叶瑶都到齐了。苏一玮看到叶瑶,比看到谁都高兴,见他们都起身迎接他,就打趣地说:“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坐坐坐,谁坐谁的位子,都坐下。”

  赵守礼便打趣地说:“想给首长庆贺一下,没想到盼了多少天,才盼来了这个机会。首长不坐,我们哪敢坐?”

  苏一玮就笑了说:“我没来之前,你赵大主任不是坐得好好的么?”

  说笑间,大家都落了座,苏一玮又说:“最近应酬比较多,不去不行,去了也没有多少乐趣,还是我们这几个人好,到一起轻松自在。”

  叶瑶就接了话说:“市长就是会说话,要真的与我们轻松自在,怕早就来了,也用不着让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你多日才把你请来。”

  苏一玮说:“好厉害的一张嘴。多日没见,叶小姐的口才越来越厉害了。正因我们都是一家人,才不必那么客气,推迟了几天,叶小姐看来意见好大呀。”

  叶瑶就嘻嘻地笑看着苏一玮说:“只要领导说我们是一家人,那我就没有意见了。”

  苏一玮不由得想起上次叶瑶去他办公室的情景,就不由得心潮起伏起来。对苏一玮而言,那是一次巨大的冒险,正因为是冒险,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惊险刺激,以至事后每每想起,依然那么惊心动魄。如果没那次的冒险,谁能想象到这么一个青春四溢灵光闪现的女孩,竟然那么猛。此刻,苏一玮一听她的话,就知暗藏了机关,便不敢接茬,付之一笑,算作对答了。

  菜是早已订好的,苏一玮一来,服务员斟了酒,菜就一道一道上来了。苏一玮端起了杯子说:“谢谢各位的款待,先给大家敬一杯。”苏一玮的话还没有落,大家就都端了杯子站起来,几乎异口同声地祝苏一玮高升。

  干了杯中酒,苏一玮才说:“最近这几天酒喝得有点多了,我们到一起了就不必强求,能喝多少算多少,你们能喝就多喝一些,我不能喝就少喝一些。”

  方进财频频点头说:“好好好,市长随意,市长随意。”

  蔡国才也附和了说:“还是身体要紧,不能喝就少喝一点。”

  赵守礼说:“市长可以不喝酒,到过关的时候过一下,热闹热闹,我可以给市长代酒。”

  叶瑶说:“你们一个个关心市长的龙体我赞成,要是执意让市长喝酒,市长还以为我跟他过不去。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能不能讲?”

  苏一玮就笑了说:“还龙体哩?顶多也是一具肉体。好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不要跟我过不去就行了。”

  大家听了,就一阵虚张声势地笑。

  叶瑶也抿了嘴儿笑,笑过了,才说:“肯定不能跟市长过不去,谁要是跟市长过不去,那不是找死?我是想来个雅的,来完了再划拳,敲杠子都行。这雅的就说笑话,每人讲一个段子,如果谁笑了,笑的人喝,不笑的人不喝。如果讲笑话的人讲出来的谁都不笑,讲的人喝。怎么样?”

  苏一玮说:“好呀,挺新鲜的。”说着就顺手指着叶瑶说,“既然你是发起人,就从你这里开始好了。”

  叶瑶夸张地“啊”了一声说:“市长这不是欺负我是女的吗?”

  赵守礼说:“这里就你一个少数,这是市长重视你,你就先讲吧。”

  叶瑶这才说:“那好,我讲了。你们早一点把脸绷紧,只要露出笑容来就得喝酒。”说着便讲了起来,“有一对中年夫妇,生有二女,非常美丽,但是他们一直想生个儿子。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生了第三胎,是个男孩,但是,没想到这个男孩长得太丑了,丈夫根本不相信这是他的孩子,就凶狠地责问他老婆说,你说这是谁的孩子?你是不是背着我偷汉子了?他老婆很甜蜜地笑着对他说,这一次没有偷人,真是你的。”

  大家听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一玮说:“这一次没有偷人,说明前面两个漂亮的女儿都是偷人生的。”

  赵守礼说:“这女人真聪明,要是前面不偷人,岂不是让天下少了两个美女?聪明的女人要学会正确地使用男人,有才华的当顾问,长得帅的当情人,挣钱多的当相公,能顾家的做老公,靠得住的做知己,智商高的做孩子他爸。”

  叶瑶说:“所以,现代女人都在感叹男人,有才华的长得丑,长得帅的挣钱少,挣钱多的不顾家,顾家的没出息,有出息的不浪漫,会浪漫的靠不住,靠得住的人窝囊。”

  大家又一阵笑。笑过了,方进财说:“男人也感叹女人,漂亮的不下厨房,下厨房的不温柔,温柔的没主见,有主见的没女人味,有女人味的乱花钱,不花钱的不时尚,时尚的不放心,放心的没法看。”

  叶瑶说:“所以,对你们男人来讲,老婆是电视,情人是手机,在家看电视,出门带手机,破产卖电视,发财换手机,偶尔看电视,整天玩手机,电视终生不收费,手机欠费就停机。”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蔡国才说:“现在信息发达,手机上互联网上的顺口溜多得很,有的还真编得精彩,也有道理。昨天我收到了一条,光说睡觉,就说了十多种意境,说什么和美女睡觉兴奋到死,和情人睡觉醉生梦死,和丑女睡觉烦得要死,和舞女睡觉贵得要死,和少女睡觉累得要死,和处女睡觉笨得要死,和老婆睡觉整夜装死。”

  叶瑶吃吃地笑着,看了苏一玮一眼,眉如远黛,双目含秋。

  苏一玮心想,这鬼丫头,看我什么,怕是笑我回到家里整夜装死?马上别过头说:“说到兴奋到死,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我过去在中央党校学习时,听到南方的一位同学讲,他们那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头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发生性关系时,老头兴奋过度脱精而亡。老头家人不服,将小姐告上法庭。法官请法医验尸查明原因,法医验尸后下一结论:舒服死了!”

  大家一听,轰地笑开了。

  叶瑶也忍不住抿着嘴儿笑着说:“要真是那样,也算死好了。宁在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刚才讲的笑话你们都笑了,还没喝酒哩!”

  大家都端起了杯,苏一玮也端了起来,正准备喝,赵守礼说:“市长不想喝就别喝了,我给你代了。”

  苏一玮说:“没关系,多喝不行,喝个十来八杯没有啥。再说了,叶小姐讲了这么精彩的段子,我不喝说不过去呀。”

  叶瑶碰了一下苏一玮的杯子说:“这才是人民的好市长。”

  苏一玮笑着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人民的好市长可不是在酒桌上表现慷慨的。”

  叶瑶说:“当然是夸呀,这叫做酒品如人品,酒风如党风,宁叫胃上开洞洞,不让感情裂缝缝。”

  苏一玮哈哈一笑说:“叶小姐不愧是从省城来的,深谙当今酒文化。好了,酒喝过了,现在该老方讲了,方老板,开讲。”

  方进财说:“我记下的都是带黄的,不能在市长面前乱讲。”

  苏一玮说:“好段子都带点彩,不带彩的就不是好段子。讲吧,没关系的,要是叶小姐听不下去了,就捂起耳朵,假装没有听见。”

  叶瑶就笑了说:“什么叫假装没听见?这不是让我捂起耳朵偷听吗?领导就是领导,说话的水平就是高。”

  赵守礼说:“所以,对领导的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小叶,怎么办?还是捂起来吧。”

  叶瑶说:“不捂!你们能讲,我就能听,谁怕谁呀?”

  苏一玮看着叶瑶笑着说:“不假装也好,老方,那你讲吧,也不能太黄了。”

  方进财就笑着说:“好了好了,我就讲一个彩儿少的。这事发生在我的一位哥们儿身上。这位哥们儿特别喜欢上卡厅*,一次喝酒喝得很晚了,也喝高了,非要上卡厅*,大家觉得太晚了,就一起把他送到了家门口。本来我们不想上去,他非得拉我们一起上,我们只好跟着他上了楼。没想到他老婆来开门,这位哥们儿真的喝高了,把他老婆当成小姐了,就对我们说,你们看,这位小姐长得多像我老婆!她老婆一听很不高兴,就扭头进了卧室。我们到客厅刚坐下,哥们儿就说,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叫小姐,说着就进了卫生间。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他老婆出来接起电话,刚听了几句,就气得啪地一声压了电话,扭头回到卧室,嘭地一声关门。他老婆进了屋,哥们儿从卫生间出来高兴地说,我搞定了,我们可以放开玩了。有人问他搞定什么了?他说,我刚才给我老婆打了电话,说我们今天要加班,不回家了。”方进财讲完,大家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苏一玮笑着说:“方老板,这是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方进财笑着说:“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也不能承认。”蔡国才说:“你这不是已经承认了吗?”大家又是一阵笑。赵守礼说:“还是市长英明,一眼就看出来老方在讲自己的事。”叶瑶笑着说:“哎,方总,你再给我们讲讲,你酒醒了之后是怎么给你夫人解释的?”

  方进财说:“我第二天死活记不起头天晚上的事。幸好上班后有同事提醒,回到家后我就假装糊涂地对老婆说,你看你,一点情调都没有,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我老婆果然被我哄信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

  大家就在说笑中喝了酒。

  接下来该赵守礼了。赵守礼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留美学生爱吹牛,探亲回家对他父母说,美国的工厂技术真是太先进了,一口大活猪送进去,推出来的是香肠!他的父亲非常看不惯儿子的这种崇洋媚外,就生气地说,那算什么,我跟你妈更厉害,我香肠推进去,出来的是一口大活猪!”

  赵守礼讲完,大家一下笑得前仰后合。

  苏一玮就在这种说笑中想到,人有多种需求,有交心的需求,有快乐的需求,有关系的需求,还有利益的需求。不同的需求需要不同的圈子,不同的圈子交往的又是不同的人。而这个圈子,应该是他最快乐的一个圈子,有他的死党,又有他喜欢的女人,可以尽情地言笑,尽情地放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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