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着徐锦鱼,最后一次的笑了。就算不舍他也别无选择,因为如果不杀死蛊王。自己死后,徐锦鱼也会遭到蛊王的毒手。
最后一击为了报仇,也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
齐楚衣衫无风自鼓,双脚离地慢慢升入空中,口型连变。他默念着口诀,无人能听清。但是蛊王知道这一击比前两次要强上许多。
蛊王后退一步,双臂一展,裹在身体外面的黑衣撕碎而去,露出坚实的胸膛和鸡肉。只见他胸口有一朵蓝色的莲花,好像是刺青上去的。
虽是假的莲花但是却比真的更真,齐楚记得这就是当年打中小师妹的鬼莲蛊毒。苗疆八大蛊术中最霸道的一种,齐楚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大意了。
两次的进宫虽然打伤蛊王,但是他并没有用处鬼莲蛊毒,所以说蛊王之前并没有被逼上绝路,否则他怎么会不用这最霸道的蛊毒呢?
现在他终于要用鬼莲蛊毒了,齐楚缓慢的闭上眼睛。堆月箫漂浮在正前方,他伸手握住玉笛,就好像握住了多年好友的手。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和它并肩作战,齐楚很珍惜。
堆月箫感受着主人的气息,所外放的绿光慢慢内敛。
蓄势待发!
这一击注定惊天动地!
蛊王胸前的蓝色莲花透体而出,在空中旋转着,来自地狱的六瓣莲花十四年后的颜色更艳、更亮!他明白只要自己挡下齐楚这一击,对方就再也没有力气发动下一次攻击了。自己多年的隐忍即将见到结果,所以他要挺住。
徐锦鱼站在齐楚身后,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深。为何我重伤于他,但是他却不迁怒于我?不是说他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拯救天下的救世主?反而那个说要帮助自己报仇的蛊王更像是坏人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见地面上的白雪开始剧烈的颤抖,这一次峭壁上有碎石落下,脚下地面开始出现裂痕。再看正要以死相拼的二人都已准备好最后一次攻击。
堆月箫上的绿光全部被吸入齐楚体内,这用生命发出的一招是他在人间的最后眷恋。脑海之中从小到大的记忆一一浮现,美好的、痛苦的,万般情感一拥而上。
这一招不是玲琅阁的武功,江湖上也绝对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招式。
这一招随心而发,仇恨之中夹杂救赎,杀戮之中似有重生。
黑发狂舞,衣衫猎猎作响,流光公子的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但是他却笑着。
徐锦鱼只听他念道:“心有所想,外有所现,大道随缘,天地为剑!”
堆月箫向前一指,天地之间的所有力量汇聚而来,那是一把无形的剑。
剑无形,剑气充斥天地,所向披靡的神握三界生灵于掌中。
齐楚就是那所向披靡的神!
蛊王的蓝色莲花已经打了过来,这一幕和十四年前一模一样,两道巨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
齐楚眼前又出现那婉约的身影,心中又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师兄,不要忘了我。”
蓝色而妖异的莲花停止转动,六朵花瓣顷刻间化为粉末。这虚无的鬼莲化作点点蓝光如升入空中的烟火,坠落。
天地之剑斩碎鬼莲,可是在六朵花瓣中竟然包裹着一只两尺长的红尾蝎子。
蛊王这一次又是在迷惑齐楚,谁也想不到鬼莲之内还会有一只红尾蝎子。齐楚的最后一次攻击已经完成,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抵挡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
此时红尾蝎子扬起巨型蝎尾,只见其中射出一根冰蓝色的细针。
蝎尾针!
传说之中只有百年以上的毒蝎才能生长出蝎尾针,而此针是世上最毒之物,只要触碰到皮肤,立刻七窍流血而亡。
齐楚无力抵挡,失忆的徐锦鱼不会像苏浅漓一样不顾性命的扑过来,杨忆箫和杨星沉浸在悲痛之中。四下再无人能救他的性命!
看着蝎尾针射来,他面色如常,就算能躲过这一针,自己还是要死在噬髓毒下,左右是死,倒不如痛快离去。
他闭上眼,心中竟然非常平静。终于要结束了吗?
十四年的辛酸和血泪终于可以结束了,面临死亡却反而轻松无比。
蛊王看着蝎尾针射入齐楚心口,然后他仰天大笑,“我终于报仇了,终于报仇了!”
此时的蛊王接近疯狂,灭门之仇得报,今夜就可以带着白茯苓离开,从此退隐江湖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当他平静下来时,却发现齐楚单膝跪地,用堆月箫支撑着身体。只是面色苍白,但没有七窍流血而死。
“你、怎么会?”他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就算蝎尾针不像传说中那样有剧毒。这一针射入齐楚心口,他也必死无疑,为何现在却安然无恙?
齐楚低着头,眉毛和鼻尖上流下汗珠,那不是害怕,而是虚脱的本能反应。这时候他也非常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死?明明蝎尾针射进了心口,怎么会没事?
这时蝎尾针从他胸前掉了出来,接着又掉出一样东西。
青花翠玉钗!
齐楚一直把小师妹的青花翠玉钗贴身携带,想不到在生死之际蝎尾针竟然打在青花翠玉钗上!
青花翠玉钗已断成两截,齐楚伸出颤抖的手捡起断钗,喃喃道:“小师妹,想不到十四年后你又救了我一命!”泪水从眼角流下,他终于明白,其实苏浅漓一直都未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自己身边而已。
“不可能!”
蛊王怒吼,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竟然败给了一枝玉钗。他想扑过去撕碎齐楚,可是当他迈出一步后,只觉全身上下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殊不知刚才齐楚所发出的天地之剑在破了鬼莲后,继续向前斩在了他的身上。
天地之剑无形无影,蛊王看不见,所以就躲不过!
剑气入身,此时已切断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啊!”
蛊王体内金光大放,从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后透射出来,然后身体四分五裂炸开,地上只留一摊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