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不错,让我们来吧,我们两年轻!”
大伯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铁老道却挥了挥手:“就让他两来吧!”
戏班班主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人,随即也开口劝道:“是啊,他们两个小伙子年轻,阳气足一点,没事多大事的!”
大伯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
忙了一宿,再回到爷爷家时,天色已经渐渐发亮。我们几个各自回房休息。大伯去了爷爷的屋子里,让出一间空房给我和沐阳。
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睡醒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了。
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后,大伯就带着市里的警察局局长进来了。
警察局长姓孙,他带着一队人马大清早就到了,技术人员也将昨晚淹死的那个倒霉鬼带回了市里进行尸检。
得知了两位领导昨晚寻找破案线索一直到后半夜,现在还没有起来,孙局长就一直在屋外等着,爷爷几次想把我们叫醒,都被孙局长拦下了。
我们出了屋子,就见他有些不耐烦的站在门口,见我们出来,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即上来打起了招呼。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是我的强项,但沐阳就不一样了。
他哼哈了几声,随随便便的应付着孙局长。
爷爷在身后一个劲的使眼色,我意领神会,说道:“孙局长,我和沐厅长的意思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谣言,这个河戏今天先停一天吧!”
还没等孙局长表态,屋外的杨市委就已经走了过来。
他听说河戏要停演一天,马上就表示了强烈的反对。
对着自己老家的县长,我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处长还是没有什么底气。
可沐阳不管那一套,他眼皮一翻说道:“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凑够五个就算是群体案件了。到时候,为求经济利益,罔顾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黑锅是孙局长你背呢?还是你杨市委来背呢?”
这个帽子是在扣得太大,孙局长和杨市委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接沐阳的话茬,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孙局长撑不住了,他看着沐阳想说点什么,不料沐阳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孙局长张开的嘴巴又重新闭上,他的喉结上下抻动几下,连同他要说的话一起咽了回去。
“算了....那就停一天吧!”
无可奈何之下,杨市委也只能妥协了。
将他们二人打发走之后,大伯将我单独的叫到爷爷的卧室里。
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给我:“这东西是铁老道给我的,晚上带着壮壮胆儿。记住了,千万别逞强,你有天眼,觉得不对马上就跑。保命要紧,不丢人!”
打开木匣,里面装着的正是一沓金灿灿的符纸,符纸的表面散发着些许精光,看起来绝对是真货无疑。
我将符纸抽出来装进口袋里,抬起头对着大伯说道:“大伯,没事,你就别操心了,不就是陪着唱出戏嘛!”
“行了,做事小心点!”
大伯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身走出了卧室。
我跟在大伯的身后,刚出了爷爷的卧室,就看见铁老道将那戏班子的人都带了过来。
屋内已经开始有人在摆桌子,院子里临时搭起的灶台也点着了火,煎炒烹炸的已经忙开了。
我走到爷爷身边,开口问道:“不是说后半夜唱完了回来在上酒席吗?怎么现在就摆上了?”
爷爷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听铁老道说的,唱完鬼戏不能耽误,回来卸了妆马上就要睡觉,这是规矩!”说完走到灶台那又开始忙起来。
我找了一圈沐阳,最后在已经落座的戏伶堆里找到了他。
那边铁老道也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小三儿,还有个事和你说一下,今天凌晨忘了告诉你了,戏班子在船上唱夜戏只能上九个人,今晚上三出戏你和沐……厅长要客串几个龙套,别那么看我,我也得上,到时候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没办法了,已经到这一步了,龙套也就龙套了!”
我白了一眼铁老道,只好乖乖就范。
吃饱喝足之后,市里出了两辆桑塔纳,将铁老道和戏班老板带着我们十来个人送到了河边。
爷爷和大伯等人不能跟着来,我只能问铁老道:“铁道长,不是说要把戏船周围五里地都封了吗?”
铁老道嘿嘿笑了一阵:“是啊,田所长已经派人封锁了这周围五里地的范围,谁都进不来的!”
我有些出乎意料的问道:“这封建迷信的事儿田所长也管?你们还能指使他?”
“我们指使不动他,就说是你让他干的!”
铁老道一脸无赖的说道。
…………
平常下午五点多,河戏就可以开锣了,没想到今天直到七点多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这些花旦还是没有开戏的意思。
一直到了十点多,那些人才开始将我们一行人带到了戏船上,按规矩坐到了船舱里。
没一会儿,大家伙逐渐的忙碌起来,扮行头的扮行头,画脸的画脸,戏班老板也很难得扮上了戏服,还在脸上涂起了胭脂,看扮相是一个老生。
“两位领导,你们也扮上?”
戏班老板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花脸画好以后,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水彩,对着我和沐阳说道。
沐阳自然是毫不在意,巴不得赶快换上行头去唱一场,但是我有些不乐意了:“不是说只客串个龙套么?怎么还要画脸?”
戏班老板无奈的笑了笑:“没办法,唱夜戏的规矩就是这样,戏班出九个人,剩下的就要由主家人来顶上,没事的,两位领导,夜戏我们唱了好几回了,只要规矩做足了,就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事。”
趁老板给沐阳画脸的空挡,我对老板说道:“看老板你昨晚的动作挺熟门的,你们唱戏的还懂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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