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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真相

誓欢 酌颜 2441 2024-11-17 16:04

  原来是桃花债。叶辛夷恍然。

  “娑罗教教主蓝若华对你父亲一往情深,偏你父亲却只对你母亲一人专情,导致蓝若华因爱生恨,在你母亲身上下了金蚕蛊。那蛊毒很是凶残,一旦入体,便会噬咬人的五脏六腑,让人食不下咽,夜难安枕,时时承受苦楚,最后,形销骨立,断绝生机。”

  叶辛夷听得心里发毛,那个蓝若华……究竟是有多恨殷雪乔,才会用了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她?

  “彼时,你娘刚查出有身孕,你父亲为了你们娘俩的性命,便以秘法将金蚕蛊引到了自己身上。他一直瞒着你娘,直到再也瞒不住的那一日……”

  后面的话,不需再说,叶辛夷也能猜到了。那个父亲,于她而言,不过如同一个陌生人,直到此时,方得一丝悸动。

  她这具身体尚不知事时,便是得人舍命而救,那人,是她的生身父亲。

  谁能想到,老铁口中,那般惊才绝艳的侠士,却是惨死在这样的阴损手段之下。

  不过……“我父亲叫夏长青?”这名字怎么觉着有些耳熟呢?是在何处听过?

  叶仕安叹了一声,“你父亲出身名门,乃是蜀中夏家的嫡幼子,夏家如今的掌舵人,夏大将军夏长河正是你父亲一母同胞的兄长,是你的亲伯父。”

  欸欸欸!居然这般了不得?蜀中夏家,她自然知道。而且夏长河……白日里不是刚从沈钺口中听说这个名字么?难怪觉得耳熟了。

  只是,她生父既然是夏家嫡子,缘何她们母女二人却不回蜀中,反倒来了京城?还有……她娘和叶仕安又是怎么一回事?

  叶辛夷望向叶仕安,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她不知道有些话,她能不能问,该不该问。

  但知女莫若父,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哪怕她什么也没说,一个眼神,叶仕安已明白她想问什么。

  略一沉吟后,便是苦笑道,“我与你父亲,也算得挚友。当年,你母亲身中金蚕蛊,他便带了你母亲来让我医治。奈何,我却是没有法子。”

  “你母亲虽然受蛊毒所苦,却始终坚强乐观,我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生了好感。大抵被你父亲看了出来,后来,你父亲去世之前,便将你母亲和尚未出世的你一并托付给了我。”叶仕安说得轻描淡写,可神色之间,还是有那么一分不自在,对友人之妻动情,哪怕没存有觊觎之心,也非君子所为吧!

  但是上一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她亲爹娘都已经不在了,于她而言,那两人尚没有叶仕安一个来得亲近,而且,夏长青能将挚爱的妻儿都托付给叶仕安,自然是全然信任的意思。因而,她只是“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默了片刻,才又道,“所以,娑罗教那位教主是由爱生恨,所以想要抓了我回去报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尤其是江湖之上那些能人异士,很多都是如老铁这般脾性古怪的,那位蓝教主能够给她娘下什么金蚕蛊,便可以说明不是个好相与的,她爹娘都死了,她那恨若还在,报复在她身上便也再正常不过了。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无论为了什么,你落在她手里,自然没有半点儿好处。你娘许也是因为这一点,自幼便督促你习武,之后,又专程为你请来了铁师傅。”

  “好在,你随了你爹,这根骨天生便是练武的奇才,短短几年,为师已没什么好教你的,你如今唯一缺乏的便是实战经验,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子,便该是娑罗教中人。只是,算不得什么顶尖高手,可若是对上蓝若华就不好说了,何况,娑罗教中人擅用蛊毒这样的阴毒手段,实在是防不胜防。”

  老铁咳咳两声,接过了话,说话间不知为何,还神色莫名扫了叶仕安一眼。

  “好在,如今说开了,我便也可以将你父亲留下的轻鸿剑法传授予你了。”

  叶辛夷不解,“轻鸿剑法?师父为何不早早传授?”不管那剑法是不是她亲爹的,老铁若教了,她哪里会知道?

  “那轻鸿剑法乃是你父亲自创,如今留下的,也只一本剑谱,自然是留给你的,我只是代为保管,从未翻看过,如今,交给了你,也还要你自己参悟。”老铁说着已是从身后取出一只带锁的匣子来,连带着一把钥匙一起递给了叶辛夷。

  居然保存得这般仔细?

  叶辛夷倒是知道江湖之中若是偷练旁人绝学可是让人不齿之行,老铁看上去咋咋呼呼一渣老头儿,可却最是信守承诺。从他因为一封信就跑到京城来教了她这么些年就可见一斑了。

  “你父亲与我乃是同门,心法也是同宗,这轻鸿剑法虽是他自创,但万变不离其宗,以你的悟性要参透应该不难。”

  原来,老铁和夏长青居然是同门?

  抱着那只匣子,叶辛夷微垂着眼站起身来,“我......我先回去了。”今日得知的这些事情让她心里难免震动,这会儿心里乱作了一团,她需要时间来好好理一理。

  叶仕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是看着叶辛夷走了出去。

  叶辛夷一走,老铁也是坐不住了,从炕上一跃而起,一双眼却是锐利地盯着叶仕安哼道,“叶仕安,你倒是很会避重就轻啊!”语罢,冷冷收回目光,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他身后,叶仕安扯唇,苦笑无声。

  夜里,辗转反侧,哪怕是早已下定了决心,可叶仕安终究还是心下难安。

  就怕因着一个血缘,叶辛夷便不再认他,或是父女之间生出嫌隙来。

  这样纠结着纠结着天便亮了。

  听着院子里已是有了动静,他也睡不着,便索性起了身。

  刚好将外袍披上,门上便是传来了轻敲声。

  他道一声“进来”,门便被推开了,叶辛夷端了热水进来,腾腾袅起的白烟将她的面容笼罩着,有些看不真切,却听得叶辛夷轻快如常的嗓音,“爹,你起来了便来洗漱吧!再坚持两日,你这拐杖便可以不用了。”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绞了栉巾递给叶仕安。

  叶仕安却是在看着她发呆,叶辛夷神色如常,又是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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