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锋的心中已然是明白,王忠嗣即使是被李隆基罢官贬职,剥夺了一切军权,可安禄山和这个史思明仍旧是把他当成是心腹大患,不论王忠嗣现在是什么位置,有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只要他活着,就是他们的威胁!
王忠嗣之前被贬为了汉阳太守,他们能够动手的机会便更多了一些。有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如何不会加以利用?故而采用了这种阴毒的办法,将王忠嗣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毒死!
沈锋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心中悲愤交加,此时此刻,若是他的身上有着一把神机弩,他立刻透过气窗向里面放箭,登时便会要了这大夫和那个史思明的狗命!
看着屋内的这般景象,沈锋此时也把自己的一只手移到了腰带的位置,想要从中拔出那把冥羽剑来,瞬间冲入屋内,了结了这名大夫和史思明的性命,替王忠嗣大人报仇,而那屋外守着的四名亲兵卫士对于沈锋来说也并非是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此时,就见史思明迈步上前,走到了这名大夫的跟前,哈哈大笑,双手拍着他的肩膀,又是开口夸赞起来。
这名大夫也是点头颔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突然之间,就见史思明双手猛的抱住了这名大夫的头部,紧接着猛的一扭,咔嚓一声,硬生生的将他的脖子给扭断!
只见这名大夫的脖子扭向了一边,再也回不去了,一双眼睛睁得很大,脸上是惊骇的表情,就此凝固住。
史思明缓缓的松开了手,这名大夫的身子瞬间便瘫软了下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只有连做事的人都不在了,这整件事情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你就放心去吧,安禄山大人那边我会替你讨一份厚葬的,嘿嘿”史思明看着躺在地上的这名大夫的尸体,阴森森的说道。
“死有余辜!”沈锋的心中暗暗说道,看着史思明亲手杀死了这名大夫,此人果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沈锋的心中只是稍稍感到一点解恨,此时此刻,他更想亲手杀了这个人!
“进来吧。”史思明又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那几名亲兵卫士随即开门走进了屋内,其中两个人抬着这名大夫的尸体离开,另外两个人则跟着史思明一起离开了这间厢房,到了院子外面。
而到了院子外面之后,又有一队亲兵卫士走到了史思明身前,将史思明给围了起来,护送着他一起离开了这个院子。
今晚史思明的这处兵马使府邸确实是戒备森严,而他此人也实在是小心谨慎,人在自己的府宅之内都寸步不离护卫,也许是因为今晚沈锋关在这里的原因。
沈锋此时也是稍稍冷静了下来,若是现在出手的话,自己身在这史思明的府邸之中,各处戒备森严,再加上又在这幽州城内,是安禄山重兵把守的老巢,事情一闹大,自己更加是难以脱身。
王忠嗣之死,背后不仅仅是这个史思明,还有那个安禄山。此时若是把这个史思明先给杀了,那个安禄山反而是打草惊蛇,以后更加难以除掉!
沈锋双拳紧握,看着史思明在一队亲兵护卫的护送之下离开,心中暗暗说道:“先留你性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此时在沈锋的心中,和这个史思明,以及那个府中闭门接见神秘客人的安禄山,已经算是结下了血仇!
沈锋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悲愤交加的心情,随即又翻身上了房顶。
此时沈锋已经身在史思明的这套宅院的第三进院落之中,按照之前沈锋的估计,他又稍稍向西跑了一段距离,果然在这里发现了一处较大的马厩和马房。
沈锋蹲在马房的房顶之上,发现这马厩之中拴了好多匹马,自己的那匹灰灰卢马果然也在其中,令沈锋稍稍有些惊喜的是,这马厩之中还拴着其他的几匹灰马,从马鞍的纹饰和配置来看,竟是之前押着自己进入史思明这处官邸的那八名豺狼骑兵们的坐骑!
看来那八名豺狼骑兵,今晚也是暂时驻扎在史思明的这种官邸之内了,应该就在自己身下的这处马房之中歇息。
蹲在房顶之上,沈锋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就在这马厩之中,只有一名豺狼骑兵在缓缓步行,不停的转头看着四周,除此之外再无他人,看来这名豺狼骑兵乃是此时当值之人,负责在这马厩之中巡逻警戒。
这名豺狼骑兵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脸上带着豺头面具,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来,沈锋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此人和自己的身形相当,不由得心中一阵惊喜,看来今晚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沈锋催动起踏云功来,悄无声息的跳入了马厩之中,这马厩当中灯光灰暗,借着夜色的掩护,沈锋悄然的来到了这名豺狼骑兵的身后。
也许是因为现在只是步行巡逻,这名豺狼骑兵身上的盔甲卸掉了一部分,为了透气凉快,脖颈之上并没有像之前在马上的时候一样,戴着专门的护颈圈甲,也是给沈锋留下了动手的机会,只见沈锋的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根原本缠在自己身上的绳索,瞬间从后面套在了这跟豺狼骑兵的脖颈之上,然后骤然用力拉紧。
以沈锋的臂力,没用多长时间,这名豺狼骑兵的双脚就是蹬了几下,便被沈锋用绳子给勒死了,一切都是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来。
沈锋随即把这名豺狼骑兵的尸体给拉到了马厩之中的暗处,迅速的将他身上的一身盔甲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也把他的那个豺头面具戴在了自己的面前。
沈锋又把此人的遗体藏在马厩当中的一堆草料之中,遮挡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
沈锋身上穿着这身黑色盔甲,带着豺头面具,在这马厩之中缓缓的向自己的那批灰卢马走去。
待走到灰卢马跟前,沈锋伸手拉住了缰绳,灰卢马正要昂头嘶鸣,沈锋立刻将手掌按在了他的眉心之处,贴在它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灰别叫,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