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对斯颜来说,变得格外的漫长。
嘉文就象是泡沫一样,突然从她的生活消失了。
难道仅仅因为叶淑娴做错事情,他自觉无颜见她,所以一直迟疑?
可是,这不象嘉文的性格与作风。
在斯颜的印象里,他应该是那种只要想做,即使没理也要想方设法变成有理,嘻皮笑脸连蒙带哄地进攻型的男人。
这样小小的尴尬,她身为当事人,都没有放在心上,一笑置之;他堂堂男子汉,脸皮又素来比城墙都厚,怎么反而害羞了?
斯颜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推测。
要不就是因为叶阿姨来了,他要陪她,再加上公司事忙,所以没空?
但是,也不会忙得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那么,剩下的原因就是:他大少爷厌倦了,玩腻了,放弃了?
这么一想,斯颜象被谁迎面打了一拳,胸口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是啊,嘉文本就是一个爱玩爱闹,贪图新鲜,喜欢刺激的人,他能耐着性子跟个性沉闷又不讨喜的她周旋了几个月,已经让人大跌眼镜。
现在他对她终于失去兴趣,决定放手,不再骚扰她。
这不正是她盼了好久的事情吗?
她应该拍手称庆才是,为什么心里却沉甸甸地,象条被人抛弃的小狗,满怀的委屈?
追了她这么久,就算有了新欢,他是不是也应该跟她说一声?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是不是欠缺了一点担当?
可是,反过来又一想:嘉文的确追了她很久,可她不是一直没答应嘛?
所以,严格来说,郑嘉文并不是她什么人。他有什么理由必需对她交待他的私生活和感情?
这段感情,她已习惯了被动。这时心里有疑惑,又拉不下脸面打过去求证,害怕再遇到那天晚上的尴尬,所以只能憋在心里,越来越郁闷。
晚上睡眠不好,白天上班,顶着一双黑眼圈,情绪自然也不佳。
好在年终特辑已出刊,再两天就放大假过年,编辑部也没什么事,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是闲嗑牙。
“斯颜,”临近下班时间,周浩林在茶水间外堵住斯颜:“省交响乐团到市里来演出,我买了票,要不要一起去听?”
根据他的观察,这段时间郑嘉文久未露面,连电话都没有一个,估计那个大少爷久追不到,终于偃旗息鼓了。所以,他才想把握机会,大胆进攻。
“嘎?”斯颜怔住。
说实话,她对交响乐并不太感兴趣。
况且,她不接受嘉文,并不代表浩林就有了机会。
“时间是晚上八点半,你还有时间考虑。”浩林见她不说话,有些急了。
“斯颜,有快递,来签单。”小美伸长了脖子朝这边大声呦喝。
“来了!”斯颜急忙逃之夭夭。
“哇,这么大一个包裹,是什么?快拆开来看看!”小林满怀好奇。
“不会是情书吧?”小美双手捧胸,眼冒泡泡。
“谁寄来的啊?”赵大姐比较实际。
“叶淑娴是谁啊?”小傅皱着眉,小声地嘀咕。
斯颜闷不吭声,迅速地签了名,拿了包裹走人:“我先下班了,拜拜。”
“喂,看看是什么再走啊。”小美拽住她不放人。
“是读者寄来的东西,”斯颜无奈,只得停下来,不确定地望着她:“我猜应该是个玩偶吧?”
“就是上次主编叫你去见的那个读者?”小美再问。
“嗯。”斯颜轻应,颊上不由自主地染上薄薄的一层红晕。
呃,她这应该也不算是说谎吧?
“哎,还以为是郑总送的礼物。”小林大失所望。
“嗟,了不起!”小傅淡淡地走开。
“说起来,郑总好象很久没来了?”赵大姐心生疑惑:“斯颜啊,你们小两口这次的别扭可闹得有点久了啊~”
“不是,年底了,他事情忙。”斯颜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替他辩解了一句。
“是吗?没吵架就好。”赵大姐欣慰地笑了。
“那,我先回去了?”斯颜乘机开溜。
回到家,朱秀琴正好在厨房忙,没功夫理会她。
斯颜吁了一口气,立刻进了自己的小屋,反锁了房门,小心地拆开包裹,从里面掉出一张设计得极精美的烫金请柬。
也不知在紧张什么,斯颜心中突突乱跳,弯腰拾起,原来是安顺尾牙宴的邀请函。
她松了一口气,随手把邀请函搁在桌上,再去拆包裹,发现里面是上次她在百货公司试的那套陶瓷蓝的裙装。
看来,叶淑娴还是没有死心。
斯颜不由苦笑。
重又拿起邀请函,打开来,上面是一笔娟秀的字迹:“斯颜,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并诚挚地邀请你参加本次宴会。”
她翻来覆去地又看了几遍,除此之外,邀请函上并未再多写只言片语。
她一阵失望,把衣服移开,仰面躺在床上。
很显然,这又是叶淑娴瞒着嘉文,自作主张做的事情。
她哪里知道,嘉文的感情一日千里,早已与她背道而驰了呢?
这样冒冒失失地寄来邀请函,不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吗?
嘉文并不欢迎她,她就算去了又有什么意思?万一再撞到他的新欢,更是徒增尴尬而已。
可是不去的话,适必会令叶淑娴难堪,以为她还在生那天的气,是个气量狭小,斤斤计较的女孩。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俗话说,知子莫名母,说不定叶淑娴是在嘉文的暗示下,才出面婉转地邀请她?
可是,嘉文为什么就不能打个电话给她呢?
又不是小孩子,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偏要玩这种猜猜看的游戏呢?
斯颜忽忧忽喜,望着那套衣服,陷入了迷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