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两人正往最坏的情况想,担心不已的时候,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突然出现在秦铁家大门口。
“秦铁媳妇儿,你给我出来!”秦树跑到秦铁家门口捂着青紫的脸大喊大叫。
孔婶搀着影九走出来,看见是秦树便没好气地说:“秦树,你又来干什么?”
“嘿,我怎么不能来了?孔家婶子,你怎么什么事都管啊?”秦树话说的太快差点咬到舌头,忙托着自己的下巴。
孔婶被抢白一番,顿时气结。
影九没有耐心与他纠缠,拧着眉头质问:“你有什么事?”
秦树还是对影九心有忌惮,但又想起自己的来意,昂头不可一世地道:“我是好心好意来告诉你秦铁的下落的,你不欢迎?”
“在哪儿?你见到他了?”影九立刻问道。
“我是见到他了,不然我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秦树怨毒地说。
孔婶和影九同时皱眉,秦树接着说:“我在街上看见他了,他同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走了,我叫他他却装成不认识我,想来是为了荣华富贵六亲不认啦……”
影九断然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我骗你的?”秦树像被人踩了一样跳起来,两只手都往脸上指:“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都被他叫人打得!”
影九冷然道:“你走吧,我不会相信你的。”
“你!你就等着看吧,他不会在回来啦!”秦树气愤了片刻又幸灾乐祸地道。
孔婶瞪他一眼,“你少找点事!”
“呸!”秦树啐了一口一瘸一拐地走了。
孔婶又安慰影九,“放心吧,秦铁那孩子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人,秦树说的话哪有可信的?你也别想太多,我看过两日秦铁就回来了。”
影九无奈地点头,默默安抚不安的心等待着秦铁,他很快会回来的。
这一等,就等到了影九临盆。
孔婶一直照料着影九,影九刚一开始阵痛,孔婶就知道她要生了,忙央了人去请稳婆,自己陪在影九身边。
“九儿啊,别怕,稳婆一会儿就来了,别担心……”孔婶一刻也不停歇地在影九耳边说着话,安慰影九。
“我没事……他还不回来……是不想……见孩子了吗……”影九喘着气苦涩地说,肚子一阵阵抽痛令她气息不匀,下身不住的涌出液体,床褥很快被湿透。
“他一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想来很快就回来的,你将孩子生下来,他回来一定会高兴的。”孔婶搂着影九柔声道。
“我……一定等到他回来……好痛啊……”影九揪紧床单,忍不住尖叫道。
“稳婆来了,稳婆来了!”门外有人喊道。
“快进来啊!”孔婶大声招呼,一个沉着的半老妇人掀了布帘进来,径自走进影九身边,看了看影九苍白的面色,对身后来帮忙的妇人道:“去烧热水,越多越好。”
孔婶虽然生过孩子,但毕竟没有替别人生孩子的经验,此刻慌张地问:“她没事吧,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白?”
稳婆冷静地站到影九下半身的位置,简短地说:“没事,疼的。”说着将影九的双腿掰开,放置两侧,伸手探了探。
影九身体一僵,勉强忍下。
“宫口未开,时候未到,先弄些吃食,补充体力。”稳婆有条不紊地安排道。
“哎。”孔婶慌忙去张罗。
“你先忍一忍,第一胎生着难,你得留着气力。”稳婆沉稳地对影九说。
影九无力地点头,闭目忍受着疼痛,心中对秦铁的担忧与思念一发不可收拾,你到底去哪儿了?不是说要第一个看着孩子出世么?痛楚一波波侵袭着影九,像是有无数尖刀在她腹中翻滚着,影九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怕她把自己咬伤,稳婆在她嘴里放了一块干净的布巾。影九咬紧,无声的忍着痛,到最后,连神智都模糊了。
痛着这幅摸样,稳婆安培的吃食,也排不上用场,影九根本没有办法张开嘴。
每隔一段时间,稳婆都伸手试探,几次之后,终于道:“宫口已开,夫人可以用力了。”影九恍惚地听从她的指示往下身处用力,身体被撕裂,内脏被剥离的痛楚反复折磨着她,影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袭击,无力的身子竟然都拱了起来,长大了嘴呻吟一声,口中的布巾掉了,孔婶看见了,忙递了一块帕子过去,让她咬在口中。
秦铁,秦铁,我好痛,你去哪儿了……
影九在心中默念着秦铁的名字,好像这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力量。
“再用力,夫人,就能看见孩子的头了。”稳婆大声呼唤着影九,以防影九失去神志。
秦铁,秦铁……
“用力啊,夫人!”
影九茫然膛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啊——”一种解脱感油然而生。
“哇啊啊啊啊啊……”稳婆利索的在湿漉漉被倒提着的婴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孩子立时哇哇大哭。
孔婶将收拾好的孩子,用襁褓包好,放在影九身边,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笑容对影九道:“九儿啊,看看,是个姑娘。”
影九无力地看着身边小小的孩子,潸然泪下,这是她血脉相连的女儿,也是秦铁一直期盼的,是他们连个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可是秦铁,你去哪儿了呢?
体力用尽,身体经过了这样一番折磨,早已疲惫不堪,影九的心神一放松,便陷入了黑暗。
秦铁一直没有回来过,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秦树是最后一个见过秦铁的人,而他的话影九根本不信。
影九按照秦铁当初说好的,给女儿取名叫做,秦宝儿。
在这之后影一来过一趟。
是影九找他来的,她想问问秦铁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被人抓去了。可是影一带来的消息,令影九既喜又惊,喜的是个她的身份没有被发现,秦铁也不是被他们的人抓走的。
惊的是秦铁既不是被抓走,能去哪里呢?又为什么不会来呢?
无论怎么样,影九还是不信秦铁跟富家女子走了这种说法,而选择了在左家村生活,边抚养女儿边等着秦铁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