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震动通过牙齿传了过来,一直震颤到心脏里!
他在这一刻,终于觉得自己的人生,这么多年里,有一件事情值得欣喜若狂了!
她,自己是她的光,拯救了她!
“疼……”喉咙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轻呼一声——这个人,是要咬死自己吗?
“苏诺,我是不是就这么把你吃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把你融化进我的骨血里,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了?
这样的念头一起,简直无法控制!
一份完整属于自己的感情,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恋人……
楮倍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阴暗到危险地步的人,虽然自己也心狠手辣的,但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身手去杀一个人。
但是他现在却开始有些了解那些高度危险的罪犯在想什么了——有的时候,这些黑暗的念头简直有着致命的诱惑!
“楮倍……遥!”
尖锐的叫声从她的喉咙里冲了出来,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觉得一声尖叫有多动听。
可是这么一来,这一声简直就燃自己的引信一样!
他也不知道,或许又是知道的,两个人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衣服,逮住一切可以下口的地方下口就咬,有的时候都能闻得到血的味道!
从来也没有发过火、甚至连话也很声的苏诺也不知道怎么了,指甲都扣进了他的肩膀里,抓着他的头发不肯送手,还死死咬着他的肩膀不放!
“我、我好……害怕……好可怕……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不要……”她不知道颠三倒四的在什么,只能听清楚“害怕”两个字。
楮倍遥回过神来,想起她这么些天在外面一个人挺着,心疼起来,轻轻抱着她,任她又抓又咬的,连个闷声都不出,还不停的哄她,
“我在,我在,以后,再也没有危险了,再也没有了……”
其实,楮倍遥啊,你你是骗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其实,你还不错,至少知道自己不能相信。
我呢?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谁,
你你有秘密,但是我却连能告诉你的秘密都没有,我以为的绝望,和现在的谜团比起来只不过是菜。
可笑吗?这个世界上人人都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我却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谁来告诉我,我和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关系?
自己是不是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
她最深的恐惧,就是因为那天梦见,自己消失了,却没有人发现,她再怎么喊叫,也没有人听,
因为那里压根就没有人!
梦醒之后,她正在那架该死的飞机上,飞向另外一个梦魇。
她记得自己看过一本书,里面,“那是某人注定消失的地方。”
原来她正在渐渐消失,渐渐消失在那个谜团里。
真的自己,在哪里?苏诺,究竟是谁?
我,又是谁?
她知道自己从不完美,但是至少,还是自己,为什么会有人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她会不是自己呢?
那样的感觉,你又了解什么?
你又了解什么……
“……抱我……”她喃喃的企求,“我不要……消失……”
楮倍遥贯穿这个哭泣着求自己的人的时候,一喜悦的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心疼。
为什么你会那么哭?
究竟有什么事情在让你害怕?
我,不想消失。
谁能,记住我?就算我真的消失……
秦繁回来的时候,楮倍遥已经抱她去清理了,然后换了衣服,让她清清爽爽的去睡觉了,而他自己也刚把衬衣脱下来准备换。
肩膀上,好深的牙印,还有背上,暧昧位置的暧昧抓痕。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痕迹代表什么。
楮倍遥刻意光着膀子满世界的找新衬衣,直让自己身上的痕迹染成秦繁眼里不可掩饰的痛苦,这才换上了自己的衬衣,
“找到地方了?”
“……恩。”顿了好一会,久到他以为秦繁会冲上来和自己打一架,秦繁才波澜不惊的头。
这个态度可真是让他挺出乎意料的——这只狐狸居然能忍下来?!
“我们……”
“我知道,”秦繁飞快的打断他的话,“她的话……恩。”
她的话……其实自己早就想到了,也做好心理准备了,短时间内,是不要指望她会有什么清楚的选择了。
“啊,这样也好。”楮倍遥也长长出了口气——这样也好,毕竟他目前还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准备走吧。”秦繁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丢给楮倍遥,自己弯腰将睡着的人轻轻抱了起来。
她微微睁开眼睛,“唔?”
“睡吧,不要管我。”他轻轻的在她耳朵边上交代一句。
“恩……”她真的又去睡着了。
这一幕,怎么也看得楮倍遥眼冒绿光——他娘的,为什么她就那么相信这个姓秦的?!什么时候自己才能……
一出来就有一辆白色的依维克停在门口,他们才上了车司机就开车走人。
3的城市也睡着了,除了零星的车,基本也就没什么人了,车子一路开的稳稳的又轻快,车里没有人话,而车窗户也全部拉上了窗帘。
楮倍遥知道这就是要前往周越仁的中心老巢了,自己也难免有些被弄得紧张起来。
他大概看了一下时间,车子已经开了快2个时,按照这个速度,应该是开到近郊了。
果然,车子没一会就停了下来,他们出来的时候,面前就是一栋二层的巧别墅——真是非常巧,估计面积不会朝过150。
对,她有广场恐惧症,越越好。
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收拾妥当了。
卧室里放着一张超级大床,能睡他个5个人都没问题,整个卧室都就剩一张床了——其实,谁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又不想让对方占便宜,最简单的方法就只有这个了,
所以楮倍遥也没有意见可提。
这么一折腾,谁也累了,将她安置好了,两个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这么胡乱倒她边上,睡了。
她是被一阵熟悉的香气唤醒的——早餐,是秦繁的味道!
她一转头,却看见楮倍遥正在自己身边睡得迷糊,一只搭在自己腰上,头还放在自己肩膀上,一副压根不打算醒的架势。
这是……什么地方?
正奇怪呢,围着围裙的秦繁出来了,冲她笑笑,“饿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然后抬起长腿,一脚踹在楮倍遥腰上,“几了,给我起来!别装了……”
“切……”知道被拆穿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不过,这子可真是脚下不留情——这见个疼啊!想踢断他的腰是不是?
阴险的狐狸!
“早!”他先抱过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人大大的亲了一口,然后瞪了秦繁一眼,去浴室了。
“这……”
“我朋友的家里,先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已经解下围裙的秦繁穿的是休闲裤搭配棉白衬衣,家居得很,但是依旧气场十足,举手投足都优雅十足。
“恩……”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楮倍遥会在这里,不过也只好先这个样子了。
“那就起来吧,吃东西,饿了没有?”他揉揉她翘起来的头发,也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恩……”什么话都给他去了,自己没什么好的了。
就这个时候,已经洗漱完毕的楮倍遥出来了——他特意穿了一件V领的线衫,露出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他也不穿袜子,光脚两步迈过来,把自己丢到床上,伸手又揽住她的腰,把自己埋进床单里,
“啊啊,好长时间没休息了,这么睡的没时间可真是好啊!”
其实,他才没甩那些打过来的电话——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她来得更重要——虽然事情很多,老头子那头知道了多少他也不知道,总之老头子出奇的没什么,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的放了他个假。
“啧,脏死了……”秦繁比较看不惯楮倍遥,哼了一声。
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去了浴室,等出来的时候,坐到餐着边上,看着米粥都发了一会呆,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你们……都在啊?”
两个人齐齐丢给她一个“你才明白过来啊”的眼神,懒得再解释什么,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那个……对不起……”这算算都回来5天了,她却连个话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什么对不起?”这次换他们奇怪了——好不好的,冒这么一句做什么。
“那个,我什么都没有就……”
“苏诺,你只要一件事情就好,你是被绑架的吗?”秦繁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