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家的恩怨,慕萱没怎么提过,尤其是金非接近她的目的,还有那个残忍的祭礼。
听叶无双这么问,慕萱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旦说出来,以叶无双和玄同真君来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金家被灭不在话下。
“我曾与金家有过过节。”慕萱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叶无双很感兴趣地追问道:“什么样的过节?”
慕萱思考了一下措辞,把她与金家的恩怨从头到尾说了出来,从最初在昆仑东墟会仙坊与金易金宇两兄弟相遇一直到在妖界中发现金非的企图。
叶无双听着慕萱平静的叙述,双拳紧攥,脸色铁青,勃然怒道:“金家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算计圣门修士!师妹,这个仇你不是想就这么算了吧?”
看他样子,似乎慕萱想不报仇他都不答应。
慕萱赶紧拉住他,道:“师兄你先别冲动!金易想掳走我时那时我还没拜入圣门,后来金非也好像也不知道我是圣门弟子。再说金家虽有害人之心,毕竟还未实施,我们此时杀上门去算账也说不清啊。”
叶无双摇摇头,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喃喃道:“砍去四肢,流尽全身鲜血……我真的不敢想象金家若真的得手……无论如何,他们对你起了这个心思就该死!”
慕萱拍拍他,劝慰道:“万幸我这不是没事吗,此仇我从未想过就这么算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如今金家又跟于真扯上了关系,我们就更要慎重了。金家还不知道我已经得知了他们的计划,等他们下次找上我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叶无双还是不太冷静,慕萱接着说:“于真不出来,我们就不能得知当年参与此事的金家人究竟是哪个,若贸然动手容易打草惊蛇,师兄且再忍耐些日子。事已至此,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吗?”
她是真的害怕叶无双什么都不管直接就冲过去端了金家的老窝啊,先不谈胜负生死,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亲爹的消息还不确定,金家暂时就动不得。
叶无双听罢一言不发,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慎重点头,道:“我答应你暂时不与金家为难,且不会将此事告知掌门和师父。”
他若是嘴快说出去了,玄同真君必然不能忍;天韵真人随便想个损招,金家那点儿家底都不够他玩的……
慕萱感激地冲他笑笑,叶无双解除隔音结界,瞟了聂流风一眼,淡淡道:“这位小友是?”
慕萱笑道:“这是我之前在修仙界游历时结交的朋友聂流风道友。聂道友,这位便是我玄同师伯的嫡传弟子惠清真君,也是我的师兄。”
聂流风早就为叶无双的风华气度所震慑。他在修仙界摸打滚爬这么些年,叶无双的大名怎么会没听说过,他甚至一直隐隐的在心底把快意恩仇名满天下的叶惠清当成偶像。今日首次相见,聂流风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晚辈聂流风见过惠清前辈!”聂流风行了个道礼,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看得慕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货向来懒散不着调,很少看见他正经的时候啊。
叶无双笑笑:“不必多礼。聂小友与师妹同行,想来是有事要做?”
聂流风有些羞惭,扭捏道:“晚辈是有求于慕道友,顺便跟着一起前来拜见前辈,还望前辈宽恕晚辈的冒昧。”
叶无双有些茫然地看向慕萱,慕萱便三言两语把张云若之事说了。聂流风有些紧张,看得出他很想让叶无双也跟着一起前往白沙窟,这可是极大的助力。可偏偏他与叶无双无交情,没理由厚着脸皮再提这种要求,他甚至担心叶无双会不会嫌慕萱多管闲事连她也不让去了。
叶无双转脸问慕萱:“那里师妹还未曾去过?”
慕萱明白他话意所知,点点头:“正是,此次既是帮聂道友一个忙,也是一个机会。师兄可愿与我们一起前往?”
叶无双道:“魔修聚集之地非同寻常,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就当是出去散心游玩吧,反正那里我也没去过。”
聂流风:“……多谢前辈!”
叶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谢什么,本座又不是为你去的。不过你小子也算重情重义,帮你一把也应该。”
聂流风大喜,看得慕萱在一旁直撇嘴。多大点儿事儿啊,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三人启程上路。慕萱借助冲云羽,速度与元婴期的叶无双差不多,聂流风个筑基期实在太拖后腿,于是叶无双干脆拿出飞毯,三人坐在上面,速度也没比一人赶路慢多少。
既然要找参商玉碎片,叶无双还刻意控制了飞毯的速度,以免飞太快而错过碎片气息。就这样,五天后,三人在飞毯上远远就看到了前方的白色沙漠。
白沙窟就在白色沙海的中部的山脉中。因为常年吹烈风,受日头曝晒,白沙山经过无数年的风沙日晒,形成了独特的景色。有许多小的石柱被风沙打磨的就像一颗颗大蘑菇一样,上面大中间细下面小,远看上去很有意思。
慕萱饶有兴味地看了一会儿,好奇道:“听师伯说师兄极少待在门派,常年到处游历,之前怎会没来过这里呢?”
修士们游历,大多都是选不同的地方。那些有冒险精神的,跑遍极北寒地、南海深渊、荒无人烟的大漠深处等各种正常人不太会去的地方也都有可能,可喜欢到处游历的叶无双却从没来过沙漠,实在奇怪,故而慕萱有此一问。
叶无双理所当然道:“来这种地方的,不是些寻找刺激的傻帽就是那些被仇家追杀的无路可逃的亡命之徒,能有多少油水,没的浪费时间。”
慕萱目瞪口呆:“师兄游历四方只是为了帮门派敛财?”
叶无双摆手笑道:“当然不是,都是顺便而已。不过既然是顺便,那些修士们聚集出没的地方我还没走完一遍,这种没什么人气儿的地方自然就往后排了。”
聂流风羡慕道:“前辈真洒脱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