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走进屋子的时候,萧青山却陡地从师曼柔的身上感应到了两股微弱的气息波动,一股温和,一股阴寒,性质竟是截然不同,所以萧青山才会在傅一松想要抱起师曼柔的时候,突然出声阻止。
但是,等萧青山握住师曼柔的小手后,却发现那两股气息竟已无影无踪。
萧青山可不会以为它们已就此消散,从刚才的情况可以看出,它们九成还藏匿在师曼柔的体内,而且师曼柔的头疼症状,也极有可能就是由它们而引起的。否则,为什么它们一消失,小丫头的头也马上不痛了?
"别的问题?"
听到萧青山的话,师曼如微微一愣后,眼睛旋即亮起,莫非青山也察觉到了妹妹生命力衰退的情况了?青山有这么厉害的内功,说不定真的能找出其中的根源...师曼如不禁有些激动起来,"青山,那你赶紧检查吧,我和一松到外面等着。"
说着,师曼如便拉着傅一松往房外走去。
"青山,曼柔这丫头的身体真的还有别的问题?我..."
傅一松被师曼如拽得不停倒退,可嘴里却忍不住叫了起来,只是不等他把话说完,师曼如就轻叱道:"别打搅青山,到外面我再跟你说!"
"呃?"
看这意思,难道她早就知道了?
傅一松颇感诧异,却老老实实地跟着师曼如出了卧室,还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
先运劲蒸干了师曼柔身上穿着的睡衣,接着将沉睡的她扶着坐起,而后萧青山自己也在小丫头对面盘坐了下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双手,丝线般细微的真气透过劳宫穴,在她体内柔缓地运转起来。
一副经络图很快印入了萧青山的脑中,灵台空明之时,他仿佛能够看到真气在师曼柔体内流转的情景。这一次,萧青山的心神更加专注,探查得也更是仔细,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难以逃脱他的感应。
可惜的是,几遍下来,萧青山依然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若是换做一年以前、萧青山的感知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时候,他定会以为刚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但现在,他却依然坚持之前的判断。
将真气从师曼柔体内抽离,萧青山闭目沉思起来,这时候还没有探查完全的地方也只有小丫头的大脑了。那里可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即便是萧青山也不敢控制真气在小丫头的脑域随意游走。
若真是隐藏在那里,可就比较麻烦了!
萧青山微一皱眉,让师曼柔的娇躯靠在床头,轻吁了口气,体内三百六十四个气漩陡然加速旋转,经脉间的真气一时变得浩荡雄浑起来。萧青山早已摈弃杂念,身周一丝丝清凉的气息透入体内。
有着这股气息的加入,萧青山那微有些汹涌狂躁的真气,竟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呼!"
萧青山蓦然吐气开声,沛然的真气顿时源源不绝地溢出体外,往对面的师曼柔狂涌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真气似乎将周围的空气都驱散了开来,小丫头的娇躯伸展开来,仿佛被一只巨手托着缓缓地漂浮在萧青山的身前,而在这丫头的体外,则萦绕着一层肉眼几乎难以看见的白色莹光。
...
厅中。
听完师曼柔这丫头的真实病情后,傅一松那张黑脸也沉了下来。
其实,这五年里,师曼如和傅一松的感情虽没有进展,但每逢过年,师曼如都会带着妹妹到傅家去拜年,只不过,那时傅鸣鹤的修为远没有此刻的萧青山那么深厚,自然很难察觉到小丫头的生命力在消退。
以致傅一松一直以为师曼柔只是受刺激后记忆存在问题。
这种怪病可很不好办了!
傅一松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捏着满是胡渣的下巴。师曼如也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瞟一眼妹妹的卧室,心情颇为忐忑。
"嗯?"
忽然,傅一松蹭地站了起来,看着卧室的房门,神色惊疑不定。就在这个时刻,他竟感觉到那房间里涌出来一阵强烈的劲气波动。
傅一松的内功修为只是半吊子水平,虽察觉到了异样,却不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当下大为着急。
师曼如见状,心中顿然咯噔了一下,"一松,怎么了?"
"没事,没事。"
傅一松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拉着师曼如的小手重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傅一松也不敢冒失地闯进去打搅萧青山,只能强自镇定下来。要是连他这个大男人都不能保持镇定,那师曼如怕是要更担心了。
师曼如轻轻地点点头,可手心处却渗出了丝丝汗水...
...
师曼柔的娇躯依然静静地悬浮着。
半晌后,萧青山的右臂好似吊着千斤的重物,缓缓地伸出了一根食指,朝师曼柔的脑袋靠去。随着距离的缩小,那食指竟变得越来越白,当按在师曼柔眉心印堂穴的瞬间,食指已光洁如白玉,玲珑剔透。
先前,萧青山已借用天地间那股清凉气息的帮助,以至柔的真气护住了小丫头的头部,而此刻,萧青山几乎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那食指之上,进行最大限度的压缩之后,透入师曼柔的印堂穴,在脑域中搜查起来。
这种关键的时刻,萧青山更是全神贯注,丝毫不敢分心。
萧青山先是让真气布满了那脑域中的每一条微小的脉络,随后将其纳入了自身的感知范围内,逐步地开始排除。
悠悠忽忽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师曼柔脑域间一点模模糊糊的团状阴影印入了萧青山的心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