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萨次还在为流光感到惊讶。
淼夕耸耸肩,说:“流光是我的役鬼,他很强,基本上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神,有他的保护你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是如果你胆敢背叛我,流光会让你痛不yù生,你最好不要有一丝不该有的念头。”
看萨次怪异的表情,淼夕就知道他还在怀疑,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流光,让他尝尝万蚁蚀心的感觉。”
淼夕话刚落音,萨次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万只蚂蚁啃咬着,他脸sè发白地按着胸口,哀叫着向淼夕讨饶:“我相信,我相信,求你,停止!”
“够了,流光。”淼夕戏谑地对萨次说,“以前我也有一个我很想信任的手下,他和我诞生自一个世界,本该是我在另一个世界最信任的人,可是他却背叛了我,让他永远不能再对我的敌人泄露我的秘密的方法,你知道是什么吗?没错,就是死,还要死得魂飞魄散,连转世重生的机会也没有,流光是我的役鬼,他是绝对忠诚于我的,他现在附在你的身上可以保护你,但同样能感觉到你的心思,只要你稍有对我不利的想法,他就作出相应的措施,这比叫你签什么契约都更可靠,你是明白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解除痛苦,萨次虚弱地长嘘一口气,额头的冷汗仍旧簌簌流着,太可怕了,刚才的感觉太可怕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怀疑他体内的那个男子能轻而易举地察觉他的想法,他只要稍微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只怕下一刻就要面对残酷的惩罚,萨次很怀疑自己投靠面前这个魔女是不是做错了。
下一刻,萨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没得选择,在图亚死亡的那一刻他就没得选择了,留下来只会被佣兵团的其他佣兵杀死,不然就是老死在牢里,像他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小人物是没有任何辩解的权利的,弱者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依靠强者,他现在的女主人很强,连天使都能虐杀,足见她的强大,若是跟着她,只要不背叛,还有一条生路。
那个男人,虽然很诡异,但是也很强,无论是不是真有神那么强,可以保护他的xìng命就好,想法被知道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在生存面前,其他一切都是无力的,命都没了,还能留下什么。
也许,这也不算太糟。
淼夕又从手镯里拿出一粒药丸递给萨次,说:“吃下去,我不希望自己刚得到的奴隶才出门就因为中了我做的毒爆体而亡了。”
“那是……那些人爆体而亡……是因为……你做的毒药?”怎么会有那种毒药,竟然可以传播,那简直是瘟疫,不,死得那么恐怖,比瘟疫还要可怕!
淼夕淡淡地应了声:“啊,是啊,我以前住的别苑老鼠很多,专门做来毒老鼠的。”
萨次嘴角抽抽:“你确定你没用错,那真的‘只’是用来毒老鼠的?”
淼夕想了想,说:“当初是只想用来毒老鼠的没错,后来心血来cháo又做了些改良,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无所谓啦,能毒死老鼠就是老鼠药。”
萨次感觉到自己额头有根筋在跳个不停,他强压下自己当场就想对淼夕不利的想法,咬牙切齿地问:“那么,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这一闹会死很多无辜的人!”
“有什么关系,一药多用是好事,可以节省携带的空间,还有,没有人是无辜的,人一出生就沾着母亲的血,没有谁是干净的,你们就光想到庆祝孩子的生rì,就没想到这也是母亲的受难rì吗?你以为生个孩子就光挺10个月的大肚子那么简单啊,有多少女人熬不过生孩子那关死的你知道吗?最讨厌你们这种假慈悲的伪君子!还敢说什么男尊女卑,要是没有女人用生命来换,有本事叫男人自己去生孩子!”
萨次被淼夕压得根本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懦懦地说:“那你也不用把那么多人都一起毒死啊,而且还有中毒的人跑到外面,会死很多人的……”
“哼,那又怎么样,听刚才那些佣兵的话就知道其他佣兵和冒险者都不是什么好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到迷途小镇的人八成是来找我麻烦的,我已经很仁慈了,只用了一粒小小的老鼠药,要是换另外两只家伙,他们的魂能回归大自然还是幸运的了。”最惨的是洛夕儿出手,连灵魂也被永远禁锢在不化的yīn玄寒冰里,重复永不停止的恶梦!
“可是……可是……”你的一粒老鼠药就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可是什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没直接灭了他们的魂就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少废话,解药你吃不吃,那毒对我是没什么用,我手上的解药也就是顺手做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只有几颗,效果还没试过,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是啊,被阿修罗王喂了那么多毒药,早对普通毒药免疫了,名副其实的“包着糖衣的毒药”,那段往事……不堪回首啊!
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了,可若时间再来一次……她也一定会再被夕毫不留情地踢进阿修罗道,力量不够就要被压迫,没zì yóu啊……从离开阿修罗道那一刻起,淼夕就发誓再也不想见到阿修罗王还有那群混蛋天人了!
面对如此不负责任的主人,萨次也只能感慨自己遇人不淑,不过现在他也没什么资格去说淼夕什么,万一她不给解药自己没准一出去就被毒血溅到,那就真死定了。
萨次看了看手中圆圆的药丸,眼一闭,嘴一张吞了下去,死就死吧,人生本来就是场赌博,想活下去就得敢拼搏。
“小子,摆那张脸干嘛,我的炼药技术可是一等一的好,那药可都是用仙草炼的啊,就是有毒我也舍不得让你吃,你知足吧……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毒的,至少没有毒发的症状。”
虽然听不太懂淼夕的话,萨次还是知道他吞的药是安全的,至于药效就还是未知数,他只能乞求他的主人不是个好奇心强的女人,千万别叫他去碰有毒的血啊!
“小子,还傻楞着干什么,快点起来,我们要离开了,否则等外面闹完他们就该来调查这家酒吧了,我是没问题啦,以我的能力要走是随时的事,你就难说了,我暂时还不想把流光的存在曝露出来,就算要流光保护你,那也是暗中保护罢了,你被逮到的话我会让流光先把你灭口的。”
不知什么时候,淼夕从手镯里拿出一件金纹火凤凰羽织的红绒披风,她也忘记这件披风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手镯里的了,只依稀记得披风有种让她留恋的味道,她可以感觉到这件披风有很强的防御作用,她现在不能用仙术,多加点防御总不吃亏,而且她最好能将自己隐藏起来,虽然头发和眼睛的颜sè换了不怕别人认出来,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有眼睛犀利一点的人认出她来,事情就真的难办了。
萨次赶紧从地上爬起身,跟在淼夕后面走出酒吧。
街道上一片狼籍,到处是恶心的碎肉,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有某种排泄物的味道,周围一片死寂,所有的人家都闭紧门户,只从门或窗户的缝隙窥探街道外。
“这……这……”这还是那个热闹的迷途小镇吗?
“傻了?少见多怪!”淼夕一把扯住萨次的领子,“没空让你继续发呆了,趁现在他们都乱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迷途小镇,不然等那些人回过神来调查我们就不好了,不想咬到舌头就闭上嘴。”
说着,淼夕运起纯熟的轻功,如离弦之箭般扯着萨次跃上屋顶,街道乱成一团,没人会注意屋顶上跳跃的两道影子。
在萨次的指路下,不过片刻功夫,淼夕已经带着萨次来到一条yīn暗的小巷,小巷外面正是迷途小镇的冒险者工会,淼夕拖着萨次走了进去。
要改变自己的身份,趁着现在的混乱是最好不过的了,酒吧距离冒险者工会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尽管那边闹得很厉害,冒险者工会也还是一如往昔的样子。
淼夕和萨次刚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主要是那件红绒披风太过于华丽,一般冒险者穿不起那么好的服装,冒险者都是把生命玄在裤腰带上的行业,哪有那么多钱去注重穿着,在他们看来,淼夕就是一个闲来无事爱冒险的富家小姐,或者是哪个离家出走的公主,而萨次在她后面低声下气的奴隶表现也肯定了冒险者们的猜测,除了大小姐之流,没有冒险者会带上个奴隶一起冒险的。
有钱人的花招真多。
冒险者们都用鄙视的看戏目光打量淼夕,对披风下的容貌并没有多大期望,要知道,有钱人家代表的就是锦衣玉食,胃口好了自然身宽体胖,就算有先天良好的美人基因也很容易被后天没有节制的好吃好睡变成“海狮”,莫怪有人说,公主,公猪也。
不过这类无聊的大小姐通常都很有钱,托这些有钱人的福,冒险者才能有饭吃,看看这位小姐又要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