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在现在要你的。”男鬼在我耳边大言不惭的讲着那下流话。
被一只男鬼,还是一只男色鬼看透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的感觉并不好。
猛地,他扯掉了塞在我嘴巴里面的布条和盖在我头上的白纱。
坐在床边,以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望我而过。
卧室中的光线虽没那么清晰,但还不至于暗度无边。男鬼的五官尽显在我的眼前,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板板整整的见这男鬼的长相。
我被眼前的画面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那双最惹人的漆黑的眼睛掠出某种令人心悸的光芒,五官的组成好似由名家雕刻出来的一般,堪称完美。
就连当下最火热的小鲜肉的颜值也不及他半分,单凭他这长相,谁会将他和鬼联系到一起?
我正发呆的时候,男鬼忽然笑了,薄唇勾起,眼尾满含温柔笑意,让我看的有点耳朵发热。
我的恐惧低了几度,声音还而是有几分发颤的问道:“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缠上我?”
男鬼锐眸扬着,眸光又深又亮定定的看着我,看得我不禁头皮都发麻了。
“缠上你?我这分明是在保护你。”他老神在在的说着。
我真是呵呵,哪来的脸这么大的鬼。
自然,这话我只敢在心底肺腑。
虽之前我是一无神论者,但这世上的确有鬼现如今已成了既定事实,并且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我齐淇的现实生活之中,令我不信也得信。
我不想和那李傻子结什么冥婚,只想到自己这一声都和一个死掉的傻子在地府还有夫妻关系,我便恨不得能一口气把上辈子的饭都能吐出来。
这男鬼的出现,或许能成为我的救命稻草也说不定。
虽我这想法过于刺激,竟会想着向一只鬼来求助。
只是在我二十年的人生阅历看来,在这世上活着的人兴许还不如死掉的鬼呢!
“我,你能不能……”鼓足勇气刚开口的话,便被男鬼打断。
他不过一个挥手,那布条又重新被塞到了我的嘴巴里,白纱也又被盖在了我的头上。
下一刻,只感胸上位置印下一抹冰凉,随即又是一抹很快便消失不见的火辣辣。
“丫头,留个印记给你,以后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们一会儿见。”
话完,一阵冷风吹过,男鬼消失不见了。
这什么鬼嘛!吃完豆腐就走了?连个发出求救信号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给我留下的印记又是什么鬼?
我被绑的浑身都木掉了,不是都讲“厉鬼索命”这句话嘛,我不会是上辈子得罪过这男鬼,这辈子他特意找我索命来了吧?
我才二十岁啊,我的人生已经够悲催了,我还不想早早的就死掉啊!
卧室内又重新归于了沉寂的气氛中,前时和那男鬼的几句交谈竟让我也在无形中挥散掉了几分恐惧的情绪。
男鬼说“我们一会儿见”,他指的“一会儿”莫不是零时我和李傻子结冥婚的时候?
我便这样毫无头绪的猜测着,头痛欲裂的厉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大门再度被打开,一道光亮投射了进来,脚步声渐渐踱进。
单凭那来人吐露的气息,我便知来人是傻子妈无疑了。
李家人必是不想多生事端,对我造之的恶行,全都由他们自家人亲力亲为了。
“检查她一遍。”隐约,我见还有一道身形站在门外,背冲我。是那阴阳师父。
傻子妈打开了卧室的灯,掀开了我头上的白纱。依旧愤怒毒辣的眼神如刀一般的砍在我的身上。
有了光亮之后,我下意识的挺身看了眼自己的右胸,一个六芒星印迹。刚刚那火辣辣的感觉我还以为我的皮肤破掉了,现在看那印记,倒像是个胎记。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为清楚不过,我哪里来的什么胎记,那男鬼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留下这么个东西?
显然,傻子妈也注意到了我胸上莫名出现的这个印迹,只见她的眼神有几分恐惧。随即转身离开的脚步有些许的发颤,我听不清她在和那阴阳师父讲些什么。
过了会儿,门外的阴阳师父道:“先给她把嫁衣穿上。”
所谓的嫁衣竟是一件白底红花的纸糊的衣裳,只这配色便使人觉得渗人极了。
傻子妈给我穿好了嫁衣,解掉了绑在我身上的麻绳,只将那麻绳重新绑在了我手上。紧接着傻子爸和我父亲还有我后母也走了进来。
傻子妈把在我胸上看到的那个印迹说给了阴阳师父听,阴阳师父道:“少爷这是回来过了,留下这个印迹就是认定了这丫头做他的冥婚老婆。”
我听着这阴阳师父在这里胡扯,去你妹的李傻子回来了吧!这房间里面来过另一只鬼,他都无所觉察,这根本就是一江湖骗子!
傻子妈完全拿这阴阳师父当大仙儿一样的供着,他说什么傻子妈信什么。
“周大师,也差不多快到零时了,是不是该给他们举行冥婚了?”
阴阳师父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才道:“差不多是时候了。”话毕,这阴阳师父还不忘转头警告我道:“小丫头,一会儿在我做法的时候,你只乖乖的听我的安排就好。到时候冒犯了鬼魂,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搞砸了这冥婚李家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鬼魂?
我不知道这江湖骗子到底能不能召回李傻子的鬼魂,但我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预感,那只男鬼一会一定会再回来的!
我的嘴巴还被堵着,没有办法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阴阳师父的警告。
或许今夜的后果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承担的……
被绑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了,我的四肢都已经木掉了,似荒废许久的老化机器,一个简单的小小动作,我都得慢慢活动半天才行。
这阴阳师父直接上前掰了一下我的头,随即便对上了李傻子那张死人脸。
李傻子身上散播出的血腥味和腥臭味不禁又浓了一些,我看着头顶天花板上的灯,一晃,一灭,一晃,一闪,总觉得那灯罩上似乎多了几根头发,再一眨眼,又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