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躯体生怕也会飞去,扫过脖子,这才发现那只是一个红色的丝带。这个会动的机器人只是一个玩偶。
我翻看玩偶,总感觉轻飘飘的,我一扯,玩偶脖子处忽然掉出来一团棉花。我心中觉得奇怪,难道这个玩偶仅仅是棉花做成的?那又究竟是什么东西将这些棉花支撑起来的?
“我来。”云恒大步走过来,将玩偶的腿提起用力摇晃,大量棉花掉落。
他不胜其烦地摇着,棉花像掉不完似的。一股奇怪的味道飘出,似乎是尸体的味道。我紧盯着玩偶的脖子总会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出来,然而,过一会儿,棉花没了,什么东西也不出下来了。
玩偶的脖子梗着一个硬块,大而凸。
云恒将玩偶放在地上,我拿过七星剑轻轻一划,玩偶的内部看得清清楚楚。在脖子处,我们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的各个部位都完好,独独少了头。
我不禁疑惑,玩偶的头为何飞了,这尸体为何又独独少了头?
云恒捏着的魂魄动了起来,齐齐地向一处动去,我往那边看去,墙上很白,空无一物。
我再一看,那边似乎还有一个房间。“啪”地一声,我打开门,看到窗户外有一团黑烟去,细细一看,才看清是不远处人家煮饭的烟。
“啪嗒”一声,灯忽然灭掉,云恒在背后出现拉着我贴在了墙上,顺手又将灯给关起。
他要干什么?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捏着他的腰,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如此看了好一会,他低声道:“听,有脚步声。”
我贴耳听,听到了好几个脚步声,并非是一个人,更不可能是那个头飞回来了。
到底是谁?
幽冷的黑夜之中,一只半人高的机器人突兀的立在半空之中,四面乱飞的棉花仿佛幽灵的鬼影,而棉花正中央,赫然是一个没有脑袋的躯体。
而那躯体,分明正摇晃着那空洞的脖颈,兀自摆动着。
我不由得有些怔愣,定定的望着机器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住!”耳边突然一声喊叫,我被吓得一下子回过神来,转身回头望去。
身后只看见刺目的灯光,我被强光激得微微眯起眼睛。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那人继续问道。
是警察。我和云恒对视一眼,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紧张。
这下可说不清了,即便我们清楚这机器人是邪异之物。可是面对普通人,我们总归有些说不清楚。
果然,那警察一面拿着枪指着我们,一面走近机器人。
“是你们干的?”他仔细查看一番,冷声喝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这机器人里有具尸体。”
“哼”那警察嗤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又仔细看了几眼,方才发现那机器人身边虽然密布着血迹,却早已干涸,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
那自然不能是我和云恒方才所为,可是我和他还是无法洗清嫌疑。他便将我们两个人一齐带回警局,连同那个残破的机器人躯体。
不知道怎么回事,去警局的路上,我坐在车里,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直直地盯着我,背后感到一片幽凉。
到了警局之后,因为我和云恒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所以他们并没有对我们严加审问,只是将我们暂时关押。
我虽然内心有些忧虑,却也并没有如此不安,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个机器人的事毕竟和我毫无干系,就算怎么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我反倒十分担心,这个机器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有何目的。
活人死去之后,对这世上尚有有执念,化为厉鬼后依然不肯死心,附身在自己生前常用的物件之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那具躯体只不是是个孩童,遭遇了何种事情才会化为厉鬼。而厉鬼之中,红衣女鬼之下,唯有孩童所化的厉鬼最为邪恶。它若是还想为祸他人,这一个警局的人恐怕都不是它的对手。
而且湘西云贵一带,自古以来便有虫蛊一说,拿活人做蛊也不是没有可能。泰国的古曼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那机器人都是阴邪之物,不是这些警察该碰的东西。
“你们两个,出来。”这时一个年轻的女警,把我和云恒叫到审讯室,然后分开审讯。
“这个孩子你们什么时候拿到的,怎么拿到的?”女警直接问道。
“这本来是我中奖得的机器人,谁知道里面竟然有具尸体。”我担心将实情全部吐露出来之后吓到她,所有只含含糊糊说了个大概。
谁料到那个女警一下子笑出声来,“你觉得这种说辞我会信吗?”
我不由得有些气闷,我说的是实话,她却这幅模样。可我也知道这神鬼一说,本来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于是便耐着性子。
“你信这世界上有鬼吗?”我问这个警察。
她微微一愣,眉眼间却有些动摇,旋即摇摇头道:“不怕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劝你还是趁早把自己所做的事情交代出来为好。”
她这么一说,我便已经了然。她虽一副抗拒模样,可是心里却还是对这种不知道的东西存有畏惧的。
既然如此,便好说了,我心下忖度一番,简要的说道:“这个机器人可能是一只厉鬼,或者说,里面附着一只厉鬼。”
女警瞪大了眼睛,“你骗谁呢?”
“我之前见它满是阴邪之气,便想要把它扔掉,可是没有想到,它反倒自己回来了,还在半夜里跑了出去。”我省略了重要环节,将事情添油加醋一说。
果然那女警听得怔愣,额间却已经冒出了涔涔的冷汗。
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那个东西很是邪气,我觉得那厉鬼恐怕此时还附在上面,你们还是不要动它为好。”
此时正值正午,冷白的阳光直直地射入审讯室的窗户,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女警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神来,有些着恼,恨恨的骂着我:“你胡说些什么?赶紧老实交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