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可以。”云恒说道,“但也得看什么情况吧?你说的理解,是要我支持你跟别的男人结婚,这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接受。”
我一时竟无语凝噎,很多细节都东西我确实无法向云恒解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打心底的已经无法信任任何人了。
当下只好站在一旁,空气中充满着尴尬。
“我也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理由,你非要跟魍魉结婚。是觉得你要的我给不了你,还是你齐淇,就爱上了魍魉。”
云恒紧紧逼问,不给我任何喘气的机会。
我张了张嘴,目光却停留在魍魉身上。我该如何去解释,我该怎么去组织语言,我竟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魍魉与我四目相对,他来到我的身后,手自然而然的搭上我的肩膀,随意一搂:“齐淇当然不会这么快就爱上我,但这都不重要。我们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相处,培养感情。至于你,你有你的任务和使命,你不懂得去体会这些平凡的幸福。
云恒,有的事情,过了就是过了。”
“过了?”云恒摇摇头,“在其位谋其政,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你就是真的跟齐淇结婚,也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去体会什么平凡的幸福。这注定只属于平凡人的追求,在我们身上,不存在的。
反正我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齐淇,你若跟我回宫,这些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但你要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了。”
“你会如何。”我淡淡道,“杀了我,还是杀了魍魉。亦或者是跟你之前那样,找一处地方,将我囚禁在里面。”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会这么做的。”云恒认真的看着我,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多么想告诉自己,云恒对我还是有爱的,哪怕他占有欲再强烈,也不会勉强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事实如此。
云恒从来只会站在他的角度上去做考虑,他的所作所为除了让我失望透顶,就没有别的了。
想到这里,我更加觉得害怕。本能的就后退几步,喃喃自语:“我,不是你们的战利品,请不要将我卷进你们之间的仇恨里。”
我的话音才落,云恒忽然就笑了,“说实在的,我和魍魉一直没有太多的深仇大恨。他要从冥界分离出来,创造自己的王国,我也从未说过什么。但你已经是我的底线,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两点,第一,权利被人侵犯。第二,女人被人惦记。
第一点,我就没放在眼里,你说我自负也好,更多的是我相信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并非是一日之功。可第二点,我受不了。要让我看着你去跟别人结婚,我做不到。”
云恒说着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把剑。他指着魍魉的头,继续说道:“把你的手从我女人身上放下来,不然我要血洗你的宫殿。”
魍魉低笑着,反倒是将我搂得更紧。我心烦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跟云恒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我甩开魍魉放置在我身上的手,再次重复道:“我说过里,我不是你们的筹码。如果你们真这么喜欢将我卷入其中,那我死掉会不会让你们比较好受?”
一时间,云恒跟魍魉都沉默了。
许久,才听见云恒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逃不掉的。”
“尽管试试。”
丢下这句话后,我径自离开了房间。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才感到整个人稍微活了过来。
我来到了冰川河边,悠悠躺在一处冰块上,长长的睫毛垂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无比柔和。
“悠悠。”我站在旁边轻声唤道。
悠悠挣扎着醒了过来,看见是我,欢呼的朝我奔了过来。
我张开怀抱,接住跳向我的悠悠,一把将她抱住,“这边好玩吗?悠悠,你有没有去过人间?”
悠悠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人间事什么样的啊,跟这里一样吗?”
我摇摇头:“不一样的。”
“那跟冥宫一样吗?”悠悠又问。
“也有些区别。”
“人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我会在那边看见爸爸吗?”
“爸爸没在人间。”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以为悠悠会好奇人间的景色,想带悠悠去玩一玩呢。”
骷髅兵能直接来魍魉这边抓人,可我在人间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困扰。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说明在那边世界,肯定还是有自己的一些规则。
能够审判我的,就只有在我回到鬼界以后。
“我虽然很好奇,但我更想跟你们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在这边,就连冥宫,悠悠都觉得好无趣呢。”
“有妈妈陪着悠悠还不够啊。”我假装吃醋,心中确实越来越沉重,“悠悠就这么喜欢爸爸吗?”
“嘻嘻。当然不是了,悠悠只是想要爸爸妈妈在一起而已。我已经自己待着太长时间了,虽然有很多小鬼小怪们陪我玩,但他们最后都会离开。”
“那我给你找来,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小伙伴呢?”
冥宫死士,成千上万。要想找到一个能一直陪着悠悠的伙伴,实在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悠悠摇头,脸上闪过一些落寞:“我只想找到一些真正属于我的,并不是因为什么关系,或者利益才陪在我身边。我知道这样很难,可我总是抱有期待。”
我还想跟悠悠说点什么吗,但望着悠悠清澈见底的眸子,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悠悠想要的,何曾不是我想要的呢?
现在的人都这么忙,哪有几个真心能把时间都放在你身上,总归是想或多或少的得到点什么。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交易。
我曾以为我跟云恒就是那种心心相惜的战友,魍魉与我也是不可多得的知己。
但事到如今我才知道,一切都来源于目的。各种各样的目的堆积在一起,我处于这样的关系中,早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