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救救我丈夫!”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尖细中伴随着绝望和无助。
我打开门,便看到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粉红碎花连衣裙,头发散下,精致的妆容已被泪水流过,眼睛红肿,眼线和睫毛膏褪下流出几道黑色的线,真是狼狈不堪。
若不是闻到她身上有人的气息,我差点以为她就是出来吓人的鬼。
视线往下移去,我看到她脚下踩着一双兔子耳朵的毛绒拖鞋,想必是来不及换鞋。
何事如此匆忙?
我开口,“怎么回事?你别慌,细细道来。”
她扑向我,拉住我的手,眼中皆是满满的祈求。
“道长!你一定帮我要找到我丈夫啊!我……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帮我找到他!”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我反拉住她的手,向她悄悄施了凝神静气的法术,她终于是静了下来。
“你丈夫何时不见的?”我问。
“昨天晚上开始就见不到人了。”她开口说道,便是低了头,眼中又泛起了泪花,我心中不由得同情起来,我递过去一张纸,忽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何你咬定他是失踪了?而不是出去和朋友在一起聚会?”我盯着她的眼睛问。
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并不是在老家,所以朋友也并不多,不可能是去聚会了!昨天早上我让他在家里,我就去买菜给他做饭,谁想到……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家了!
我以为他去医院了就没有多想,等我做好饭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吃饭的时候……他的电话却在家里响起来!可是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他!”
医院?这又和医院扯上什么关系?
我赶紧又问:“他失踪前可有异样?”
我疑惑地看着她,而后听她说了才知晓,原来他丈夫失踪前还好好的,平日里经常去跑步强身健体,身体特别好。
直到到他们搬进新房之后才开始出现异样,她丈夫开始感冒,之后便是发烧,这些都是普通的病,他们两人都不以为然,谁想到这越来越严重,去医院吃药打点滴都不没有好一点点。并且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她丈夫就很快睡去,她以为他是装的用力打了他几下他却没有睁开眼睛。他睡着的时候就开始冒出冷汗,一睡便是一天,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
“他做了什么噩梦?”我问。
她摇了摇头,“他说他做了噩梦,我问她做了什么噩梦,他努力的回想,却不记得他做了什么噩梦。只记得,很恐怖。”
我垂眸,总觉得这一切和这个噩梦一定有所关联,但是——最大的疑点一定在这女人口中的新房里,不然为何没进新房之前会好好的?进了新房之后就变得如此诡异?
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和云恒交流后达成了共识——“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但是我必须去你们新房看看。”
她点头如捣蒜,生怕我反悔一样,立即就拉着我出去了。
门外是一辆豪华亮眼的兰博基尼,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很有钱。
女人边开车边抹眼泪,车开到了郊区的一处别墅内。
“到了。”女人说。
我点了点头,一打开车门,便感觉外头有几分阴冷,我打了个哆嗦,抬头望了望天。夜幕即将降临,云恒还在身边,以他的道行来看,即使出现了什么厉害的鬼物,我们也能全身而退。
我下了车,女人打开别墅的门,我从口袋中拿出罗盘一指,罗盘上的指针在飞速的转动着,最后指在了女人的身上。
什么情况?
我皱眉,女人往旁边走去,罗盘的指针依旧指在前面,我定睛一看,罗盘指在女人前面的房间内。
女人家中布置得很温馨,电视墙上还挂着两个偌大的心形婚纱照,照片中的俊男靓女都笑得很甜蜜,我视线刚要移开,却看到照片中的男人唇角又扬起一分,眼神带着几分邪气。
我闭了闭眼睛,在睁眼一看,照片中的异样都消散了,仿佛方才是幻觉。
罗盘又指向前,我皱眉。
前面分明就是一堵墙,墙白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罗盘为何会指着那堵墙?
“墙上有东西。”云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白墙上有一处轻微凸起的地方,正要触摸,忽然,头顶的水晶吊灯忽明忽暗,“吱”地一声,灯咩了。
黑暗中仿佛有双眼睛盯着我看,我到哪里,它就在哪里。
“啪嗒”一声,灯开了。女人站在客厅的开关处抱歉地道:“刚才我想开你那边房间的灯来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这边的房间?
我疑惑,顺着凸出的地方瞧了瞧,用力一推,墙往别处移动,里头赫然是一个房间,墙上挂着不少东西。
女子过来介绍,“我老公向来喜欢收藏画作,所以买了不少画回来放,你们若是喜欢——把我老公找回来之后我可以送一两副画给你们以做酬劳。”
可以见得,墙上的画都挺贵的。忽然,我盯上了一副暗黄色的画。走近一看,才发现它是娟布画,我将手放在上面捏了捏,却发现手感并非是娟布,而像是皮。
不像动物的皮,而像人皮!
我轻轻一嗅,一股人味便钻进鼻子。
就是人皮!
画上画的是何物?上边什么都没有。
那女子拿一根蜡烛过来朝我歉意一笑,“若是二位喜欢,可以随便挑两副,但是这副画是我老公最喜欢的,恕我不能……”
“我并不想要它。”我说道,心中却想那人皮上并没有什么。
女子勉强一笑,面色苍白如纸。蜡烛递近,人皮上忽然出现一个美人。
美人穿着一身红色的汉服,三寸金莲踩一双绣花鞋,纤腰盈盈一握,如葱的十指轻拿着一把团扇,头发轻轻挽起,面如桃花,眉眼如画。
如此美丽的画怪不得会被喜欢,我沉浸在这画中女子的美丽之中,却在闻到轻微的人味之后打了个哆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