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放心,我会尽力保证大家的安全。”李紫玉郑重承诺道。
傅云章看着傅冲说:“傅冲,到了李家,你要一切听从李小姐的吩咐。我只能给你十人,这十人要配合好李小姐的行动,不得有任何异议,记住了吗?”
这一刻的傅云章浑身散发着一种威慑力,以前赖以伪装的书生之气一扫而空,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在他的威压之下。
“是!奴才记住了!”傅冲单膝跪地,大声应道。
“夫人,辛苦你了!”傅云章看着妻子,强自压抑着不舍,重重的拍了一下妻子的双肩,说道。
傅夫人眼睛倏地潮湿了,她紧紧凝视着丈夫,哑着嗓子叮嘱道:“夫君,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着!”
傅云章郑重承诺:“好,我答应你!一定活着!”
傅云章又叮嘱了儿女几句,就让傅冲护着前后五辆马车驶出了县衙后院,向着石岩镇南门快速奔去。
李紫玉临出门时,把手里的五颗手雷都交给了傅云章,并详细解说了一番如何使用,威力如何大等等。
她只是不想傅云章这样的人才死于非命,也不希望傅小霜、傅英杰失去父亲,但愿这五颗手雷在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
此时的石岩镇里到处是人挤人人挨人,各种叫喊声、孩子的哭叫声混杂在一起,使整个镇里弥漫着一种大战前夕的紧张气氛。
镇上的百姓在县衙捕头和镇上青壮年有秩序的组织下,正在向南门推进。
李紫玉、步九、傅英杰和傅冲带领的十人卫队,行走在队伍的两侧,也在走出后门的时候加入了南行的行列。
当走出南门的时候,李紫玉往北看了一眼,也不知现在白山城里是个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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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白山城,却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生死搏杀。
白山城,是大叶朝与辽国之间最后的屏障,不算边境驻军,拥有常驻人口五六万。
虽然是大叶朝最后一座城池,但近几年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所以,整个城池各种商铺林立,经济很是繁荣。
自从辽军屯兵压境,作为守卫白山城最高军事长官的任长青,就和白山城的知府方战墉、府丞裴昊远商议,把城里的百姓尽快的转移出去。
因为涉及到好几万人的迁徙,再加上城里百姓过惯了安逸日子,对迁徙到陌生的环境很是抵触。
不过,也有条件不错的人家知道北边的辽国兵强马壮,战争的前景不容乐观,所以,就早早地携家带口的去了相对安全的城市。
这一部分人带头一走,大部分人就都慌了,于是也纷纷跟风,到处投亲靠友的走了相当一大部分。最后无处可去的一部分人躲进了深山。这让任长青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压力也减轻了一半。
此时,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夕阳的余晖洒在白山城北边高大厚实的城墙上,似在安抚刚刚为守城死去的英魂。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厮杀。自从昨天夜里辽军差一点偷袭成功,这已经是辽军第三十次的攻城了。
城墙上到处是喷溅的鲜血、折断的弓箭、剑戟和来不及抬下去的士兵的尸体,四周弥漫着阵阵血腥味和糊焦味。
一些士兵和穿着百姓服装的青壮年,正在登城马道上来来回回的奔走忙碌,清理战场,抬走自己兄弟的尸体。
每个人脸上虽然都很疲惫,但表现出来的却都是斗志昂扬的精气神。
不为别的,只为大将军每次都冲杀在第一线,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以一当十。大将军的行为,把大家隐藏在身体里的血性都激发了出来,人人奋勇杀敌,丝毫不顾及个人安危。
所以,尽管辽军气势如虹,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他们却以逸待劳,和对方杀了个旗鼓相当。
此刻,在一人高的城垛口,站着一位年约四十余岁、身材高大、神采英拔,眼神锐利,身穿大将军服的英挺汉子。
此人浑身上下污迹斑斑,连头上的铁盔都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那身大将军服,也即是银色盔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他浑身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杀伐之气,一双深沉漆黑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对面辽军的驻地。
他,就是大叶朝三品昭武大将军任长青,也是任逍航的大伯父。
现在任长青正暗自观察着远处辽军的情况,思索着辽军突然攻城的原因。
此次辽国的兵马大元帅是大皇子耶律洪真,此人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在兵法上也颇有建树。
他身边有两个得用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在辽国拥有不小的势力。
二皇子耶律洪贤,惯于做表面功夫,哄得老皇帝耶律楚机对他另眼相看,很是得老皇帝的欢心。
这次耶律洪真领了帅印,耶律洪贤却负责前线的粮草。难道是辽军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次之所以辽军差一点偷袭成功,是因为辽军在白天佯攻了一天,到了傍晚才消停下来。
守城的士兵以为夜里肯定不会再攻城了,就都松懈下来。没想到半夜时分,辽军却架着云梯攻上了城墙,杀了大叶朝士兵一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正好任长青带着人按例巡视发现了情况,恐怕辽军就攻进来了。
辽军攻城以后,他已经用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去了京城,请求朝廷增兵。
这里距离直隶守军只有一天的时间,不过,没有朝廷的兵符谁也不敢发兵。从这里到京城一刻不停的骑马最快一天一夜,朝廷的兵符到达直隶也得一天一夜,而直隶到这里也是一天一夜。
也就是说,他只要坚守三天,朝廷的援兵就能到来。
可是,经过三十场残烈的守城攻坚战,不仅损失了大批士兵,兵器折损也非常严重。
怕就怕朝廷不按时增派援兵,到那时,白山城破,自己也成了千古罪人。
自己倒是不惜这条命,没了就没了,就怕连累家里父母双亲和诸多的兄弟儿女。
他现在体会到了当初欧阳靖德宁愿冤死也不愿造反的原因了,实在是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在皇帝手心里攥着呢。那么多的亲人,他可能做梦都没想到皇帝说啥就都杀了吧?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的信任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把双刃剑,这份信任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弑你的利器,令你防不胜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