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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刚一回去就吐了。胃里绞痛酸涩硬是逼得她伏在马桶上吐到虚脱,林惟故几次要带她去医院她都强硬地拒绝了。
陆心自己虚脱到几乎爬不动,脚又伤着,林惟故把她抱回卧室吃药,然后强制地把她按在床上休息。
陆心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她此刻也没有敢再反驳或者反抗林惟故。
怎么都好,别去医院徒生是非就好。她总觉得,吐成这样,一定是她对避孕药有不良反应,让林惟故和两家人知道自己吃药,怎么不也会善罢甘休的。
陆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着,思绪一会儿又飘到她许久不接触的工作上,胃里空荡荡的,还在时不时泛着恶寒,头脑却胀得疼,身上冷得很,她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一样。陆心努力让自己想些什么,分散注意力,驱散此时的难受。
想她一个人前固执的工作狂,此刻对工作完全甩手竟然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台里不少人应该懵了吧?年终奖是泡汤了……要不改天找找刘怡,让她把上次翻译和写稿那活看看能不能再给她介绍几份?欠林惟故的36万还不知道几时能凑起;那套房子,不能就这么给了陆扬啊,她不可能还得起,等他结了婚再要车子什么的,怎么办?
……
林惟故收拾好进来卧室的时候,陆心已经睡死过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把床头灯光拧暗,抬手摸了一把,陆心额头上背上都是汗,还是有些烫,他替她擦了擦,又用冷毛巾给她敷额头降温。
饶是他动作再轻柔,陆心还是有些惊醒了。她时时恶寒着,身上粘重得好像溺水了一般,此刻感受到一阵清爽和凉意,不自觉地往过蹭,迷糊着睁眼,还伸出双手抓住林惟故握着毛巾的手。
“你要……干什么……”陆心含糊地嘟囔着,眉头皱着,似乎对他的动作打扰到她感到十分不满。
“睡吧。”林惟故看她还是迷糊的样子,也不恼她,另一只手接过毛巾,继续给她敷着,这只手就空着随她握着。
陆心脸在枕头上不老实地蹭了蹭,皱着眉闭上眼嘟囔着,林惟故听不清,随她睡过去了。
几分钟后,毛巾上面的水分有些蒸干,陆心的额头摸着仍旧是烫了,林惟故试着抽回手去换洗一下毛巾。
悄悄抽回的手却倏然被陆心死死攥住了,林惟故低头,昏暗暖黄的床头灯下,陆心死死闭着眼,眉头紧皱,嘴角向下抿成一个悲伤的弧度,仿佛被遗弃的小孩,下一秒只要他一抽离,她就要哭出来。
她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良久,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几分撒娇从陆心嘴里发出:“洛河,你不许走。”
林惟故半伏着的身体一滞。
良久,林惟故的眉头越皱越深,他顿了顿,终于让自己彻底从这句话中惊醒过来,他俯下身去,一根一根把陆心的手指掰开,目光一动不动看着她的表情终于转向痛苦和哭的边沿,然后在她爆发的前一刻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堵住她的声息。似又想起什么似的,林惟故坏笑着将唇往下游走,至她的耳边脖颈。
“好啊,我不走。”
陆心终于因为细细密密的疼痛和□□有了片刻地清醒,惊呼了一声,意识也回暖了,她眯着眼愣了一下,终于看清眼前人般,不确认地问了一句:“林惟故?”
这人发神经啊药里面卖的什么葫芦啊,她可难受得很,和病魔斗争中,没空应付这尊神啊。
林惟故眼神也眯成一条线,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听到陆心喊他名字,似乎格外满意,留下五脸懵逼的陆心,转身悠然地飘出了卧室。
——
陆心一大早是被连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她蒙着头滚了滚,立刻摸过了手机接通了:“喂你好,我是陆心。”
“……夫人,林总让我们来给您装扮,然后接您去公司。”
陆心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半个无业游民了,躺下长叹一声,妈的吓死她了啊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
老实地起床开门,脚下痛的她几乎每走一步都想跪,陆心低着头,这才发现脚上的药和绷带都换过新的了,心底里突然就弥漫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一路撑着过去开了门,门口停的车和这阵仗让她登时连身体里最后一丝懒意都吓得魂飞魄散。
她“哐”地立了个正步,脸上带上尴尬又友善的微笑:“你们好啊……”
林惟故请来的人效率都很高,很快就有人替她化妆换好衣服,甚至还有一个黑西装年轻男助理变魔法般地拿出来一驾轮椅。
陆心的嘴登时张出了一个周星驰惊讶的弧度:“不用这么夸张吧……”
对面的秘书格外有礼貌,对她露出一个标准友善的笑:“夫人脚伤着,总裁特别吩咐的,‘一定’要用轮椅。”
“呵……呵呵……是吗……”陆心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化妆师,声音都不仔细出一阵颤音来,“这礼服……领口太低了吧?”
“正合适,总裁眼光很好的。”化妆师的马屁也拍得恰如其分。
陆心悲催地内心泣血,面上输了个彻底,她也彻底放弃了反抗,让人一路载她过去了卓森公司。
李晓也穿着长礼服,站在楼下等着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冷。
司机帮着开了门,然后她被扶到轮椅上坐着,陆心打了个寒颤,牙都因为冷磕在了一起,李晓上来,给她披了一件很衬礼服的外套。
从始至终,林惟故都没有露面。
陆心任由李晓推着,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无名指上硬硬冷冷的一块,她才恍觉,林惟故想的真是周到啊,婚戒都戴着了。想起了昨晚的林惟故,陆心就忧从中来,这个人不知道生哪门子邪气发哪门子神经啊,大晚上把个病人咬醒,还一言不发就走了。
不由得头痛地抚了抚额头:这妖孽待会儿不会还给她整了别的幺蛾子吧?脑补温习了一下小三上门挑衅或者林惟故的老相好在她面前上演鸳鸯苦情戏的场景壮了壮胆,陆心深呼吸一下,拿出了两百分的战斗力。
“太太,你不舒服吗?”李晓出声问她。
陆心赶忙放下手,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啊,没有。”
“林总说您还病着,让我们一定要小心。您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李晓叮嘱着她,一面按了电梯,然后推着她进去,后面四个人也跟着进来。
有生第一次出行被人簇拥着照顾着,成为焦点,陆心只觉得尴尬和不自在,她回答李晓:“呃……真没事儿,早都好了。”
林氏的年会是在大楼顶部的宴会大厅举办的,因为每年都是卓森和几家子公司联办,这是大多数员工一年一次能见到总裁本人和当面被授予优秀员工荣誉的机会,因此特别的热闹,真的是人影攒动,衣香鬓影。
上流社会的繁荣泡沫啊。陆心内心想着,侍者帮他们拉开了那红木抛光的大门,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们身上。
大楼顶部因为只作宴客和颁奖用,因此没有如其他办公楼层一般另设办公间之类,整个打通,格外的宽阔,装修布置和视野处都极为奢华。
林惟故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依旧是一丝不苟地平整。他左手执着一杯香槟,右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周围四五个穿着精致礼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围绕着他说说笑笑,他大多时候礼貌地回一句,面无表情的。
陆心满脸黑线:可以的,这很林惟故。
周围人不知道是对这个由林惟故贴身秘书们护送的女人感到惊讶,还是对她这奇特的出场形式感到难以置信,亦或是对她的迟到还敢摆这么大谱感到诧异,当然,最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还是万年冰山脸总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漾起一抹十分温柔愉悦的笑意来,他不再理会周围几个女人的搭讪,放下酒杯,脚步沉稳,甚至有几分急切地走到这个轮椅女的旁边,然后绕到她的身后,轻轻俯下身,双手温柔地搭在了她的双肩。
陆心清晰地听到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还好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啊,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林惟故那个标准的腹黑笑就是每一次算计前的信号。别说,她还接收的挺准确挺及时。
可以的,这真的很林惟故。陆心暗暗赞叹。
“不是让你好好在家休息吗?怎么还是过来了?”
林惟故的声音和呼出的热气近在耳边,吹拂着她戴着耳夹式耳坠的耳垂暖暖痒痒的。陆心张着可以生吞下鸡蛋的嘴回头,却刚好对上笑意直达的林惟故的眼睛。
陆心:Excuse me?这仿佛跟事实有一些偏差啊?她倒是想在家好好休息啊??这不是被轮椅给推上来了??
抬头,身边的四大护法和李晓各自别开目光来,一副不是他们干得的样子。
陆心那个气啊,她都做好准备林惟故喊她宝宝宝贝亲爱的老婆媳妇儿陆陆心心肝肝肺肺的,可是这开场有点不太一样啊??……嘿!合着她这被强架来,还得落个她死乞白赖非得来的名声?
“你……”
“我明白了,”陆心刚开口,林惟故就打断她的话,脸上的笑意似乎更加愉悦了,直达眼底,他转过来半蹲下身来与她平视,在陆心茫然的眼神中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头,“陆陆这是不放心我,来查岗啊。调皮。”
说着,他轻轻地在陆心脸颊落下一吻,顺带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笑。”
陆心条件反射地龇出一个格外难看的笑来。
鼻头被他捏着微微晃了晃,脸颊又被一吻,陆心彻底被晃成了十脸懵逼,调……皮???还笑???
这啥?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暴风雨后的彩虹?林惟故神经病劲儿过了?怎么看着更严重了啊……
陆心正挤着笑,脸上看起来哭笑不得的,很是滑稽,身边挤过来一位穿着黑色长礼服、皮肤很白、颧骨很高的女人端着香槟过来搭话:“惟故,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