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阴冷的刑讯室,一个年轻人被吊挂在十字架上,一个面目狰狞肤色发绿的人,手中泛起诡异的绿火,一步步的走近着。
“别,别过来!”似乎对那股火焰有着极深的恐惧,年轻人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在沉睡了那么多年之后,你也应该醒来,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了。”绿色火焰逐渐贴近了年轻人的胸膛,那个丑陋的怪人背上的骨刺几乎要戳上年轻人的眼睛。
“啊!”阿德莱德猛地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他撕开胸前的衣服,发现那里并没有灼烧的痕迹。
“原来只是一个梦吗?”阿德莱德松了一口气。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原来自己在考夫曼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身上穿着单衣,左侧肩膀缠着厚厚的绷带,正坐在柔软的床垫上。
“阿德莱德,你醒了?”艾德娜推门而入,自己的心上人陷入昏迷之后,她就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候在身边,即使是考夫曼家劝她休息一下都不肯,到现在为止整整过去了一天两夜。
艾德娜飞扑到阿德莱德身上,不小心触动了他的伤口。黑发青年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抱歉抱歉,我太开心了。”艾德娜抹去了眼角的泪滴:“你当时昏倒在角斗台上面,幸亏桑达拉公主的手下将你救了下来,不然那个魔女就要杀掉你了。”
“魔女?桑德拉公主?艾德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昏睡了多久?”
艾德娜仔细的讲述了阿德莱德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黑发青年这才知道当时的情形又多么凶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放过了那个安提斯人的性命,她却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还有,桑德拉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角斗场,在传闻中,那位公主殿下在公众场合跟亚伦伯爵从未有过交集,而偏偏是她救下了自己?
“阿德莱德叔叔,您醒来了?”约书亚跟他的姐姐米娅也进入了房间,随后是考夫曼跟汉娜。
“我的好弟弟,你可把我吓死了,我们先是被亚伦伯爵的手下带去了那个角斗场,心惊肉跳的看你跟那个女人打斗,又看到你昏倒在角斗台上,幸亏桑德拉公主殿下出手,不然我们现在都要见不到你了。”考夫曼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他头上的白头发更多了。
“是啊,阿德莱德,你就好好休息一天吧。”汉娜紧紧的攥着考夫曼的手,关切的盯着阿德莱德。
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晨曦照耀下的勒克斯城逐渐变得喧嚣,吵闹的人声,熟悉的污水气味,黑发青年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真真切切的活着。
“阿德莱德,你起床干嘛,光明教会的牧师大人说过,你身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清除,他只是帮你治疗了一下外伤,你还不能下地活动的。”艾德娜看着自己的男友侧身下床,赶忙上前阻拦。
“我没事的。除了伤口还有点疼之外。”阿德莱德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强的让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诡异,以前在角斗场上受伤,只需要敷上点药,两三天就会好起来。
可这次受的伤真的很严重,虽说当时他避开了要害,可那个女人手里的匕首几乎没入了他的身体,即便有牧师的治疗,伤势也不应该恢复的这么快才对。
一群人赶忙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阿德莱德按在床上。
“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阿德莱德,亚伦伯爵保证过了,以后不会让你再踏足那个危险的地方。”艾德娜在男友的耳畔低语。看得出,战胜缇娜之后,那位伯爵大人心情大好。
“哎,你们呀。好吧,我乖乖在这休息,对了,约书亚,你该去上课了。”
“哈?阿德莱德叔叔,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忘不了迫害我吗?再说了,艾德娜老师都在这里,我去上课也没有老师教啊?”
“调皮鬼,我已经拜托其他班的老师代课了,你就乖乖去学校吧。”艾德娜笑眯眯的摸了摸约书亚的头。
虽然艾德娜已经接近两天没有休息面容变得有点憔悴,可在阿德莱德的眼里,这仍然是最美的笑容。
“走吧,约书亚,我负责送你上学。”米娅看到自己的弟弟吃瘪,也非常开心,在家人的哄笑声中,可怜的约书亚被姐姐拎着,拿起了自己的书包。
“加姆王子殿下,不知道您昨天传唤我,有什么事情吗?”亚伦伯爵脸上挂着极不由衷的笑容,站在加姆的面前。
“亚伦伯爵。”听着这个称呼,伯爵大人暗道不妙,平日里这个小小的王子可是一直称呼自己为“亚伦姑父”的,像这么生疏的态度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是不是代表着王室知晓了自己的一些作为,对此产生了意见?
“亚伦伯爵,我想问一下,我的阿德莱德老师,昨天为什么没有来给我上课?”
“有这种事吗?王子殿下请恕罪,是我驭下不严,冒犯到您了。”原来并不是尼尔森陛下的问责,这就好说了。
“亚伦,你胆子可真不小。”小加姆陡然变了语气。他昨天苦等阿德莱德不到,就派人四处打探老师的消息,后来还是自己身边的一个护卫支支吾吾的说,“夜魔”又登上了地下角斗台,虽然击败了对手,但却身负重伤。
“王子殿下,请您明示。”作为一名幸进的贵族,亚伦虽然心有不忿,但却知晓利害。别看加姆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他却是尼尔森的儿子,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个孩子的一句话,同样可以让自己伤筋动骨。
“我昨天晚上传召你,你为什么今天才到?”加姆抓住这一点率先发难。
“那是因为,我正在奉尼尔森陛下的命令招待安提斯的使团……”
“你胡说!父亲明明就已经明确下令,不许任何近臣私下接触使团。你既然这么说,敢不敢跟我去父亲面前对质?”
“殿下,臣下知罪。”亚伦伯爵单膝跪下,此刻他居然有了一丝面对尼尔森陛下才会有的压力。“臣下昨晚多喝了几杯,睡得太死……”
“召见你没有立刻觐见,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为什么把我的剑术老师派去地下角斗场,还令他身负重伤?口口声声王子殿下,你的眼里可曾真正有过我这个王子殿下?”
问题的根源居然出在这里?小加姆的突然发难居然是因为那个黑发的年轻人?想象不到他与王子殿下的羁绊居然如此之深?
“王子殿下,臣下错了。但是阿德莱德他目前经过牧师的治疗,伤势恢复的很快,相信不久就可以回来教您……”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见到阿德莱德老师,你负责安排,如果今天之内我见不到老师,你在地下角斗场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报父亲。”
亚伦伯爵听了这番话,背后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