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风尘仆仆,身穿白衣的人穿梭在光明教会大殿拥挤的人群里面。今天是光明教会的重大祭典日,几乎所有教众都聚集在此。大多数人对这几个人避之不及,如同看到了瘟疫,只有几名老人向为首的人打着招呼。
“拜尔德主教。”“主教大人。”
拜尔德只是稍微点了点头,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对于周围人的眼光,主教也毫不理会。他的右手伸进了外衣的口袋,手掌中紧紧的攥着一本小册子。这本册子上面记录了最近一段日子一来,他从圣光秘殿里偷偷学习的圣光感应法则。
拜尔德的亲信发现了今天的蹊跷。以主教大人平日里的威望,在这种祭典日里,教众们绝对会对他亲热的问好,并且围拢过来请求赐福,但这些人眼中为什么会带着……恐惧?是的,就是恐惧。那种唯恐拜尔德靠近的感觉,从大多数教众的眼中,毫不避讳的展现出来。
来到爱德华大主教的房间门外,拜尔德示意随从们停下脚步。他独自一人整理好了衣袍,轻轻叩响了房门。
“笃笃笃”清脆的声音在长长的走廊之间回荡着。
“是谁在外面?”威严的声音从门缝中传了出来。
“是我,拜尔德。爱德华大主教,我已经完成了您托付的任务,从塞尔沃领地归来了。”
“哦,是拜尔德啊?进来吧。”
“是,主教大人。”拜尔德闻听之后,马上推开了房门。
一进门,拜尔德就发觉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在场的除了爱德华大主教之外,亚尔林,多米尼克还有罗斯特其他三位主教都在现场,似乎在专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此外,一名身着牧师长袍,用兜帽遮挡住面目的人,躬身站在爱德华的座椅之后。
“拜尔德,一路辛苦了,坐吧。”大主教的声音一如往日般的让人感受到暖意。
“谢谢大主教。”拜尔德看了一眼座椅,往日属于他的那个位置,现在被多米尼克主教占据着。他并没有多想,如果没有提前得知他今天归来的话,多米尼克坐在那个位置也无可厚非。
拜尔德来到空位上,轻轻坐了下去。他非常仔细的用左手理了理外衣的褶皱,右手仍然插在怀中。
“拜尔德,讲一讲这一路发生了什么吧。听之前逃回来的助祭们说,你们在路上遭遇了袭击?放心,我已经传令奥古斯领地的修道院,让他们提高一倍的治疗费用,所得全部用来抚恤那些伤亡的助祭们。我比较好奇的是,我们在塞尔沃的修道院现在如何了?侵占光明教会财物的人是否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大主教,您的仁慈如同圣光一般。我们抵达塞尔沃之后,仔细的了解了事情的缘由。我发现,当时的确是那个名叫德里克的助祭,主动的挑衅了圣光秘殿的主人。他不自量力的行为让他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
“荒谬!”脾气火爆的罗斯特主教忍不住打断了拜尔德的话。“拜尔德,你这话说的很有问题,你居然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来陈述这件事?你到底还是不是光明教会的人?”
拜尔德惊愕的看着这位老友。罗斯特主教向来以耿直著称,因为他那种说话做事直来直去的性子,拜尔德本人对他颇有好感,两人的关系相较于其他主教之间更为亲密。他没想到老友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指责自己。
“大主教,罗斯特,我的性格你们最为了解。虽然我拜尔德平日里是个老好人一样的存在,但是我对教会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我只是客观公正的陈述事情的进过。德里克他打着光明教会的幌子,擅自提高治疗费用,败坏了我们在塞尔沃的名声,也直接导致了塞尔沃领主收回修道院充作公用。如果不是我在其中斡旋,此刻的塞尔沃恐怕……”
“恐怕?恐怕什么?领兵攻入勒克斯城审判你我?还是想向主教大人问罪?拜尔德,你荒唐!我们在其他领地的据点被占,负责人被杀,主教大人派你前去找回教会的尊严,你却在这里为别人说起了好话?”亚尔林站了起来。“教会让你去,第一是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全,第二是为了维护教会的颜面,而你做了什么?”
“我维护了教会的颜面。我代表大主教向塞尔沃人民道了歉,并且获得了他们的原谅。塞尔沃领地仍然对教会敞开了大门,这就是我努力的结果。”
“是谁允许你代表主教大人的?拜尔德你放肆!”亚尔林手指颤抖着戳向了拜尔德的额头,被一掌拍开。
“好了,你们适可而止。你们都是主教,这么动手动脚,把教会的颜面放在何处?”爱德华呵斥着。
“是,大主教。”
“请宽恕我的罪责,大主教。”两人躬身表示歉意。
“拜尔德,你继续说吧。”
“是,大主教。在塞尔沃的这段日子,尤其是参观了圣光秘殿以后,我深刻的意识到,光明教会需要改革了。大主教,您相信吗,那个精灵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培养出了近千名拥有牧师级别实力的学生,能够感召圣光的人更是几倍于这个数字,而我们教会,每年能出现几位牧师级别的新人都属于圣光眷顾了。”
“你是在指责主教大人的管理方式吗?”多米尼克阴恻恻的说。
“不,我没有。大主教,我这几个月的时间,系统的学习了圣光秘殿的教学方式,并且将它们整理了出来,就在这里!”拜尔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册子,双手恭敬的捧着,走到爱德华的身前。
大主教慵懒的拿起这本小册子,随便翻了一下,然后递给其他主教们。
“拜尔德,这样的方法,你确定有效吗?”
“大主教,我曾经尝试使用这种方法感应圣光,效果比我们的方法强了很多。”
“也就是说,你按照那个什么圣光秘殿的方法,练习过?”
“是的,不然我也不敢将它呈现给您。”
“听说你这段时间,吃住都在那个圣光秘殿里?”
拜尔德猛地抬头,这个问题似乎与他所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联系。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的,大主教。”
“很好。你们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