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安排好了这些事之后发现自己又突然闲了下来,每一处都派了合适的人,况且这是冬日,不适合兴兵作战,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士卒们全都无心作战,不过这个年头也没什么年假一说,那些士卒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想家总是免不了的。
后世的部队到了这个时候也会变得人性一点,虽然是和平时期,但是他们过年也不能回家,不过过年的那几天他们的日子会比平常好过很多。
程孝廉也是这个意思,这个时节不适合打仗,而且要多买一些肉食,让士卒吃的好一些,就会减少一些思乡的情绪。
这些东西定好了,具体的人去办就好了,程孝廉也没有什么事好忙了,在这个时代过了好几个年节,以前的时候没有什么条件,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情大办年节,但是现在不同了,大明可以说是坐拥三省之地,半壁江山虽然算不上,但是也是一个不小的年节了。
所以这些人就决定了要过一个好年,程孝廉这个时候也赶回了成都府,成都府年味很浓,日子越难,过年的氛围越浓,老百姓都指望着这几天能够过两天好日子,所以就算是家里再穷,这两天也得吃两顿饱饭,有点余粮的还会准备些白面馒头,甚至买一块肉。
程孝廉走出去转了一圈发现百姓的气色比他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不少人脸上都有了笑容,连年的战乱,能吃个饱饭的年都算是好年头,所以每个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百姓都是知足的,所以他们也下了决心,要跟大明朝一条心,只要大明朝在,他们就能吃饱饭。
程孝廉又去了城里比较穷的地方转而两圈,发现还是有不少百姓家里连干粮都没有,半饥半饱的过年。不过他们也还是有些高兴,因为今年冬天家里没人饿死,就已经是千幸万幸。
程孝廉看了身边的杨有财一眼:“腊月二十九那天开始,开仓放粮,让百姓过个饱年,放到初五,只要是成都府成都府的人,没人每天都能来领一碗米,咱们救不了所有的人,能救一点是一点吧。”
杨有财点点头:“殿下功德无量,百姓必定会感恩戴德的。”
“大过年的,富户人家都想过个安生年,谁也不愿意因为一碗米去奔波劳碌,跟着那帮穷人排队,所以这些米大部分都能放到穷人的手里,也算是程孝廉能做的一点事情了。”
而程孝廉也要回到府中过年,谢三娘也正在府中做客,她们现在要把宝压在闻杜若的身上,所以尽量顺着闻杜若来,况且按照这个时代人的思维,成亲便是为了生儿子传宗接代,谢三娘他们当然要考虑闻杜若的感受,所以势力正在向南转移。
这些事当然瞒不过杨有财的眼睛,杨有财也向程孝廉汇报了这件事,程孝廉则是一笑置之:“先盯着他们就好,暂且不用管他们,他们现在有求于我的夫人,可不见得做出什么坏事来。”
杨有财皱了皱眉头:“殿下,这一点我始终不太明白,咱们大明现在也算是步入正轨了,为何还要和白莲教的那些妖人纠缠在一起?”
程孝廉笑了一声:“你看,白莲教存在到现在已经是几百年的时间了,为什么每一次他们起事都能得到老百姓的响应,要是你能学会这一点,咱们大明朝才算是真的无忧了。”
杨有财撇撇嘴:“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们到处布施符水,那些老百姓看不起病只能喝他们的符水,有的碰巧好了,他们立刻就会名声大噪,要起兵作乱还不是件容易的事么?”
程孝廉打了一个响指:“说的没错,首先他们布施的时候态度一定尤为可亲,老百姓才会信赖他们,前边还说了,只要有一口吃的,老百姓才不会选择造反,也就是说,只要咱们能让天下的老百姓吃饱,这大明的河山便永固无忧。”
杨有财咳嗽一声:“殿下,这些话都是王霸之道,帝王权术,可不能跟我说,幸亏我没有二心,若是让有二心的人听到了,非得作乱不可。”
程孝廉呵呵一笑:“你放心吧,就算是有二心的人听到了,他也根本没办法让天下人都吃饱,如果不能打破阶层的存在,那么吃饱肚子只不过是一句空话,就算国富民安也会有人饿肚子。当然这个问题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咱们先收复了这大明的河山再说。”
如今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成都府天气有些阴冷,偏偏南方没有北方那种烧的暖洋洋的大火炕,程孝廉只能让人放了些暖碳,这天下的煤炭氛围好几种,当初大明皇宫之中用的便是银炭,其炭白霜,无烟,难燃,不易熄,曾有记载:选其尤佳者贮盆令满,复以灰糁其隙处,上用铜丝罩爇之,足支一昼夜。入此室处,温暖如春。
当然这个形势下虽然弄不到这种银炭,但是好炭还是弄得到的,有朱福他们在府中,根本用不着担心中了炭气,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煤气中毒,或者一氧化碳中毒。
程孝廉走进了自己的府中,朱福正在招呼人到处挂灯笼,大红的灯笼挂起来,整个府门都充斥着一股喜气。
眼看着程孝廉进来了,朱福招呼一声:“殿下,今天晌午府里吃炖肉,留下吃饭吧。”
程孝廉苦笑一声:“这是我的家门,我当然要留下吃饭了。”
朱福呵呵笑了一声:“要是我没记错,这已经是殿下你十多天里第一次在家中吃晌午饭。”
“好了好了,少啰嗦,赶紧去做饭,我去看看夫人们在做什么。”
到了后院之中,院中空无一人,看起来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取暖,程孝廉挠了挠头:“每次走到这里我就犯怵,先去哪一间呢?算了,还是按照老规矩,扔鞋吧。”
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笑声:“殿下,你这也太有意思了。”
程孝廉一回头,原来是闻杜若屋中服侍的小兰:“你在这儿做什么?”
“夫人们都不在家,我守在家中干活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