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杨有财,你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你看看你这幅样子,一个秦颂你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办大事?”
杨有财苦笑了一声:“秦颂是当初在云南跟着我的老兄弟,我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了,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背叛大明,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我的严重失职。我想。。。。。。”
“想要辞官,想都别想。秦颂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要封侯拜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最后只能通过出卖咱们来换取他的晋升,这种人就是死上一百个,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你又有什么好伤心的?他若是真的把你当成兄弟,也不会出卖咱们,所以咱们根本就是谁也不欠谁的,你这么矫情怎么办大事?”
杨有财咳嗽一声:“还是因为我识人不明,若是我能早一点认清他的本质,那也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这世上的事情何止千千万,你只需要将其中的关键的事办好了就成了,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是无伤大雅,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杨有财苦笑了一声:“就算我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几十年的朋友死了,还不许我伤心几天了么。”
“早就跟你说了,朋友是相互的,他已经不把你当成朋友了,你也别在这儿矫情个没完没了,快去让人打探一下,张勇在做什么呢?”
张勇这个时候可是唉声叹气了,他本来不过就是利用甘肃的百姓挡一下程孝廉他们的攻势,可是谁曾想得到,程孝廉竟然让手下的大头兵帮着百姓去修路盖房子,这哪一条兵法书上也没有写这种东西。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法子,让张勇的计策落空不说,连甘肃的百姓都和他离心离德了。现在他的人想要探听前明军伍的情报已经十分困难了。说明了这些前明的军伍走到哪里,就把自己的威望化为了乌有。
他手下现在也就三千多人,还有绝大部分是步卒,早在平凉府交战之后,他就觉得不能小看这支前明军伍,自己这些人对上那些人是绝无胜算的。
每每想到这里,张勇就觉得心在滴血,当初陕西大好的形势,若不是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捣乱,现在只怕他都杀入四川了。但是现在的形势完全不同了,他已经完完全全处于劣势,况且前明的那些人诡计多端,还不知道想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个时候他的一个幕僚看出了他的心思来,趁着左右无人之时,缓缓开了口:“大帅,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勇正烦着呢:“有什么话赶紧说。”
“现在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除非是咱们来了大批的援军,或者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乱子,否则咱们这场仗怕是不好赢了。”
张勇一瞪眼:“这些屁话还用你来说?”
“属下的意思是,大帅也该早为自己做打算了,难不成还真指望替这大清朝殉葬不成?”
张勇的眼睛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大清已经不行了,单单是一个吴三桂就够他们受的了,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来势汹汹的前明朝廷,大帅也该为了自己百年身后事做打算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靠前明朝廷?”
“大帅再能打仗,落在了大清皇帝的眼睛里终究是汉人,况且这天下为何而乱的?还不是有一个最会打仗的汉人吴三桂么?大帅留在满清朝廷,难保不会是下一个吴三桂的结局,还不如趁着手中有些兵将,也能谋一个好的出路。”
张勇冷笑了一声:“合着你这次来就是劝我头像的是不是?”说着他拔出了佩剑抵在了幕僚的脖子上:“说,你是不是前明朝廷的奸细?”
幕僚苦笑了一声:“我若真是前明朝廷的奸细,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说,直接带着大明军伍过来剿灭了大帅就是了,大帅现在手底下不过还有三千人,这三千人再厉害,能挡得住前明军伍么?”
张勇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佩剑:“你走吧,就当咱们没有见过面。”
“大帅这是何意?”
“这世上的人都能背叛朝廷,唯有我不能,我乃是皇上一手提拔的,若是我背叛了朝廷,那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就算投了过去,那边的人未必能看重我,与其如此我倒愿意选择与前明朝廷一战,哪怕是马革裹尸,也算是对得起大清朝廷了。”
幕僚叹了口气:“大帅,事到如今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若是大清朝廷真的信任你,会派一个佛尼埒来捣乱么?若是他们真的信任你,只怕现在四川都被咱们囊入手中了。大清朝明显就是不信任咱们汉人,大帅一意孤行就算是死了也毫无意义。”
说到这里他四处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若是大帅愿意,我愿意去前明朝廷的大营走一趟,帮助大帅谋求一个合适的位置。”
张勇摆摆手:“我已经说了,我张勇生是大清之臣,死是大清之鬼,你若是想要投诚尽管去,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若是想要留下,以后再在我身边说这种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幕僚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陪着大帅同生死,共患难了。”
张勇笑了一声:“好歹我张勇还没有看错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骑兵跑到了营帐外面:“启禀大帅,敌军距离我军大营已经不足五十里了,还望大帅早作打算。”
张勇笑了一声:“听闻大明的殿下是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要是我再年轻几十岁,一定会跟随他一起建功立业的。”
幕僚愣了一下:“大帅现在也不老啊。若是投过去还能有机会的。”
“我已经说过了,以后在我眼前不要再说这种话。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到这里他大喊了一声:“传令三军,立刻集合,准备迎战。”
幕僚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一定回到临洮府,将妻儿全都托付出去,就算自己不怕死,家里的妻儿可还想活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