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主意朕可都是给你们出好了,你们若是碍于面子朕也没办法了,反正现在陈先生就是觉得你们只是看中了他这个皇亲国戚的身份,根本不是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为什么要接受。”
郑泽和李友通无奈地笑了一声:“自古婚姻父母做主,我们父母出面怎么就成了看中了他的地位,也怪我们太心急了一些,他的父母不在身边,这件事自然是请媒人好一些。”
陈承安出了汝州,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的年龄和阅历完全还不能适应这一切,越是在军事上超出常人能以毒辣的眼光看穿一切就越想要挑战一些不能违背规矩,这是所有天才的通病,他们拥有过人的天赋,所以不想要屈服于世俗的规矩。
程孝廉算是个异类,因为他孤身一人起兵,在军中拥有无上的威信,所以他能够用自己的意志改变一些东西,而朝中的臣子在没有触碰到他们忍耐底线的情况下也能容忍程孝廉的种种,但是陈承安未必能够跳出这个枷锁。
既然识字便会读书,既然读书自然不会只读圣人之书,小说之中的郎情妾意也曾让陈承安向往不已,所以他渴望能够在落魄的时候遇见慧眼识英雄的奇女子,纵使退一步遇到一生所爱也好,如今为了大局便要委屈去全,若他是个庸碌之人便也就罢了,偏偏是个骄傲的人,所以定要生出反抗的心思。
程孝廉当然也比较理解他的心思,所以给了郑泽和李友通两个人建议,只是他们两个觉得祖宗之规矩不可违背,自然不肯让自己女儿去做那些事。从程孝廉的后世眼光来看,陈承安一辈子都不娶妻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他做到了这个位置,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惦记他,程孝廉希望他能找一个不会在朝堂的翻起风雨的岳丈,若是万一碰到个有野心的早晚会被拖下水。
陈承安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座寺庙跟前,这寺庙看起来倒是有些萧索,不过也难怪,满清入关之后,汉人教派衰落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个时候身后的锦衣卫已经走出来了两个人,扮作陈承安的侍卫分立左右,他们倒也不怕别人看出身份,这么晚一个读书人出门,身边有两个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陈承安伸手在庙门上敲了两下,里面立刻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哪位施主夜中前来,家里出了什么事?”
原来这寺庙自从满清入关之后的香火便不太旺盛了,所以僧人们也都自学了一些医术,下山帮人看病,再加上庙里种些果蔬粮食,总算不至于饿死。
陈承安愣了一下:“家中并无事情,只是赶路到了此地,找不到旅舍,希望借此方便之地住宿一宿。”
庙里的老僧也没怎么思索便打开了庙门,在他看来,庙里除了那座镀金的大佛也没什么值得贼人惦记的,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来他们这里劫掠。
庙门打开之后看到是位读书的相公,身后还跟了两个家仆,老僧咳嗽一声:“好在如今是夏季,否则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们随我来吧。”
陈承安他们跟着来到了两边的客房之中,老僧伸手一指:“右手边的客房都空闲着,算不得舒适,但胜在干净,你们自行方便,后院之中有一口井,东北角有一间小屋乃是方便之所。”
说着转身走了回去,陈承安愣了一下,心说自己这是犯什么病,放着好好的宽床大屋不睡,偏偏跑到这寺庙里来借宿,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借宿一宿,现在去叩城门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谁知道刚刚要躺下的时候,身边的锦衣卫便走了过来:“先生,对面的屋子有些不对劲。”
陈承安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话,那个锦衣卫接着说道:“他们屋子里的客人很古怪。”
这院落的两侧都是客房陈承安是知道的,老僧刚刚说右手边的客房随便挑选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奇怪,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平常人根本不会到处跑,而且这些人借宿庙里,足以证明不是本地的人物。
陈承安想了想:“暂且不去管他,好生睡觉,明日再通知弟兄们不迟。”他倒也衡量了一下,自己只有三个人,其中他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是发生了冲突未必能够占到什么便宜。
锦衣卫大概也是想到了今日的任务是保护陈承安而不是刺探消息,万一连累了军师可是大大的不好,所以也就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谁知道就在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重重的落地声,锦衣卫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人从墙外跳进了庙里。”
陈承安愣了一下:“静观其变。”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诸位施主,夜里不走门为何要跳墙而入?”也不知道他是生性警惕还是老人年纪大了睡不着觉,竟然把他也给警醒了。
“老和尚,不关你的事,回去好好睡你的觉。”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寺庙乃是清静之地,愿为天下信众大开方便之门,但是施主越墙而入,显然并非正大光明之人,庙中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愿意成为藏污纳垢之所,诸位施主请走吧。”
“你再敢多话信不信我。。。。。。”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话突然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叨扰大师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情紧急,他们又不愿扰大师美梦,这才越墙而入,大师慈悲为怀,莫要与这些莽汉计较,我可以在佛祖面前立誓,我等绝不是作奸犯科之人。”
大师摇了摇头:“这位施主身上杀气过盛,纵使不是作奸犯科也是身负人命,天亮之后便请诸位施主离开吧。”说着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奇怪的是,整个过程之中,寺庙里面一个僧人都没有出来,仿佛整个寺庙只有这位老僧一人一般。
陈承安看了旁边的锦衣卫一眼:“有办法联络到外面的弟兄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