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喇布阴沉的脸色,营中所有的将领都屏住了呼吸,这个时候谁说话就有可能被当成出气筒,按照喇布现在的样子,拖出去砍了都有可能。
喇布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赵奇雷,你带五千人前去开封府平叛,把开封府上下官吏的人头和粮草一起带回来,五天之内若是赶不回来,跟常细虎一样自己提头来见!”
“得令。”
程孝廉这个时候还在汝州悠然自得,自从知道了河南府和开封府**的消息,他就一点都不担心汝州了,甚至目前这种情况下,汝州是河南最安全的地方了。
杨有财可没有闲着,两府的人马既然叛乱了,那就是有拉拢的机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有分化敌人的机会他从来都不会放过。
岑大人正在加强河南府的戒备,几家的优秀子弟已经被送到了乡下,河南府的事情他们肯定要给一个交代,不论是坚守城池还是城破被杀,否则喇布掘地三尺也会寻遍他们的踪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也无路可跑,如今只能拼死一战,让人以为自己全家都死在了城中,也好保全一些血脉。
这个时候一个兵卒走了进来:“大人,城外来了一个人,说是大明的使者,要求见大人。”
岑大人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大明的君主既然能在短短数年之内成了气候,眼光一定是极高的,若是我猜的不错咱们附近就有他们的力量,请他们进来。”
岑大人自然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在准备联合大明的情况下他还给这些官员的血脉找好了后路,无论那一条路成了,家族的血脉传承都不会断绝在自己手中。
锦衣卫里面少有读书人,锦衣卫虽然以刺探和暗杀为主,但是也需要一些文人,毕竟文武相济才能办好事情,杨有财千挑万选才选出了十个人进入锦衣卫的议事局,这些人将是锦衣卫的大脑,将来甚至会决定锦衣卫的走向。不过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的,证明自己的价值,然后受到杨有财的重用。
“拜见岑大人,在下锦衣卫副千户林垐,奉命前来与大人商议事情。”
“呵呵,我们大清的官员,什么时候轮到和大明的官员商议事情了?”
“岑大人,如今事情紧急,废话说多了只会浪费你和城里诸位大人的性命,我既然来了就证明咱们有合作的可能,至于我能不能说服你与我们合作,那就看我的本事了,大人愿意听,我便接着说,大人不愿意听,我便出得城去,看大人英勇抗战。”
岑大人被说得脸色一红:“好了,你说就是了,我们这些做官的都喜欢说话之前先绕几个弯子,不过是习惯了罢了。”
林垐点点头:“那我便开始说了,如今大人斩杀了满清简亲王的部将,简亲王定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定会派大军前来征讨,不知道大人准备了应战了么?”
“我河南府军民上下一心,他们满清欺人太甚,我们总不能洗干净了脖子等他们砍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大人,请恕我说话有些直,你们这些人若是拼命,必定会连累河南府数十万乡亲,到时候满清的军伍杀心已起,就再难压得住了,若是他们在河南府三日不封刀,你想过是什么后果么?”
“这件事我早就想过了,河南府如今是满清的领地,他们不敢三日不封刀,否则皇帝知道了非得找他们算账不可。”
“大人,敢问你打仗招揽的是不是河南府的民壮?既然河南府的百姓参战了,他们难道不会趁这个机会中饱私囊,把自己的腰包塞得满满的?至于河南府的百姓,在他们眼里未必有多重要,人死了再生便是,满清朝廷依仗简亲王打仗,哪里会计较这些小事。”
岑大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虑林垐说的话。
林垐接着说着:“河南府别的没有,就是山高林深,当初闯逆李自成在河南府东游西窜,靠的就是这些山林,大人何不借鉴一番,河南府的百姓都是亲近大人之人,他们必定不会出卖大人,而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大明就能推进到河南府,到时候咱们兵合一处,大人保全了身家性命和权势,大明也吸收了河南府的力量,咱们两利之局。”
岑大人呵呵一笑:“你说得倒是好听,若是我们藏在山里,那些兵卒必定会逼迫河南府的父老,若是弃了这城墙钻进了山里,我们未必能够打得过他们,不过是为你大明拖延了时间罢了,况且你们真的入主河南府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林垐呵呵一笑:“我这是在帮你们保存有生力量,你们只要人活着便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另外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在满清的攻势下守住城池,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岑大人难不成认为这些拿惯了锄头的农夫训练上三五日就能舞刀弄棒了?要是这样,朝廷还养着军伍做什么。”
“可是这样一来,河南府的百姓。。。。。。”
“大人,你现在应该有个决断,百姓死了,你还可以帮他们报仇,若是你死了,别的不说,就是那三千石粮食,百姓们凑的出来么?”
岑大人瞪大了眼睛:“你是如何知道三千石粮食的事情的?”
“大人,我既然出现在了你的眼前,你就要相信,大明锦衣卫,是无孔不入的,在满清的将军身边已经安插好了我们的亲信,满清军伍有什么消息,我们立刻就能知道。”
他这话是吹牛,为的就是增强岑大人的信心并且让他早下决断,否则一旦大军赶到这里,他们也就只剩下死守城池一条路能走了,到时候程孝廉能做的可就少了。
岑大人点点头:“我们去山里,但是你得给我一个保证,事后无论如何,大明只要收复了河南府,就要免除河南府三年的赋税。”
林垐呵呵笑了一声:“你放心,天下百姓都是我家皇上的子民,若是我家皇上亏待了自己的子民,难道不怕再出一个闯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