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埃霓在思考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很大,可以直接传进教室里来。
噪音再小,也无孔不入。
“老鸨,找个漂亮点的小妞过来啊。”这应该是朱和的声音,那个肢体语言达人。
“没有,有妹子我肯定自己先上啊。”温保细中带刚的声线还是非常好辨认的。
“老鸨你嫖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给兄弟几个爽一次啊。”有人呦呵。
“别这么说,人家老鸨说不定每天都在帮你试货,你看他这身材都试到组织水肿了,都是为你好啊。”戴龙军的声音比较低沉,但又极其猥琐,和他的性格倒是蛮般配的。
“组织水肿哈哈哈……”一群人爆笑。
而王埃霓在教室里透过窗户往往旁边看去,笑的人中间也有完全感觉不到笑点的人。
比如最左边的那个高个男生,是本班学习党的一员,难得地站在外面靠着栏杆却完全没有笑的感觉,板着一张脸。
明显不符合他们的气氛。
梁俊彬,俗称梁大炮,军事二百五……自称军事发烧友,实际上就是个水货,也就是对那些战争、武器感兴趣了解一部分罢了。
很少笑的一个人,说话方式比较粗鄙,这大概是给所有认识他的人的共同印象。
爆粗之多那基本上是每一句都带着脏话,就算没脏字也可以不带脏字骂人。
所以他反而少说话了。
“你先人板板,这是肌肉,肌肉懂吗?”温保撸起袖子,秀了秀美的膀子。
“老板,这猪肉怎么卖啊,成色不错啊。”戴龙军看了之后认真点了点头,问。
“哪家的肌肉这么性感。”管荣兴也凑热闹。
“来来来,82年金牌老猪肉,福尔马林精心泡制,防腐剂大量添加,百年老字号值得信赖。”戴龙军拍着温保的膀子。
“你这样是没女人要的。”一边的林海冲也凑热闹。
“你当我很想这么胖啊?没有女人就没有。”温保把袖子撸下来。
王埃霓看着看着,心中就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嘿嘿嘿。”第一次他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李律秋听到这个声音感觉一阵鸡皮疙瘩,两只大眼睛诧异地望向王埃霓平静的脸。
“?”仓鼠歪了歪头。
午睡前,走廊上。
谢仁封被王埃霓拉到了走廊护栏边。
“诶诶诶,我说你干嘛呢。”谢仁封满脸不解。
王埃霓手上拿着一条巧克力,不过他却不是用来自己吃的。
“老谢啊,有没有和我干一票的想法啊?”王埃霓手上的巧克力抖了抖,内心深处更是激荡了起来,感觉人设在崩坏。
“什么一票。”谢仁封莫名其妙,不知道面前这个猥琐的家伙是谁,和平常那个时而阴郁、时而乐观的人有很大不同。
“写情书啊。”王埃霓直接说。
“情书?给谁啊?看板娘?”谢仁封问。
“温保。”
“噗——!!!”谢仁封直接喷了出来。“你失了智啊?”
“恶搞他啊,平常那家伙不是很想要妹子吗?”王埃霓手上的巧克力感觉冒出了一股黑水。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这基佬眼睛都瞎了。”谢仁封擦了擦嘴角。
“怎么样,你写情书我去塞他抽屉。”王埃霓提议。
“你和他无冤无仇的怎么突然想捉弄他了。”谢仁封挠了挠头。
王埃霓说:“醒醒,温保问题我想搞很多年了。”
谢仁封回忆了一下高二和高一……
“行,这次我们玩他。”谢仁封似乎不疑有他。
“来来来,纸和笔。”王埃霓把手中的便利贴和中性笔递了过去。
“有备而来啊。”谢仁封没有接。“你怎么给他?”
“把巧克力和情书塞给他啊。”王埃霓理所当然地说。
“这年头没有女生送男生巧克力吧?”谢仁封说。
“那送什么?化妆品?”王埃霓无厘头地说。
“你可以考虑送个原味黄瓜或者原味**。”谢仁封嘿嘿一笑。
“……”
王埃霓下意识站得离他远了一些。
“开玩笑的,直接送情书不就好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巧克力是谁的啊,如果他刚才看见了等下来找你怎么办?”谢仁封指了指正在宿舍里躺着的胖子。
“是个问题。”王埃霓点了点头。“那就把巧克力去掉,直接给他情书好了。”
“其实我觉得老鸨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耍他。”谢仁封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觉得不会啊,只要操作足够骚,我觉得稳啊。”王埃霓说。
谢仁封双手撑在栏杆上。
远处另一边的宿舍门整齐地排列着,银灰色的金属质感褶褶生辉。
“说吧,到底找我干嘛?”谢仁封冷不丁地问道。
“……”王埃霓看着谢仁封一脸认真的样子,想说出口的话终究噎了回去。
谢仁封摇了摇头:“我还不懂你吗?这种无聊的事情你没理由是不会做的,看起来太假了。”
“艹。”王埃霓无奈地靠在了栏杆上。“果然我不擅长这些东西。”
“到底什么事?”谢仁封轻轻地瞄了他一眼,问道。
王埃霓看了看有些霉迹的天花板:“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想捉弄一下温保罢了。”
“不想说算了,最讨厌你们这些期期艾艾的家伙,装的高深有秘密的样子。”谢仁封把头撇到了一边。
两个人的姿势恰好一个压着护栏,一个靠着护栏,就在两个支撑柱的中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说真的贝贝龙,老是问我什么时候追周宓,你倒是说说你啥时候追我妹。”
“上次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不过你妹真听你话。”王埃霓笑道。
“她不是听我话。”谢仁封笑了笑,没有多说。
“不打算去追啦。”王埃霓说。
“为什么?”谢仁封惊异地回过头来,护栏上的温度都似乎上升了一些。
“配不上啦。”王埃霓看了看自己的手,稚嫩而瘦小。“我自己什么性格还不清楚吗?也就是那种随随便便瞎想的人,总觉得自己蛮了不起的。”
“……”谢仁封静静地听王埃霓说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