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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决战(十)

关东异志 扯皮大爷 4348 2024-11-17 16:17

  话说我随着老把头推门而出眼神与那二姐突然对碰直把我看得心中有如小鹿乱撞两手都紧张得不知向哪放才好。老把头瞧我一番窘相笑道:“你倒紧张什么?倘若喜欢的话明天娶过门后就好好疼爱好了”我闻听此言两腮臊得更红兀自唯唯诺诺地应承了几句心里却乐得快要怒放了。

  酒席宴上的酒菜依然如旧但老把头今天却显得十分高兴。几番杯来盏去过后他脸上略带醉意将那话匣子也打开了:他先是赞我品行端正又忆想当年历历在目的陈年往事爷俩边聊边喝直坐到三更半夜才散了宴席。

  五更天时远处的参场方向再次传来阵阵微弱的喊杀声我坐起身来侧耳倾听外面的情势心中不禁为洪屠户静虚道长等人担心着急听了一会儿之后喊杀声渐渐地淡了最后终于再也无法听到。我心中有些着急一骨碌身从床上爬起推门走出屋外这时天色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漫天的星斗正伴着月色不住地闪耀着。我自觉心中烦闷踱了一会儿步便独自一人绕到后院趁日头尚未出来在黑暗中练了一趟虎咆拳。这不练则可一练却将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经过昨日这‘白花蛇舌草’的催功和一整夜的休息**控真气的能力竟然直着向上翻了一番在我舞动拳法的间隙里我却也能像老把头一般随时随地动真气随意进攻了。

  我越练越高兴越练越兴奋不知不觉中那弯新月携着漫天星斗渐渐淡出天去一轮红日自东方浮了出来。不大一会儿老把头也来到后院他一见我练得如此入神自是乐得合不拢嘴高兴之余又帮我指点了好几招。在这里我不得不说:我之前承了太多虎神的真气导致内息异常充足唯一欠缺的就是将这内力之合理使用的方法是昨日老把头借毒催功用急流动的真气打通我的三焦俞穴使后最后的一个弱点也被轻易克服自此之后我学武的步伐愈地快随着老把头四个孙女分别给我解穴七天之后我浑身的内力已经恢复到虎神生前的七成就连虎咆拳的四式三十二招也全都烂熟于心了。

  到了第八日的清晨我草草吃过早饭便收拾好行李与老把头和四位美妻一同去了房对面的山口处。老把头自顾捏着我胀大的肌肉同我说道:“孙婿你现在的内力几乎达到了你爹生前的七成了看来你的确是天赋异禀是一块练武的好料”

  我听了笑答道:“这还不是爷爷和……和您这四个孙女的功劳么?”说到此处我脸唰一下便红到了耳根。

  老把头孙良听罢倒是一顿仰天大笑他又答:“其实这四位虽然口口声声叫我爷爷可是她们并不是老夫的亲孙女你想啊老夫终生未娶连个儿子都没生得哪里又有什么孙女儿来?他们乃是你爹在二十年前特意预备出来给你解穴的你倒看……”

  此言说罢老把头伸手冲四个姑娘一点只见他手起手落在几道祥光之下四位姑娘竟化做了四棵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小山参。老把头又轻拂了一下四棵山神尽落于他的掌心之中。我低头一看果然从左向右排布着四根野参其中最左边的年头最多体形稍有肥硕胀大是为大姐;其右边的茎体直顺芦艼最为俊俏是为二姐;第三根人参形体细长皮质鲜嫩为锦皮参是为三姐;最后一棵娇小滑润是为老四。

  老把头一捋银髯将四棵人参尽数交给我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老夫相信这二十年又是不咸山的一个轮回至于轮回的结果却只有你能够改变了。你且好好地将这四棵小参收起沿着东边林子的薄雾而去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便是那参场了”

  我闻听大骇:“这里离参场只有区区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么?那为何这些日的五更天里只听见参场内的喊杀声不断而参王却没有率兵来袭呢?”

  老把头苦笑一声:“你还记不记得老夫从前说过的你爹在二十年前是怎么给你传输法力而不被参王现的?那是他布置的一个法界而八天之前老夫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用内力结了一个相同的法界只要咱们不出法界的范围参王他们是万万不能窥到吾等的气息的”说到此处老把头气息渐微腹中一胀嘴角竟然溢出一股稠血出来。我急忙把囊中的人参掏出将老把头放倒在地上把参嚼碎了去喂老把头(全文字尽在文学网)但见老把头非但不张口相接脸上反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之情低吟道:“虎神爷小仙已然将您交付给俺的嘱托达成了小仙现在……现在却要追随您老人家而……而去了”此话说完再见老把头的身体渐渐变淡不消片刻连同身后的一片院落在内这所有的法界都随着他化为一股真气直冲云霄而去了。待我再凝神观察身后却只剩下一片苍凉的山洼野地。

  我一见此景眼圈不觉湿润身上的担子仿佛沉重了许多沉默许久之后我终于按捺不住收起行李便昂阔步向东行去。由于老把头的法界已然失效此地又甚是接近参场故而身旁左右不住有小怪出没。我或是绕道行之或是用自己矫健的身法避开或者干脆用内息调整法力拿小怪试验。打杀了许久之后我双脚终于迈进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参场之内。

  抬眼望去那参场可真如洪屠户所言先是一个极大的陡坡陡坡之上全都是人腰般粗细的红松林木。在那些林木之间隐隐可以看得见有许多隐隐外露的棒槌芦头看其品相全有六七品叶大小。正在观看之时北面突然又响起几日前的喊杀之声我连忙运动内息纵步向前只见几道密林之后身前竟兀自立着一个窄窄的山谷在山谷之外正是四爷携着一众兵丁在外面喊杀抵抗着。我连忙奔至前去与四爷搭话四爷一见我来急忙吩咐副将替他指挥把守他与我又回到了埨子之中。

  爷俩长话短说将分别的经历简短介绍了一遍。四爷见我胳臂粗壮真气不住环盈自是十分欣慰便与我说道:“老把头此前已经把经过都和我说了为了阻止参王他们出山去寻盘龙岭我们特在参场隘口驻扎堵截。这几天你在恢复功力的时候这隘口之前又生了几场惊天大战虽然伤亡惨重但我们起码是没让他们的一兵一卒出了这隘口”

  我又问:“那静虚道长和洪胡二位叔叔可曾来到?”

  四爷面色阴沉点头应道:“来了!还多亏静虚道长的玉虚五行法阵我们这些人才能顶住参王的几次攻击否则队伍早就溃散了不过……”

  “不过怎地?”

  “不过连同静虚道长在内洪胡二位弟兄全都没有扛住参王的攻势虽然隘口尚存可三位兄弟却全都不幸就义”说到此处四爷不禁老泪纵横竟伏在案上痛哭起来。

  “什么?”闻听此言我大叫一声自觉得浑身真气急流动戾气险些就要把身体撑爆了似地。这时外面的形势生了急剧的变化由于没有了四爷指挥山谷的隘口已然经不起太多的袭击被参王一个冲锋冲垮。瞬时之间隘口之外涌出了漫天遍地的参兵鸦将甚至连天空都被乌鸦遮得黑压压一片。四爷一见大呼一声‘不好’也是惊得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强压着怒火昂阔步出了埨子只见天空飞翔着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地面之上也站着一名相貌俊美的白衣少年。在他俩之后的是无边无际的参兵蟹将再看方才四爷留守的副将和几十名军兵已然是横尸覆野满眼都是一副让人不忍观看的惨象。

  “哈哈哈哈哈……”天空的红色身影狂笑了几声:“少年咱们又见面了。上一次本王还不知你就是虎神家的崽子否则本王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现今你们就剩下两个人了面对我们的十万大军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不成么?”

  “哼”我不屑地在鼻中轻哼一声回道:“倘若去年我就知道你是杀害我父王的凶手我也必定不能轻描淡写地饶过你你且偷偷活了一年倒还要谢谢爷爷的宽厚仁慈才是”

  “小子你休得猖狂”天空中那红衣男子说完突然飞升得极高像一枚蓄势待的利箭一般对准了我。一见他此般姿势我陡然想起去年放山抬参时惨死在他手下的小宝儿心中不禁更加忿忿便擎出双掌运功力打算与他来一个硬碰硬。红衣男子脸上见我不肯躲闪脸上透着十二分的不屑一耸身子就真从空中倾泻而下他的十指尖锐锋利所对着的正是我的丹田小腹。

  就在红衣男子启动的一霎那间我屏息凝气自三焦俞穴向外屡屡释放内力这真气自全身经脉而出全数汇集于掌心之上就在他将要碰我还未碰到之时我纵身一跃使了一招虎咆拳中的经典招式‘猛虎上山’身子刚好贴着他的红衣错位避过。这一招防守很是漂亮而我手下却没闲着反手一勾正拽住鸦王的脚脖子。

  占了这样的便宜我哪能轻易罢休?慌乱之中我也忘了运气功将这妖孽一击毙命只顾解气抬起胳膊拼命抡起鸦王冲着天空中的鸦群就抛了出去。鸦王此时身体已然失去平衡纵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撞向徒子徒孙也只能干受着这一切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天上的群鸦还未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已被砸落掉一大片下来。

  鸦王经过群鸦撞击缓冲之后身子终于折了几个跟头踉踉跄跄地停在半空之中。我出师告捷不禁有些得意便有些不屑地嘲笑鸦王道:“还说自己是什么不咸山的鸦王我看倒是废鸟一只罢了”各妖众一见我口出不逊均自是一副忿忿的表情不过它们方才亲见我一招之内便擒住了鸦王也自是不敢轻易过来受死。我借势上前几步竟把许多小妖逼得面露惧色脚下偷偷抹油向四处如鸟兽散了。

  就在鸦王阵脚大乱的一霎那一直在底下微笑看着热闹的白衣少年却开始行动了。只见他双臂合十交叉做了一个十字的形状他两眼紧闭面色低沉身后突然狂风大作再看向四处逃逸的小妖:有的噗通栽倒有的口吐绿液有的被飞来的枝条直刺入心哇哇怪叫各种惨状一时间在鸦王的阵营当中铺散开来许多要逃的小妖一见此相立刻乖乖退回原位重新拿起刀枪棍棒佯装待命。

  白衣少年朝天空望了一望低沉地揶揄了鸦王一句道:“平时我叫你从严治军你就不听怎么样?现在吃到树倒猢狲散的苦头了吧方才若不是本王帮你清理门户恐怕你这不咸山的鸦王就要颜面尽失了”红衣男子听罢身子气得颤抖回了一句:“参王你休要掌他人的锐气灭了自己的威风。方才本王只是太过轻敌才碰巧被他钻了空子你且在那里好好看着看本王是如何折磨这小虎崽子的”

  鸦王话音刚落身形再度斜着扎了过来不过此次他明显加强了戒备再也不敢用上一个招式会我。由于他刚刚蒙受了被擒之辱现在心情正急躁着怒火攻心之下他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将我击毙好在众手下面前风风光光地耀武扬威一番。我深谙其中的深浅自是以闪躲为主避其锐气为先。鸦王倒也真急了眼爪爪挂风拳拳脚脚均向我的要害部位攻击。我躲了一会儿虽然没有受到致命攻击脸上身上却被他抓伤了几处。经过这一番插招换势之后我的心中稍稍对他的功法有了谱:他的招式虽然快巧妙但欠缺内力支持每招每式看似全做到了却都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威力。斗了一会儿之后我躲得有些厌烦了便开始转守为攻以二成左右的内力频频向他出招试探。鸦王正在气头儿上也顾不得内力不内力的便与我对招两人来来往往便在埨子前面战了起来。

  渐渐地鸦王的招式开始重复我越打心里越有底气渐渐就开始用眼角的余光窥探身旁穿白衣的少年:只见他面若秋水眸如深潭神情当中不夹带任何的悲欢喜恶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得到在他身上所携的那股临危不乱霸气:那是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一副他人无法模仿的、优雅而又锐利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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