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氏满面含笑的点了点头,随即看着沈茗妍,沈茗嫀道:“妍丫头,照顾好你三妹妹。她也不常来,这几****就负责陪着她就是了!”
“好的,奶奶!”
整个宴席上沈陆氏对沈茗嫀母女和颜悦色疼爱有加。
沈茗嫀甚至怀疑以前的传闻是假的。
什么沈老夫人早年孀居,脾气古怪,待人严苛,固执自我,不可理喻等等。沈茗嫀很难把这些词语用到对面慈祥的老人身上。
沈茗妍又不时的为沈茗嫀布菜谈笑。
沈茗嫀对沈茗妍本来就没有防备心理的,此刻沈茗嫀心里的戒备也少了几分。
沈茗妧再恨她,也不会在亲哥哥大喜的日子闹事的。
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沈茗如此想着,便和沈茗妍闲聊起来了。
一顿饭吃的倒是惬意。
午歇的时候,沈陆氏刻意把秦清玉叫到了自己房里。
两人坐定后,丫鬟奉了茶。
沈陆氏先笑道:“你一定奇怪,冷落了你们那么多年,我老婆子怎么突然待你们这么好了?涛儿大婚是喜事没错,我心情好也没错。”
秦清玉淡淡笑道:“是秦氏不孝,这么多年来从未在老夫人面前进过孝。”
沈陆氏笑着一摆手:“你先听我说。这也没有外人。咱们把话说开了,以后的日子不是更好了吗?”
“嗯!”秦清玉点了点头。
沈陆氏端起了茶杯悠悠道:“当年你入门时我对你们母女是苛刻了些。如今嫀丫头也大了,你放心,若是她日后出嫁,该有的嫁妆一样不会少。她和妍丫头,妧丫头一样,嫤丫头一样,都是我们沈家嫡亲的姑娘。”
秦清玉不解的望着老夫人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至于你新认的儿子,既然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沈家也不想追究!”沈陆氏谈了口气:“俗话说母子连心,你也是做母亲的,自然也能明白我的意思。阿英虽是我的内侄女,但是陵儿心里的人是你!纵使我是母亲我也改变不了儿子的心。”
听到老夫人如此说,秦清玉不由低下了头。
“人老了,心肠就软了!”沈陆氏又叹了口气:“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违着儿子的心了。他心里有你,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沈家的媳妇。”
“你放心,阿英也不会再为难你们母女了。阿英病了一次,人也变了不少,大度了不少。日后你们姐妹若是能和睦相处,自然是陵儿的福气。”
沈陆氏见秦清玉只盯着手中的茶杯出神,又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今个找你,还真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老夫人请讲。”秦清玉抬头望着沈陆氏,满眼的淡然。
“是这样的!”老夫人又端起了茶杯,满面春风的笑道:“你也知道,如今不管是在哪里,咱们商家都还是会被士族官家看不起的。商家的女儿不管多么出众,都很难嫁到像样的人家。今个老婆子也见了嫀丫头,她的确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做娘亲的,没有不希望儿女好的。”
听到这里,秦清玉已经明白了老夫人要和她商议什么了,不等老夫人说完,她便道:“嫀儿还小,我还不想......”
“你的心情我明白!”沈陆氏笑容不改:“所以也没有让她立马就出嫁,再说了,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所谓长幼有序。自然是要等她两位姐姐成了亲,她再出嫁了。”
听到沈陆氏如此说,秦清玉紧握茶杯的手微微松了些。
“不过,先定亲总归可以的吧。女孩子若是到了及笄还没定亲,就是晚了。妍丫头就是被她那双只顾着生意的爹娘给误下了,当然了我这个做奶奶的也难辞其咎!但是妧丫头和嫀丫头可就不能重蹈妍丫头的覆辙了。”
秦清玉再次拒绝:“老夫人放心,我会给嫀儿物色人家的。只是她还小,暂时不愿意谈这个事情。”
老夫人再笑:“她毕竟是孩子,很多事情是需要我们大人给她做主的!父母之命古来有之,咱们怎么可废礼。”
秦清玉蹙眉,神色越发的隐忍。
老夫人看在眼里悠悠喝了口茶才笑道:“嫀丫头命好!爹宠娘疼,如今又摊上这么好的人家,真是妍丫头和妧丫头都不能及的!”
“这么好的人家?”秦清玉一惊放下了茶杯:“什么人家?”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副相国家的公子前来求亲,指明了要娶嫀丫头。我和族长商议着这可是难得的大好事,当时就答应了。本想去告诉你们母女的,但是想着涛儿成亲,你们总归会来的,过来再说也不迟。”
“副相国?”秦清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哪个副相国?”
“孙副相唯一的嫡子,孙致远,他只比嫀儿年长三岁。无论样貌人品和嫀丫头都是极为般配的。”沈陆氏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身旁的婆子道:“去把孙公子的庚帖和婚书都拿过来。这些东西,还是做娘亲的亲自保管比较好!”
于此同时,沈茗妍的闺房里。
沈茗妍也正和沈茗嫀谈着孙致远的事。
“娘亲和二妹亲自己去了孙府致歉。”沈茗妍顿了顿才道:“没想到,第二天,那孙公子就带了大礼上门了。虽然只有奶奶和娘亲招待了孙公子,但是私下里我还是听说了些消息,孙公子是过来提亲的。”
“什么?”沈茗嫀正翻着长几上的琴谱,听到沈茗妍说到孙致远上门提亲,手上一抖,一页琴谱就撕扯了下来。
“我也只是听丫头们私下里说的。好像二哥当时也去了。丫头们还听到二哥说什么,二妹妹嫁给他也不错!”沈茗妍上前接过了沈茗嫀撤下的琴谱笑道:“没想到二妹妹一头竟是撞出了姻缘了。想必她也是知道了,这些日子她倒是安分的很。”
来沈家大院提亲自认不会是自己了,沈茗嫀自嘲一笑,自己也太过小心了,看到沈茗妍拿过撤下的琴谱连忙道:“大姐莫怪,我帮你沾上,要不我再赔你本新的!”
“哪里就要你赔了!”沈茗妍笑道:“这些曲子我都烂熟于心了,早就不需要琴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