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算是彻底脱不了干系了,听孙九獒讲完,我就打死了主意,就是神来了我也不能回去,
现在我说都说不清楚,这要是回去了,就是警察不弄死我,我也担心那老小子的尸体回来找我,太吓人了这。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钻老林子的时候,就听电话那头孙九獒嚷嚷着问我在哪里。
这厮纵然像个亡命徒,但是个直肠子,我料想他也不会诈我,于是直接告诉他,我在加格达奇。
说完之后就听那边的孙九獒一拍大腿:“小子,你就在那边呆着别动,四爷要进山一趟,正巧从那儿走。你犯了这么大事,城里铁定是待不住了,跟我们进山先转悠一遭再说。”
看来他是铁了心认定那老小子是我给弄死的。
我一奇,肇四爷做的虽然是倒卖文物的勾当。但我们只是贩子,不是贼,况且他平时身体金贵的很,轻易不会涉险。
“小子,你等着啊。”孙九獒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开始我还在想他是不是在帮警察套我,后来琢磨了一下,他这种性子的人,只会直来直去,来硬的可以,像这种玩智商的活儿,肯定不是他的套路。
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等他来。
果然,不到晚上,三辆小面包,一行十几个人,都到了加格达奇。
我一看是开面包来的,就知道肇四爷这次是来跑货的。
像肇四爷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好车都玩的起,但那都是平时摆场面用的。真正做生意跑货的时候,就开这种金杯小面包,能装东西,还低调。
肇四爷梳分头,戴眼镜,一身衣服干净利落,四十多岁的年纪,怎么看都像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是人民教师的那种。谁会想到就是这么个斯斯文文的人,在这个地界上就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跟着四爷一块下车的十几个人里面,只有有数的几个是我认识的,其他的都是生面孔。
我把跟那死老头打交道的事跟肇四爷回了一下,并把铜牌拿给他看。
四爷只搂了一眼,就把铜牌扔了回来,语气平和地问道:“小山子,你也是我带回来的徒弟,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值五千块钱啊,你怎么就打了眼敢出五万呢,这是想坏我金不换的招牌吗?”
我回道:“师父,您是不知道,我要的不是这牌子,是这块牌子后面的大件儿,这事儿牵扯到我家三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您要有空就去问问我姥爷,他对这事最了解。”
肇四爷跟我姥爷是忘年交,我能拜在他的门下,其实也是看我姥爷的面子。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我爸妈的事情,毕竟是极隐秘的私事,我也不知道四爷了解多少,所以只能把这烫手山芋抛给姥爷,让他去解决。
肇四爷听完之后,瞟了我一眼,没有再问别的,带着我们直接去了他在加格达奇的庄园。
四爷这种人,买房已经不再是买城市钢筋水泥笼子,而是置办庄园。
什么是庄园,那就是连庄子带园子,起码得一百亩以上,那才能叫庄园。
四爷在加格达奇的宅子,那就是庄园,也是他转货屯货的地方。
进了庄园,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我那颗拎的老高的心,才总算放下来。
到了这里,我们都没来得及放松一下,就被安排赶紧休息,为进山做准备。
我虽然对这次行程有些好奇,但是当前这种状况,也不宜多问,就跟孙九獒一间房间,倒头就睡。
我们是六点多钟到的庄园,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直睡到一点多钟,孙九獒才脚步踉跄地回到房间。
显然,这厮是有点喝大了。
孙九獒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嗜酒如命,这就要进山了,他还能喝成这样,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误事。
我以为他喝多了就会闷头睡觉,谁知道孙九獒回房间之后,非但没睡,反而成了话痨:“小山子,知道这次为什么四爷要带上你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啊。”
其实我对这事也挺好奇的,虽然我是四爷的徒弟,但那只是鉴赏古玩上的。像这种直接下地跑货的事,那都有专门的人干。这行当最讲究的就是专业,最忌讳的就是窜行。
下地跑货,明显跟我的专业不对口啊。可是四爷对这事,愣是一语没提,我还真摸不透他的心思。
孙九獒醉眼惺忪地说道:“小子,知道你手里的铜牌子那是什么东西吗,别看四爷没要你的,可是他对那东西在乎的很。”
听到这里我就上了心了,“九哥,这话怎么讲?”
“我跟你说,”说到这里,他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闷倒驴的味道扑面而来:“四爷这次进山,那是临时决定的,是见了那个死了的老小子才决定的。”
我的心已经彻底被吊起来了,没想到那老头不但死的不明不白,还牵扯出这么多事。
孙九獒哪知道我转的这么多心思啊,自顾自地说道:“那老小子死的诡异是一宗,另一宗是因为在他的肚子里还藏了一个青铜铃铛,据说是警察解剖的时候抠出来的。现在就在四爷的手里。”
我一听不对啊,“九哥,你说这东西是警察发现的,怎么会在问我师父手里啊。”
孙九獒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瞧你那点出息,咱们四爷是什么人啊,知道什么叫神通广大不。四爷一句话,他想要那个铃铛,晚上就有人乖乖把那个铃铛给送过来。”
他说这话我倒是信,这行干大发了的,没有哪个是两腿不粘泥的。肇四爷这种人,肯定是黑白通吃,不然也做不到今天这种程度。
不过,这里面更加令我吃惊的是老头肚子里解剖出来的青铜铃铛。
我就是因为青铜牌子上面刻有跟铃铛上一样的文字,才跟老头扯上的关系的吗。
现在老头的肚子里又出现一个铃铛,这是几个意思啊。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铃铛究竟什么样子,但是我有预感,肯定跟我的这个有所干连。
想到这里,我紧紧地握了一下口袋中的那个神秘青铜铃铛。
我又问:“那个铃铛跟进山有什么关系啊?”
孙九獒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是说铃铛上藏有一副地图,标的就是一条进入兴安岭的路线,所以四爷才决定自己亲自下来一趟。那个铃铛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四爷既然亲自下地看货,我看这事八成假不了。”
孙九獒这话,说的我心里一揪一揪的,我拼命想弄明白铃铛的来源,没想到四爷轻而易举的就能从里面搞到一副地图。也不知道是两个青铜铃铛不一样,还是我的眼力劲儿不够,还不出其中的奥秘。
既然事情涉及到青铜铃铛上隐藏的秘密,那这一次,我就铁了心要跟肇四爷进山一趟。
“哎,我说九哥,这次四爷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啊?”
问完等了半晌,竟然没有人回答,再一看之下,我靠,我正问道关键问题呢,他竟然睡着了。
我使劲踢了他两脚,这厮睡的跟头活猪似的,纹丝不动。见唤醒他已是无望,我也就懒得再去理会他。
我因为已经睡了一觉,所以后半夜就再没睡踏实,一直在做梦,不是铃铛,就是老头那张死人脸,直到早晨起来,搞的我跟乌眼青似的。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我们就被四爷给哄了起来,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往兴安岭的深山里赶。
开始的时候,还能用车,走了两天之后,车就彻底不能用了,于是留下物资和看车的人,等我们回来。
那几车的物资,就由人背着,爬山路。
其实是所谓物质,就是一些枪支弹药和药品,枪支虽然是禁品,但是四爷神通广大,这点事还是难不住他的。
至于食物,只有少量的清水和一些压缩饼干。这个季节进山,到处倒是野味,根本就不用带吃的。带几袋子压缩饼干,已经是以防万一了。
这次四爷选得路,很偏僻,不知道是刻意要避开人,还是那张我没见过的神秘地图上就是这么标记的。
因为我们走的路线偏,不是猎人上山常走的路,基本上就等于是在自己开路,走起来那叫一个费劲,有时候个把小时都走不出一公里去。
三天以后,我们算是真正进入了老林子,这里都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人迹罕见,就连最有经验的老猎人,轻易也不会涉足到这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