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乾脸色微变。
鬼医不愧是鬼医,处处透着诡异。
*
酸麻袭上,卫青蓦然醒来。
身边空空,她摸了一下,微温,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好久。
外面依旧漆黑一片,她披了衣裳开了殿门。
“来人。”
听到声音,暗卫现身。
“阿乾呢?”
“回王妃的话,王爷去找鬼医了。”
闻言,卫青倏然一惊。
这大半夜的找臭老头做什么?
心思快速转动,抬步便出了寝殿。
暗卫心里一慌,“王妃要去做什么?”
“找阿乾!”卫青语气沉沉。
也不晓得他背着自己跟臭老头计划着什么!
暗卫急忙挡住她的去路,“王妃,您现在……还是等王爷回来好了。”
卫青冷睇着他。
萧清乾都已经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鬼知道他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让开!”
暗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是纠结。
卫青眸光转利,扶着腰继续向前。
暗卫急忙回神,再度拦住她。
卫青所有的耐性全都消失不见,她怒声道:“你如果再继续跟着我,我现在就喊人了。”
喊人?
暗卫一脸懵逼,为什么要喊人呢?
见暗卫僵着没动,卫青哼了一声,扯着嗓子喊道:“哎呦,我肚子好疼!”
暗卫吓得脸上血色退了个干净,急忙就要扶着卫青回去,却又觉得于礼数不合。
正兀自纠结的时候,卫青又扶着腰向前走去。
暗卫凝着她的背影,抓了抓头。
这王妃也真的是够阴的,他只要拦着她,她必然会肚子疼。
反复斟酌,他决定在后边跟着。
卫青来到了尘阳的小院,手已经冻得冰凉。
她搓了搓双臂,推门进去。
“力道又弱了,你能不能用点儿力气啊!果然是锦衣玉食惯了的王爷,竟是连揉肩这种小事儿都做不好。”
刚刚进去,便听到尘阳嫌弃的声音。
卫青黛眉颦了颦,加快了步子。
“砰”的一声,推门声混着呼啸的风声,令沉迷在按摩之中不可自拔的尘阳倏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脸色沉沉的卫青,他挑了下眉尾,“青儿丫头怎么跑来了这里?”
卫青没有接话,目光紧紧锁住萧清乾。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这里是怎么回事儿?”
萧清乾赶忙停下,向着卫青走去,“问师父一点儿事儿。”
师父?
就连她都没有叫过尘阳几声师父,萧清乾这是抽的哪门子的风?
卫青幽深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滑到了尘阳的脸上,很快便猜到一定是跟阁主有关。
“明天还一堆事儿呢,快些跟我回去。”言罢,她拉着萧清乾便走。
刚刚到了外面,萧清乾慢慢挣开她的手,握着她的双肩,声音沉磁的说道:“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到大晚上跑过来叫臭老头师父,帮他按摩?”卫青瞪着他,心里火气一拱一拱的往上冒。
“乖,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管!”卫青亦是语气不容半分退让。
萧清乾额角胀痛的厉害,这眼瞅着尘阳就要说出来了,被卫青这样一搅合,怕是又不会说了。
卫青一直牢牢锁着他的那张俊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缕的细微表情变化。
突然向前一步,猛地揪住了他的领口,语气沉肃霸道的问:“是为了阁主的事情?”
虽是问句,不过,语气很肯定。
既然卫青已经猜到了,萧清乾也不想隐瞒她,点了下头。
卫青蹙眉,“既然是为了阁主的事情,那么,又怎么发展成了帮臭老头按摩,还一声一声叫师父了?”
想起这些,萧清乾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说啊!”卫青所有的耐性全都消失了。
“不做不说,你以为他能告诉我?”
“也就是说,他故意刁难你?”卫青气息紊乱。
“妻债夫偿,再说了,他的确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你这道理倒是说的挺顺溜的!”卫青话落,越过他进了房间。
尘阳还没有挪地方,静等着一会儿萧清乾安抚好了卫青,再回来继续帮自己揉肩捏腿。
听到开门声,掀了掀眼皮。
“臭老头,妻债夫偿,偿你个大头鬼啊!”卫青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如墨。
“行,不偿就不偿!”尘阳撇撇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儿。
卫青睨着他,嘴角突然就绽开了一抹诡诈的笑容弧度。
尘阳在心里打了个激灵,“我可是你师父。”
卫青笑的越发阴恻恻,“对,师父。”
话音堪堪落下,下一秒,尘阳的胡子便被卫青一把揪住,使劲儿的扯着。
“哎呦,你个臭丫头,你想干什么?”尘阳顺着她的力道将脑袋凑过去,卫青另一只手又顺势揪住了他长长的眉须,“我问你,还偿不偿了?”
尘阳疼的直倒吸凉气儿,无奈,眼前的卫青是个孕妇,他还真的不好对她下手。
卫青冷哼一声,“臭老头,你快些告诉我,阁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尘阳扯着嗓子商量着,“你能不能先松开?”
“你先说!”
尘阳实在是拿卫青没办法,这丫头为了萧清乾,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好好好,说。”
听了尘阳的话,卫青缓缓松开了手。
萧清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那药根本就无法解开?”
“也不是!”
尘阳用力揉着下巴和眉角,眸光充满控诉的瞪了卫青几眼,然,悉数被卫青又瞪了回去。
“她如果从现在起什么都不做,最迟半个月也就能够恢复了。可如果她现在急于调动内劲的话……”尘阳点到即止。
卫青看了眼萧清乾,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了然。
“时辰不早了,鬼医,本王与青儿先回去了。”话落,萧清乾长臂一伸,揽着卫青的腰身离开。
尘阳懵了好一会儿,方才恨恨的嗔了句,“真的是卸磨杀驴!”
刚刚有求于他的时候,一声声‘师父’叫着,现在恨不能拿两个鼻孔对着他……过分,过分!
尘阳叫嚣着,重新躺下后,他又坐了起来,“我才不是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