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阳依旧还是一副无所谓,我做的没错的样儿。
卫青懒得跟他大眼对小眼,在墨棋掐了蝶儿人中后,蝶儿总算是悠悠醒转。
甫一睁开眼睛,便又扯着卫青的衣袖,哭求卫青一定要救陈诚。
之前卫青瞒着蝶儿,就是怕陈诚还没有毒发,蝶儿便先崩溃。不想,左瞒右瞒,竟然还是被尘阳给搞砸了。
所有人都在那儿着急,唯有尘阳一人翘着二郎腿,满不在意的吃着点心。
卫青横他一眼,“不是说困了吗?还在这儿碍眼!”
尘阳撇撇嘴,“现在好像还真的不困了。”
卫青重哼一声,决定将尘阳当空气。
蝶儿还在抽泣,声音搅的卫青心里仿佛猫抓狗咬。
“好蝶儿,你莫要哭了,哭的我心都要碎了!”卫青帮蝶儿擦了下眼泪。
蝶儿哽着声音,依旧还是在念叨陈诚千万不能有事儿。
这些日子,卫青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研究毒药成分,奈何,这是古代,没有显微镜,没有化验血液的机器,只靠猜,的确是无法猜到成分。
唯今,只能以毒攻毒,将毒药逼到身体的某一处,之后就如同老皇帝那样,直接断臂。
但那样,陈诚的以后毁了,蝶儿的以后也毁了。
她抿着唇,整个人出奇的平静,只是心中惊涛骇浪从未停止过。
墨棋觑了卫青一眼,到底是跟在卫青身边久了,一下子就猜到了卫青想要做什么。
“大小姐,属下这便去备车。”
卫青拧着黛眉,神色凝重的点头。
听闻卫青入宫,萧清乾赶忙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亟亟赶到了宫门口。
但见卫青脸色非常不好,萧清乾亦是修眉一拢,“这大冷天,可是发生了什么棘手事情?”
卫青握着他的手,很用力的握着。
“阿乾,你爱我吗?”
萧清乾微愣了下,这么大老远跑来,当先第一句就是问他是否爱她,这事儿还用说吗?自然是爱!
“爱。”
“有多爱?”卫青又问。
此刻,她一双眼眸如星似月,散发着熠熠光芒,可萧清乾却无法一眼就将她看透。
卫青手上加大了几分力道,似乎有些等不及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这里是宫门口。”萧清乾沉眸在一众守门的侍卫脸上扫过。
这些侍卫赶忙降低存在感。
这北国上下,无人不知楚王与楚王妃二人鹣鲽情深,他们就算是跑到城墙上边秀恩爱,那他们也只能装看不到。
“快回答!”卫青似乎并不以为意。
萧清乾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很爱,比这天广阔,比这地还要无垠。”
温热的呼吸拂在耳唇上,痒痒的,若是以往,卫青定然会梗着脖子,没好气的捶他一下。可现在,她只是眸光幽深的盯着他的眼睛。
萧清乾心中的那股不安倏然间被放大到了极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青默了默,深呼吸,“蝶儿已经知道了陈诚中毒这事儿!”
萧清乾眸光暗了暗,“你莫不是又要旧事重提?”
卫青心一揪。
她爱的男人果然是人中龙凤,竟然只是这么三言两语,便猜了个清楚明白,也难怪,这些女人会削尖了脑袋硬是挤进他的世界。
“那件事,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卫青长久的静默,复杂的目光,已经让萧清乾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阿乾,你要知道,蝶儿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陈诚是蝶儿的全部,如果他出事儿,我真的……”
她不敢往下想,感觉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手用力扼住,呼吸不畅。
萧清乾一把将卫青拥入怀中,因为卫青的大肚子,拥抱的动作很是难看,但丝毫不影响他温暖她的心。
“青儿,这件事,交给我,我会解决。”
卫青紧咬着唇,实在是不想在宫门口掉眼泪,让别人看了笑话,可眼眶酸涩的厉害,喉间也越来越哽咽。
萧清乾拍了拍她的后背,“乖,先回去。”
卫青胡乱擦了一下眼泪,“这件事没得商量,收了算了!”
萧清乾深深望入她的眼睛,“如果现在有半粒解药,你能不能研究出解药成分?”
卫青一诧,尚有一滴泪水挂在眼睫上,看着很是凄美。
“你什么意思?”
“我怎么舍得你如此伤心难过?”他将她的头按入自己的怀中,默了默,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回去吧。”
卫青有些懵。
事实上,从看到蝶儿泪眼婆娑的祈求她的时候,她的心就彻底的乱了。
“嗯。”
萧清乾亲自送卫青上了马车,叮嘱墨棋一路上留意着。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萧清乾直接去了客栈。
阁主听小厮说下边有人找,当即想到的就是萧清乾。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视着,眸光相接之处,没有一点儿的柔情蜜意。
“楚王今日来找我,可是已经有了决定?”阁主坐下,让小厮拿一壶上好的茶水。
萧清乾深深看着她,“今天晚上,本王邀请你去楚王府,你可敢?”
阁主想都没想的颔首,“有何不敢?”
“你就不怕本王会抓了你?”
“楚王可不是一个鲁莽之人,利弊自然清楚。”阁主笑容明媚。
早在她离开了望海阁时,便已经做了部署,倘若两日内,没有她报平安的信号,那么,自然会有人带着望海阁的人涌入京城。
“那么,就这样定了。”萧清乾话落,起身。
“茶水我已经倒了,楚王不喝一杯?”
萧清乾睨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袖子遮住,一仰头,如同喝酒似的,将杯子重重放下。
阁主似乎对他这举动丝毫不在意,目送他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的嘴角微微上翘。
萧清乾直接回了楚王府。
“青儿!”
卫青拧眉,“你怎么回来了?”
萧清乾拿过桌子上的茶杯,拧了下湿了的衣袖。
“刚刚去找了阁主。”
卫青目光在他的湿袖子上停留了片刻,露出了然神色。
“该不会是……”
“我料到这么长时间晾着她,她应当已经知道了我的决定。所以,这茶水估摸着有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