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宫要你亲口保证!”皇后眸光灼灼的锁着萧晗綦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缕细微的情绪变化。
萧晗綦抿着唇角,“母后,这种事情怎么好说出口?毕竟隔墙有耳。”
皇后左右寻思了一番,似乎的确是这样的。
但,他不亲口说出来,她总觉得心中不安。
萧晗綦此刻心情几乎可以飞起,不管萧清乾因为什么被禁足在楚王府里,他的机会来了,就一定不会轻易错过。
“母后,儿臣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先告退了!”
皇后目送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粗喘了口气。
萧晗綦回了太子府,反复想着,决定先联系龙啸天。
虽然三国的人陆续都离开了北国京城,但龙啸天一直留在北国京城郊区的院子里养伤。
每每看着自己这条胳膊,他便眸眼猩红一片。
正兀自在生闷气,突然有暗卫通禀,说萧晗綦给他飞鸽传书。
“拿过来。”龙啸天接过信笺,虽然只有寥寥数笔,不过,他还是一下子猜到了萧晗綦的意图。
勾了一下嘴角,若是能够让萧晗綦登基为帝,那么他称霸天下的计划就能够成功一半。
“来人!”
听到唤声,暗卫现身,龙啸天写了几笔,让暗卫送给萧晗綦。
他约萧晗綦今晚在断崖相见,好好商量一番。
萧晗綦很是兴奋,恨不能可以立即天黑。
日头终于慢慢落了下去,萧晗綦换了一身暗色常装,去了断崖。
龙啸天还未到,萧晗綦略有些不悦。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萧晗綦扭头看去,挑了一下眉尾,“二皇子还真的是让本宫好等!”
龙啸天勾唇一笑,“所谓好饭不怕晚,本皇子必须要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不是?”
想着以后还有需要龙啸天的地方,萧晗綦只能暂且将心中不快压在心中。
“太子真的已经想好了?毕竟那可是太子的亲生父亲!”
“无毒不丈夫!”萧晗綦重哼一声,几乎是从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龙啸天借着熹微的月光盯着萧晗綦看了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了一包药粉。
萧晗綦就要接过,龙啸天却是将手收回,萧晗綦眉心紧锁,“二皇子莫不是变卦了?”
龙啸天朗声笑笑,“本皇子可不是变卦了,若是变卦,也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萧晗綦眯起眼睛,直直的盯着龙啸天。
龙啸天挑了一下眉尾,“无规矩无以成方圆,本皇子这么帮着太子,太子是否也应该许诺一些什么?”
闻言,萧晗綦稍稍松了口气。
“二皇子想要什么?”
“北国靠近西京边关的五座城池。”
萧晗綦眉角轻跳了跳,“五座城池?”
他真的很想甩给他一句,你怎么不去抢劫!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跟龙啸天结盟,而不是闹内讧。
“对,不多!”
萧晗綦轻呵一声,“北国边关的五座城池还不多?”
如果他真的将五座城池给了龙啸天,铁定会被北国百姓的口水给淹死。
凝眉沉吟了片刻,他决定跟龙啸天来一招虚以委蛇。
“好,不就是五座城池吗?”
龙啸天生性狡诈,只一眼便看出了萧晗綦根本就是利用自己,然后再来一招铲除后患。
他嘴角的笑容弧度越发深邃,然,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在这苍茫夜色之中,看起来有些骇人。
“太子,本皇子向来喜欢留下些什么,所以,还请你能够签字画押。”
闻言,萧晗綦眸光沉了数分,“二皇子,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本宫?”
龙啸天挑眉,“还真就信不过。”
萧晗綦袖下的手用力收紧,如果签字画押,那么他必然会留下把柄,如果不签字画押,那么,他就要失去龙啸天这个很好的盟者。
龙啸天饶有兴味的睨着他,并不曾开口催促他一定要尽快做出选择。
不过,他这人很善于揣摩人心。
最终,萧晗綦一定会铤而走险,毕竟,他给的毒药,除了毒性很猛烈之外,最重要的是不容易被发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萧晗綦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世上有太多人善于模仿笔迹,他就算签字画押了,可只要他荣登大宝,那么,就可以将一切都尽数推在龙啸天的身上。
龙啸天一直紧紧锁着他的那张脸,自然将他眸中所有的一切神色都看了个清楚。
想要利用完了不认账?
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
“好,本宫答应二皇子!”
听闻萧晗綦如此慷慨就答应了下来,龙啸天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从袖中拿出了一张薄薄的羊皮卷,“本皇子已经写好了,太子只需要签字画押就好。”
“没有笔!”
龙啸天挑眉一笑,猛地抓住了萧晗綦的手,紧跟着萧晗綦只觉得指尖一阵刺痛,下一瞬,他染着鲜血的指尖便稳稳的按在了羊皮卷上。
“本皇子不需要什么签字,只要有太子的手印就行!”
萧晗綦死死瞪着龙啸天,怎么都没有想到龙啸天竟然如此直接,狡诈!
龙啸天将一个小瓷瓶塞到他的手中,“这是西京的一种毒药,连续服用十天之后,人会陷入到昏迷之中,而御医根本就无法查明病因。”
“不会醒过来吗?”萧晗綦蹙眉问。
“本皇子可是善毒之人,太子如果这样怀疑,那么索性就将这瓶毒药还给本皇子。”
萧晗綦自然不可能将到嘴边的肥肉给吐出来,他凝眉想了想,将瓷瓶收进了袖中。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本皇子早已经帮太子安排好,既可以让太子荣登大宝,又可以彻底将楚王变成一个篡位夺权的歹毒之人。这五座城池,太子不冤!”
言罢,龙啸天将羊皮卷塞入袖中,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离开了断崖。
走了没多远,遥遥见到前边有一个黑影,不是野兽,他拧了下眉心,大步上前去。
这是一个受了很重内伤的人,虽如此,不过,仍旧很坚强的活着。
他探了下脉,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塞进了他的口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