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彪?”警官看起来有点惊讶,“那是我们的网上通缉犯,那另外一个疑犯是谁?”
“李振彪叫他三元,我不认识。”
“三元?”警官问,“是不是个子不高?脸上有刀疤?”
“恩。”我点头。
“是刘三元。”警官对另一名警官说,“是郭杜村那里持刀抢劫伤人的主犯。”
“家里有没有其他具体损失?”
“没。”我摇摇头,如果他们纯粹只是为了钱而来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他们对我和莉姐造成的伤害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想起来都心惊肉跳寒颤不已。尤其是对莉姐所造成的心理上的伤害,将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和无法忘记的噩梦。
“大体情况我们做了记录。”警官说,“李振彪和刘三元都是我们公安局的网上在逃犯,已经列入了公安部网上,我们会尽力快速将他们缉拿归案的。”
几位警官做了简短的笔录,见我头上还流血,脸上被烟头烫伤,就没再多问,只说他们会尽快缉拿李振彪一伙人归案,让我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
警官出去后,莉姐泪眼汪汪,心疼地说:“猪头……你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好么?姐好担心你。”
被李振彪折磨的我刚才几乎昏死过去,整个身体感觉皮肉都在颤抖,脸上阵阵灼热如同火烤一般,额头上被枪砸伤的伤口不是很大,流了一会血,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只是有皮开肉绽的感觉。
“莉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想到刚才那惊心的场景,我心如刀割般疼痛不已。
“姐陪你去医院……姐陪着你……”莉姐抱紧我,浑身在剧烈颤抖着,今天的经历对我们来说都仿佛是一场噩梦,让人心有余悸。
我轻轻抚摸着她单薄的背,心里酸楚涌动,眼泪就止不住的涌出了眼眶,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滴进了她凌乱的头发里,两颗受伤的心此刻相互抚慰着。
“猪头……走吧……姐陪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莉姐松开我,泪蒙蒙的看着我,脸已经有点肿了,嘴角处一块青紫,嘴角裂开一道小口,血迹已经干掉,整个脸庞看起来凄惨极了。
“让你受委屈了。”我看着她凄惨的容颜,心酸不已的落泪说道。
“猪头……别说了……别说了……呜呜呜……”她泪如雨下,哭的伤心极了,“你还会要姐吗?”
“要……要……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她茫然而凄惨的眼神,伸手给她擦着眼泪,可是那些眼泪就好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任凭我擦去又会涌出眼眶,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给她擦着眼泪,我自己却不争气的涕泪横流。
她泪眼婆娑的凝望着我,如隔三秋一般深情,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泪眼模糊的拉过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让她感觉我此刻的心跳。
“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保安队长说,“有什么事就及时按报警器,随时关好门。”
保安们拉上门出去了,剩下我和莉姐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夜重新恢复了宁静,一切仿佛像做梦一样让我难以置信,只是脸上阵阵灼烧般的疼痛和额头上皮开肉绽的冰冷感觉,让我不得不相信今晚发生的事情。
莉姐陪我去了附近的诊所里,医生给我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和脸上烟头烫伤伤口,从诊所出来已是快凌晨了。
城市沉睡了,万籁俱静,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我们两是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人。
虽然彼此看起来都已经平静了不少,但我心里的创伤并不似额头的伤口一样就能这样的被轻易治疗,这是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噩梦,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凄惨经历。于我而言,莉姐遭受的伤害比我大多了,她已止住了哭声,那泪痕斑斑被打的红肿的脸上浮着茫然的表情,那深邃的眼眸如同幽暗的苍穹一样弥漫着一层雾气,有点呆滞。
在车上,我为了逗她笑,还专门拿自己脸上和额头上的伤开玩笑说:“莉姐,你看我现在脸上修修补补的,比你惨多了吧。”
我的笑话并不好笑,也没有逗笑莉姐,她眼眸迷茫,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回到家里,她默不作声的上楼拿了睡衣,去了浴室洗澡,我在客厅里肚子坐下来,又跑过去检查了一下门关好没,今天的遭遇让我开始变得非常警惕。
说句心里话,当李振彪那畜生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脑门时,即使我可以挣脱捆绑的绳子,我也不一定会勇敢的冲上去推开趴在莉姐身上肆意蹂躏她的刘三元。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是个懦夫,胆小、懦弱、怕死,除了一腔对莉姐的真心,根本没什么值得女人可以依靠的地方,我有时候很不明白,我这样懦弱的、自私的、无法担当的爱情,对莉姐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她为什么却要倾其一生的来接受我这样的爱情?
春已去,夜未央,此时此刻,夜深人静,整座别墅里安静的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响。只有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像一首哀伤的乐曲一样绵绵不休的演奏着,它的听众只有我和莉姐两个人。因为太安静了,很快我就听见了从浴室里传来的嘤嘤哭声,就说莉姐进去了这么久还没洗完澡,原来她躲在浴室里一个人在默默的哭泣。
我实在不忍心听见她这样凄惨的哭泣声,心酸极了,起身走过去,推开了浴室门,只见她原来是在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只是在水声的淹没下听起来是嘤嘤细哭。
她浑身水珠站在喷头下,哭的浑身颤抖,在用牙刷用力的在口中戳着,都已经刷出了血,随着水股股流下,在洁白的地板上慢慢的漫成了一片。
“莉姐,别这样子了。”我穿着衣服就走到了喷头下面,任由淋下来的水打湿了我一身衣服,抓住她的手想要夺下牙刷。她却紧紧的攥在手里,使劲的刷着,嚎啕大哭着:“让我刷……让我刷……让我刷……呜呜呜……”
握住她的手腕,使劲将手拿开,夺下牙刷,心酸不已地说:“莉姐,你别这样子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心酸……你振作一下好不好啊!”
她站在淋浴器下面,扬起了头,哭的全身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成股的流下,我放下牙刷,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着,站在淋浴器下,任由温热的水从上而下浇着我们。
一直抱着她在浴室里站了很久很久,她止住了哭声,眼眸茫然极了,沙哑地说:“猪头……你先出去吧……姐吸完马上就出来了……你的伤口刚包扎……别再被水进去了……会感染的……”
“你答应我,洗完澡就赶紧出来好吗?”我扶着她柔弱的肩膀认真地说。
“嗯……你先出去吧……我洗完澡就出来了。”她哽咽着点了点头。
我才往出走,看见她拿妇炎洁洗剂兑了水,吸进洁阴器里,然后插进了下身,一遍又一遍的冲洗起来,我心酸的走了出去。知道她是想洗去今天被玷污的痕迹,可是即使她洗上一千遍,也洗不掉心里留下来的阴影。
我没有再阻止她,由着她去。走出了浴室,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头失声痛哭,在这座空落落的别墅里回荡的异常响亮。
过了很久很久,莉姐才从浴室里失神的走了出来,眼眸茫然,失魂落魄,新剪的梨花头湿漉漉的,早已变了型妆。穿着洁白的丝质睡衣,看起来那么的冰清玉洁温婉可人,只是那忧伤凄惨的神情让我心里隐隐抽痛,就仿佛痉挛一样,心脏被扭曲、挤捏,连呼吸都很困难。
我压抑住悲痛的情绪,止住了哭声,低头擦着满脸的泪水,咳嗽了两声整了整嗓子,声音已经沙哑:“莉姐,洗完澡了。”
“嗯。”她呆滞的应着,就慢慢朝楼上走去。
“你还没吹头发呢。”我提醒道,“头发还湿着。”
她没有任何反应,痴痴的上了楼梯,朝楼上走去。我起身去浴室里拿了吹风机出来,她已经到了楼上,我小跑着上去,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说:“莉姐,我帮你吹一下头发,头发还湿漉漉的,不能睡觉的。”
她双眼红肿的望着我,眼眸里弥漫着一层散不去的忧伤。惨淡的神情仿佛得了一场大病一样。
我插上了风筒,用手轻轻拨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细心的吹着,一缕一缕,用手撩起来吹干,让这个新发型基本恢复了原貌。那齐齐的刘海散发着调皮的青春气息,向里微卷的发丝让她的脸蛋看起来更加尖巧。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柳眉不展,眼神忧伤而迷茫。
我帮她吹干了头发,她就走到床边,拉开被子上了床,背对着我,一声不发的睡觉了。
我放下风筒,熄灭了房间的灯,借着从阳台落进了幽蓝天光,走到床边,连澡也没洗,就脱了衣裤,擦了擦湿乎乎的身子,上床钻进被窝里。
莉姐的身子有意往一边挪了挪,似乎想要避开我一样,我伸过胳膊去搂她的时候,她躲开了,沙哑地说:“别碰姐……姐脏。”
我放在她身上的手被她拿开了,身子朝一边挪了挪,背对着我,头也不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