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笑了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翻过身和我抱在一起,沉默了一会,问我:“猪,如果我离婚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听她这么说,垂下眼睛看她,她神采黯然地说:“我说笑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有孩子,你才二十多岁,那么年轻,呵呵。”
我说:“莉姐,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这句话是哄她开心的,至少在那时我还没有完全有那种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想法,毕竟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莉姐朝我淡淡笑笑,没再说什么话,我们就那么抱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们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莉姐摇晃着我的身子把我叫醒了,我揉着发酸的眼睛问她怎么了,莉姐惊慌地说:“你听是不是下面有声音?”
后半夜的曲江公馆很静,有点声音特别明显,我竖起耳朵来,很快就听见楼下有开门声,紧接着从卧室门的缝隙里漏进来一些光线。
莉姐的脸变得煞白,惊慌失措地小声说:“他回来了,猪,你赶紧多起来。”
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把衣服抱在怀里,跟在莉姐身后,她推开卧室的阳台玻璃,让我在阳台上,从里面拉上了落地的窗帘。
紧接着房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你还回来干什么?”我听见莉姐冷漠地说道。
“老子回来看你有没有偷男人!臭biao子!”我听见这句话,不免打了个冷颤,难不成他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站在阳台上心绷得紧紧的,生怕他走过来拉开窗帘了。
“李振彪!你根本不是男人,你在外面乱搞,包养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就算我有情人,我偷男人,那又怎样!”莉姐不依不饶地反驳道。
“啪!”一声响,紧接着传来李振彪的怒吼声:“你个臭biao子,臭逼,你敢找情人老子非打死你不可!臭逼,骚biao子!”
我听见莉姐哭了,我偷偷的从窗帘的缝隙里看进去,看见莉姐坐在床上捂着脸哭了。李振彪正站在她对面,凶神恶煞的看着他,说:“陈莉,我告诉你,老子的女人只准老子玩,你给老子最好老实点!”
莉姐缓缓的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李振彪,我要跟你离婚!”
李振彪听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啊,臭biao子,老子等着呢,你就等着给我一半财产吧!哈哈。”
说完他竟然又狠狠的在莉姐脸上扇了一耳光:“臭biao子!”
我气得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想冲出去狠狠的揍这个垃圾一顿,可是看见莉姐的余光扫了我这里,那是种哀求我不要出现的神情,我只能忍住了。李振彪打了莉姐一耳光后,走到桌子旁边,打开抽屉,拿了什么东西就出去了。
我蹲在阳台上,看见他上了车,开着车出了曲江公馆,一直走远了,才钻进屋子里面,跑到莉姐跟前,抓着她的双手说:“莉姐,你受委屈了,你怎么不让我出来狠狠的揍他一顿啊?”
莉姐默默的流着泪,说:“我不想连累你。”
我气得只能唉声叹气,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相对无言。她后来告诉我说,她明天天亮就准备回浙江,去办理离婚手续。
果真第二天一早我回公司上班不久,莉姐就给我发来了信息,说她已经到了咸阳机场,马上起飞了,要关机,让我别担心她。
平时我在莉姐面前是不愿意提及所有关于钱的事情,我不想让她会产生我是因为钱而接近她的想法。
但她到了杭州后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准备请律师申请与李振彪离婚了,我说让她离婚前把自己名下的财产转移到她的亲属那里去一些,那样李振彪就不会得逞的了。莉姐说她也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她还有孩子要养,必须给孩子留下来一些东西,说谢谢我的提醒。
她这一回杭州就是半个月,因为忙着找律师,办理杭州的公司法人变更手续等事情,花了不少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当天都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信任我,连公司过户在谁名下都告诉我。
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从杭州回来,已经顺利的离了婚,按理说她的心情应该会好一些,但是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她并不怎么开心。
我以为是关于资产方面的分割让她不满,就问她,她说不是这方面的问题。虽说结婚七年,和李振彪没有什么感情,夫妻关系也是一直名存实亡,但现在离了婚了,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就像风筝一样,没有了目标。
我劝慰她说过段时间就好了,起码现在解脱了,不会再受气了。莉姐说她也以后能光明正大的约我去她家里了。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上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做一些事情,就听见远处有些争吵的声音。抬头去看,杨主任正在办公室门口揽着一帮人理论什么。
“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王林的?”一个年轻小伙口气霸道的冲杨主任问。
杨主任说:“是的,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去帮你喊就是了。”
那个黑衣小伙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冲我们办公室大喊:“你们谁是王林?快给我出来!”
大勇回头问:“王林,怎么回事?你认识那帮人不?”
我摇头,也感到纳闷,他说:“你是不是得罪谁了啊?”
心如这时候也过来了,皱着眉说:“这怎么回事?王林。”
我说我也不知道。
“哪个是王林?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那边黑衣青年嚣张的吼叫着。
办公室里大家都看我,我干脆站起来,心如拉着我小声说:“别去。”
我说没事,径直朝门口走去,大勇也紧跟着我过去了。
走到门口,我说:“我是王林,有什么事吗?”
黑衣青年一挥手,身后三四个同伙就冲过来把我团团围住,黑衣青年嚣张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人啦?”
我一头雾水,问:“我得罪谁了?”
“你他妈还装傻!”那人一圈朝我面门挥来,被我躲闪过了,他有点气急败坏,凶神恶煞的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我躲了一两下就躲不住了,被四五个人围住,拳头像雨一样落在我的头上和脸上,很快就被其中一个人一脚踹到在地上,七八只脚劈头盖脸的在我身上踢踩着。
办公室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我只听见心如和大勇的声音在一旁阻拦:“别打了别打了!什么事啊!别打了!”
乱脚下我双手紧护着头,不知被踢了多少脚,浑身疼痛,混乱中我听见心如惊恐的啊的大叫一声,一个重物就砸到了我的头上,我用手臂去挡,胳膊咔嚓响了一声,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心如在我床边坐着,大勇站在窗户跟前抽烟。
心如见我睁开眼睛,欣喜地叫道:“大勇,大勇,王林醒啦。”
大勇扔了烟蒂过来站在床前,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头很痛,右胳膊也攀着绷带,强装着说:“没事,谢谢你们。”
心如伏在床边,憋着嘴,像要哭一样看着我说:“他们太心狠了,把你打成这样子。”
大勇说:“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思索了一番,实在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摇摇头。
大勇说:“我问了一个哥们,那个带头的穿黑衣服的,他给我哥们说是一个姓李的人雇他们来的,要打断你一条胳膊。”
姓李的?我的脑海里立马浮出李振彪这个人,因为只有他,我再也没有得罪过任何姓李的人。但我又不敢确定是他,让大勇帮我再查清楚一点,是哪个姓李的。
我的口有点渴,舔了舔嘴唇,心如见状忙给我倒了杯水,我伸手去接,她说我胳膊不方便,硬是给我送到嘴边来喝。
我喝了点水,看看窗外,暮色已经降临,我问大勇几点了,大勇说都六点多了。
我开玩笑说:“都下班啦。”
心如哭丧着脸说:“你都昏迷了六个多小时,医生说你头部受到打击,有点脑震荡,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笑笑说:“没事的,死不了的,你们俩一直在病房吗?”心如撅嘴说:“你没醒来,我们都担心死了,哪里敢出去啊。”
大勇说:“醒了就醒了。”
这时候主治医生进来了,见我醒了,问我有没有什么不适,我说就是有点头疼。
他说刚做了脑部清淤手术,缝了针,肯定会很疼的,让我尽量不要挪动头部,然后他把大勇叫了出去。过了一会大勇进来了,心如问大勇:“医生还交代什么了?”
大勇说:“没什么,补交了点钱。”
我忙问:“交了多少钱,我卡在钱包里,你拿着去去一下吧。”
大勇说:“不瞒你说,哥们和心如一起凑了两万块钱交了,现在也不急,等你好了慢慢再给吧。”
两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卡里也才几千块钱,根本不够还,也就只能按大勇说的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