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醒来,清晨的阳光落在客栈的院落里,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束光柱,特别有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那些在角落里盛开的花草很漂亮,看到这一切美好的食物,人心里感觉特别安宁和妥帖,只是又突然想到了昨晚见到的那个擦鞋女人。
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大勇和心如还有李娜也都醒来了,睡了一晚好觉,看起来个个神清气爽,只有大勇看起来有点疲惫。下楼来,四人准备在古城逛逛,吃点东西,下午出发返回去。
我鬼笑着小声问大勇:“昨晚是不是和心如那个了?”
他嘿嘿的笑了笑。
我鬼笑说:“在这么美的客栈里,特别有感觉吧。”
心如微皱着柳眉问:“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又在说啥呢?”
我忙说:“没啥没啥。”
李娜停下脚步等上我,问我:“今天累不累?”
我挑着眉惑然说:“不累啊。”
她说:“昨晚那么晚才睡,还不累啊?。”
我说:“我睡眠少,不怎么累。”
她鬼笑着扫了我一眼,我知道她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给李娜小声说:“昨晚上在那个水车那里,我看到了一个擦鞋的女人,眼睛特别像莉姐。”
她怔了一下,收敛了笑容,淡然说:“都快一年了……你还没有忘记啊。”
我说:“不是……我只是说说。”
她浅淡的说:“你心里一定还是没有忘记她……其实昨晚你睡着后都喊过莉姐。”
我惊讶问:“啊?我睡觉喊她了?”
昨晚和李娜激情了两次,完事后就累得在她房间里睡了。
她拂了一把耳边的碎发,点头:“嗯,叫了好几次,你没感觉你今天眼睛很红肿吗?”
我奇怪问:“有吗?”
她从皮包的化妆袋里掏出了一枚小镜子,递给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镜子打开,照了照,才发现双眼的确有点红肿,像是哭过一样。
把镜子还给她,问:“是不是哭过?”
我真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已经对往事漠不关心毫不在乎任它随风流去了,可为什么还是会在这样安宁的深夜里连睡着了都还要流泪?
大勇和心如在前面喊我们两个快点,用鬼笑的眼神看着我们,在他们看来我和李娜如此亲密已经超出了我们关系的正常范围了,认为我们两个已经勾搭在一起了。我是尽量在人面前保持和李娜的距离,但她总是靠近我,和我搞成一副暧昧的样子,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她就是我老婆了。
在河边的小吃店吃了早餐,沿着河畔的整街一直往前走,准备带他们去水车那边照几张相,也想着看能在那里碰见昨晚那个女人不。
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坐着一只小板凳,摆着一只擦鞋箱子,依旧带着斗笠和面纱,穿着墨绿色的短袖和丝质长裤,正在东张西望的招揽游客擦鞋,手上戴着的白手套和她高挑的身材在一群擦鞋女当中非常扎眼。
我就加急了脚步朝她走去。
大勇在后面喊我:“哥们,你走慢点啊,干嘛去啊!”
她随意的顾盼流转着,就转过脸来看见了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泽,微皱了一下眉头。弯下腰快速的合起了擦鞋箱子,提上箱子和小板凳就穿梭进了拥挤的游客之中,我追了两步,小跑到水车跟前时,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见了我跑什么?昨晚把我已经当坏人了,难道还以为我这个坏人是专门对她下手的?
都怪我昨晚太鲁莽,那么晚了不假思索就直接喊人家,一个女人家大半夜的,谁都会害怕的。
大勇他们赶上来了,个个喘着轻气,脸上通红。
大勇喘气问:“哥们,你跑这么快干啥呀?”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流动的人群,她早已消失了。
我也喘着轻气,说:“刚看见一个很熟的人。”
大勇左顾右盼问:“在哪呢?谁呀?”
李娜浅浅笑了笑,说:“他说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女人,和莉姐很像。”
大勇指着我无奈的摇头嗤笑:“哥们,我看你是疯了吧?你觉得可能不,莉姐会在这里?哼哼……”
心如拉了拉大勇的胳膊,示意让他别用那口气对我说话。
我感觉我可能真的是疯了吧,也可能是产生了幻觉,总是会把一些和莉姐有点神似的女人就误认为是她,总是会这样无法控制的想起她。
大水车还是那样咕噜咕噜的不知疲倦的转动着,时光就在那样的转动中流走了。河流潺潺而过,对岸绿树成荫,石桥安静的座落在那里,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远山、近水、石桥、古街、老巷,风景如画,心如流水。
置身这样优美的环境中,思念的种子仿佛一下子生根发芽,又在心中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接下来游玩古城我都没什么心思了,跟着他们三个走街串巷的想买点纪念品回去,街上人很多,挤来挤去的,让人感觉心里有点纷乱。
从老城逛到了与新城交界处,我感觉有点肚子痛了,想拉屎。就给李娜说:“李娜,你们先慢慢逛,我肚子有点疼,去找个厕所去,到时候电话联系。”
她半信半疑问:“你不会又是去找那个擦鞋的女人吧?”
我皱着眉头一脸憋屈的摇头:“不是,肚子痛,快撑不住了,不说了,我去找厕所了。”
她扑哧笑了,眼带笑意说:“那你赶紧去吧,呆会完了给我们打电话。”
这锤子地方景色这么好,连个公厕都隐蔽的找不见。找了两条街,肚子都痛得快要拉进裤子里了。实在没办法,就冲进了一道破旧的居民巷子里。
看着一家院落里开门着,门口一个老太太在洗菜,就捂着肚子跑过去,说:“老奶奶您好,我肚子有点痛,在你们家借个厕所可以吗?”
老奶奶很慈善的笑说:“在院子里。”
我捂着肚子跑进去,拉开茅厕门进去,脱了裤子一蹲下来,噼里啪啦就下来了,顿时臭气熏天。
拉完屎出来,感觉一下子就神清气爽身心愉悦起来,走出去给老奶奶感谢了一番,扭了扭脖子,一身轻松的往巷子外面走去,掏出手机准备给李娜打电话问他们在哪里了。
这是一道青石铺砌的老街,两边是各种棚户和民房,刚在紧闭的家门大多都打开了,有小贩推着三轮车从里面出来,准备出街摆摊了。
这是典型的社会底层人民集中群居的街道。
“啊……不要……不要……我昨天没挣到什么钱……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把房租交上……”
突然一家民房的院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这声音听着很耳熟,一时想不清在哪里听到过了。
“房屋我也不要了……你就从了吧……从了我以后每个月都免你房租……”
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这个男人在欺负租住在他家里的女人。
循声左顾右盼,终于发现是前面那家院子里传来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人加快脚步走上前去,院子门遮掩着,只开了一道缝隙,我就趴在门缝往里看,院子没人,声音是从低矮的平房里传来的。
“张哥……别……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子……”
低矮的平房里传出来女人的哀求声,那声音真的太熟悉太熟悉,可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妹子,你就从了哥吧,你看哥都五十多岁的人啦,连个女人都没摸过,妹子你也没男人,让哥来照顾你吧……”男人饥渴难耐的声音一定伴随着他无耻的举动在里面逼迫女人就范。
“张哥……不要……不要……”
里面传来了女人挣扎哭泣的声音,无耻的男人肯定一定动手了。
这原本该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可是我总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牵绊着,已经转身走出两步了,又返回去把在门缝往里看,房间里传来女人挣扎哭泣的声音,飘荡在安静的院子里,听起来挺凄惨的。
“张哥……求你了……不要……不要……”女人哀求的哭声听着很凄惨,连我这个局外人也感觉到了心里有点发凉,为这个屋子里素未谋面的女人感到担忧。
平方的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满头花白头发,脸上皱纹密布,尖嘴猴腮的中老年男人捂着裤裆从里面一脸痛苦的出来了。
我不禁想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安分点,被人家在裤裆里踹了一脚,这下消停下来了吧。
臭男人出来了,我就放心下来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为一个都素未谋面的女人担心呢?我是个坏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肠了?
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看见了放在门口的一只小木箱,那不是……是那个擦鞋女人的工具箱吗?……上面那双白色手套只有她才会戴的……
我惊讶起来,平房里的女人就是她吧?
好奇心驱使下,我推开一道缝隙,悄悄走进院子里了,像做贼一样走到平方低矮的平房跟前,绕到那间屋子破旧的玻璃窗前踮着脚朝里面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