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云倾舞踮起脚,小燕子般的张开手臂跑过去,抱住老婆婆,娇滴滴的嗓音让人听着格外舒服。
“诶……诶……”老婆婆笑着答应,还以为这几个孩子会像以往那些人一样遭遇不测,没想到,这几个孩子命大啊,感谢老天爷眷顾啊。
老婆婆双手合拢,不停的来回搓着手,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圣灵寻禹笑着走上前,“老人家,这下可安心了!”他的声音很好听,没有以往的冰冷,反而让人觉得很踏实,很温暖。
云倾舞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差点就被这个男人的笑迷呆了,自己最近越发犯浑了。
“看到你们没事,我们老两口,就踏实了”老人眯缝着眼睛,拉着圣灵寻禹的手,轻轻拍着。圣灵寻禹也不嫌弃,反而很有耐心的听老人说着。
“伯伯,婆婆,你们看,给你们带回什么东西了”火凤凰妖媚的站那哪里。
“你往哪里走,快给我过来”看着要跑的人,火凤凰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直直的推倒在她的前面。大汉小心翼翼的瞅着她。女人一脸的愤懑,恨不得他再看就能将他吃了。看她扬起手,大汉紧忙转过身。
两位老人看着眼前这个不孝的孩子,眼里道不出的心酸,婆婆的眼泪已经划过脸颊。
“爹……娘……儿子,不孝……对不住你们二老”大汉跪在地上,不肯抬头看两位老人,可能他知道自己心中有愧,或者,他更怕抬起头就能撞上火凤凰那双狠戾的眼神。
老婆婆摇了摇头,抹着眼泪,“他爹……”
“老人家,那妖道已经死了,山里的强盗也都改过自新各自散去。老人家放心,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圣灵寻禹笑得好看。
两位老人惊讶不已,“死了?”睁着眼睛看着圣灵寻禹,求个答案,那妖人本事大的很呢,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嗯!”圣灵寻禹果断的回答,没有半点的含糊,这样才足以让两位老人安心。
“他爹,你听见了么,山里终于和从前一样安宁了,那妖道终于死了”老婆婆已经止不住的哭泣,将头埋在老人的肩膀上。
老汉拍了拍婆婆的肩膀,咽了咽喉咙“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啊……”
只是,这里,还会和以前一样么?乡亲们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已是不知去向。
“儿啊,你看到了么。恶人终归是有恶报的,你这孩子……”婆婆扬起手,不停的拍打着大汉的后背。大汉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老婆子,你让开”一旁的老汉阴着脸。这个逆子,屡次不知悔改。
跟着那妖人做些伤天害理之事,现在那妖道已死,他今天非得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老汉四处萨摩,终于笨拙的拾起地上的一把铁锹,就要向大汉的头砍下。
“他爹,使不得啊!!!”老婆婆急忙拉住他,挡在大汉的身前。
大汉才抬起头,看着老汉。“爹,你这是要打死我?”
老汉看着他那张脸,多少次,趁他睡着的时候,他都想就这样杀了这个不孝子,免得他去祸害别人。可是,自己在面对这张脸的时候,终究无从下手,后来,也便没有了机会。如今,这个孩子坏事做尽,就该为他所做的受到惩罚。
而老汉不知道,惩罚他的人是自己的时候,心里,竟是万分的难受。
“对,我今天,就是要,就是要打死……你……”
大汉哈哈的大笑,从地上站起。“爹!!!”一声怒吼,说道:
“爹,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居然要打死您的亲生儿子?”
老婆婆摇着头,示意他别说了。“儿啊,别说了,你爹,不会真的打死你的,不会的,奥……”
“他会!爹,娘,你们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你们真的就以为在我睡着的时候,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真的就不知道爹拿着刀指着我么,那颤颤抖抖的手,拿着那把锋利的刀摆在我的头上的时候,我的心里多凉么?我的亲爹,要杀了我?”
“呵呵……爹,你当时真该杀了我的”
大汉冷笑着,是,自己的确该死。
“爹,娘。如果我不听从于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们以为,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不当强盗,不抢民女,不做坏事,他们会放过我么?他们会把我和那群人一样,活活的杀了。”
“只有我,听他们的话,顺着他们意思,才能活命。否则您以为,咱们一家三口怎么能住在这里这么久?爹……”大汉当时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他不想做坏事,他也不想。但是不这样,他会死的,他更不想死。
“孩子,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害别人的性命啊……”老汉眼睛早已湿润。
“那还能活命么?与其看着自己等死,不如看着别人死!”是啊,这个世上,又有谁会在生与死之间,果断的选择放弃求生的机会呢。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舍生而取义?谁又会做到?
“哎……”
啪……老汉手中的铁锹摔在地上,他坐在地上两眼发直。“老汉不能亲手杀了你,如今,只能以死来向乡亲们谢罪了”说着他便冲向一旁的石墙。
“爹……”
“他爹……”
“伯伯……”
在场的人都距离老人太远了,见他飞快的冲向高墙,都惊慌起来。
风,霎时,停了下来。只是周围的草丛却是一动。
“老人家,切勿做傻事”圣灵寻禹拦下老人,不知何时这个男人已经冲上前了。
看见此景,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真是捏了一把冷汗。老婆婆赶紧跑过去,“他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走了,让我这老婆子,杂活啊”
世人只道,活着好!却不知,活着比死去,更难熬!
“老人家,谁都有做错的时候,只要改过,相信日后,终是善者!”圣灵寻禹笑着扶起地上的老人。
“是啊,伯伯,现在真正的恶人已经铲除了,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你们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吧”云倾舞看着老人,虽然很不喜欢那个大汉,但是,只要他肯改过,就是好的。
“他爹……”一旁的婆婆更是夹在两父子中间,左右为难,她当然希望他们爷俩好好地。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也罢……”
大汉咬着嘴唇,未说话。老人走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将他扶起。
“爹……”大汉莫明的感伤涌上心间。
“娘……”
“哎,哎”老婆婆一声声的应着。
“儿子,错了……”大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过了好一会儿……
烈日烤在头上,农家的的烟筒里已是炊烟升起……
“少侠,多谢你们,多谢你们了,前几日,多有得罪,还望你们不计前嫌”大汉双手抱拳。
圣灵寻禹淡笑,时日不早了,在这里耽误了三日,也是时候离身了。
“伯伯,婆婆,我们要走了”云倾舞站在院子里冲着里面大喊着。两个老人迈着年老的步伐一步一步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正拿着未洗好的野菜。
“走?离开这山里么?怎么这么早,再多住几日吧”伯伯皱着眉。他们帮了他这么大的忙,理应回报什么,只是寒舍苦陋,没有什么能用来热情款待的。
“不了,老人家,您多保重!”圣灵寻禹自然地笑了笑。
“怎么也得留下来吃完这顿饭再走啊”老婆婆还真是心疼这几个孩子,初来乍到的,走出这深山后,还有好长一段路呢,想必他们出去了,也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了吧,倒不如就此休息,明日再行。
无论两个老人如何挽留,圣灵寻禹还是婉言相拒。最后拗不过,还是由他们去吧。
听着流水细流的声音,好听的如同悦耳的音符,云倾舞一路上哼着歌,手里摇着路边摘下来的野花,头上戴着美丽的花环,突然停了下来,跑到圣灵寻禹的身前。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男人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冷冷中又略带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云倾舞嗯了一个长声,大喊道:“是不是真的有‘鬼谷虫’啊!”
圣灵寻禹无奈的一把推开她,“死女人,你挡路了”
“喂,到底有没有啊,你还没有头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呢”云倾舞小跑着跟上他,追着他问道。
天很蓝,整片田野里都充满了女人甜甜的声音,山间回荡着的,亦是这份美好……
刚刚圣灵寻禹在大汉的手腕上摁下一个小虫子,告诉他,如果再有邪念产生,鬼谷虫便会爬满全身,最后,疼痛致死。大汉吓得直哆嗦,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动邪念做伤天害理之事。直到此生做完一万件好事后,此虫才可跑出体内。
这个蠢女人,这种鬼话,也只能用来偏偏大汉那种没有脑子的人。没想到,没有脑子的,还有这个女人!真是可悲。
看来,美丽从来都是与智商成反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