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苦肉计
看样子,林峰真的喝醉了!
他说了一大通胡话。先是骂自己骂爹妈,骂了爹妈又骂林楠,最后连佐惠子岗村也骂了,简直满嘴喷粪。“醉后吐真言”,弄得小野浅二和小坂一雄都觉得很意外。这个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家伙,原来有着满肚子的委屈。
到最后,林峰是小野浅二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酒店。小野浅二和小坂一雄握手告别,林峰也颤颤微微地过来握手告别。
“小坂君,谢谢你的关照。祝你今晚一夜好梦!”
林峰握着小坂一雄的手,使劲摇了两下,“呕”,打了个酒嗝,他的腿一软,腰一弯,差点吐了出来。
在这时,砰!枪响了。子弹从林峰的耳畔穿过,直接击中小坂一雄的眉心!
噗——!
红血相间的液体四溅。林峰整个人压在小坂一雄的身上。小坂一雄的两个特工听到枪响,立即拔出手枪,谁知又是两声枪响,一枪一个,两个特工先后倒在血泊之中。
“小林觉——”
小野浅二一开始还以为林峰脑袋中枪,凑近了才发现,林峰把小坂一雄压在身下,子弹把小坂一雄的眉心钻了一个洞。林峰的耳朵正在流血,耳轮子被削掉半个!
“我、我死了吗?”
林峰满脸血污地问小野浅二,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是晕血症!
林峰和小坂一雄是同时送进陆军总医院落的。一个进了急救室,另一个送进了太平间。还有那两名陪葬的特工,也跟着小坂一雄进了太平间。
佐惠子垂泪帮林峰缝好被子弹削掉的耳轮。影佐祯昭和岗村闻讯先后赶到医院。
啪!
小野浅二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
影佐祯昭怒吼道:“八嘎!为什么擅自去东亚饭店喝酒?”
“子弹是射向小林觉的后脑勺的。他喝醉了酒,打了个嗝,子弹便射向了小坂一雄。将军,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小野浅二试图撇清林峰的嫌疑,冒着被再次打脸的风险,解释着当时的现场。影佐祯昭恶狠狠地瞪眼看着小野浅二,看得他浑身发冷。
人证物证都有,林峰应该没有刺杀小坂一雄的可能。
再说,有谁会这么傻,拿自己的命和刺杀对象的命绑在一起?凶手那一枪,子弹硬是把林峰的耳轮给削下来。林峰也算是从死神手里捡回了一条人命。
只是——这是不是太巧了?
小坂一雄整得林峰差点死掉,而小坂一雄竟然死在林峰的面前!
影佐祯昭并不完全相信小野浅二的话。他把小野浅二叫到办公室,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请小坂一雄吃饭喝酒,是林峰主动提出来的!
单凭这一点,林峰就有着十分重大的嫌疑。只是这个想法太过大胆,大到影佐祯昭不敢想象。这个林峰,究竟是什么人?想起发生在市政府那一枪两命的案子,影佐祯昭敏锐地觉察到,假如小坂一雄是林峰授意刺杀的,那么,那个狙击手和刺杀秦时邦的人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林峰的同伙里面,有一个超级厉害的狙击手。这个狙击手的本事,强悍到令人窒息。
听了影佐的分析,岗村也惊呆了:“机关长,此事实在太蹊跷,凭他那个样子,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啊。就算他要刺杀小坂一雄,报一箭之仇,可以有许多种方法,为什么要在夜间,而且是醉酒的情况下动手?”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影佐祯昭感叹道:“假如这件事是真的,我简直无法用聪明和笨来形容他的。假如这只是巧合,那么一切都勉强解释得通。但据我了解,此次聚会,是由林峰发起的,他请小野浅二出面,宴请小坂一雄,理由就是想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
“那么,究竟是谁泄的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岗村和影佐祯照为此事感觉到万分头痛,把能够分析到的情况都理了一遍。就算林峰泄密,还请了杀手,他也是把自己的命也绑上去了。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何况为了索取小坂一雄的性命,他自己也付出了半只耳朵!
这半只耳朵,和一颗脑袋的风险是同等的!
岗村问:“机关长,现场勘察情况如何?”
影佐祯昭:“在一百五十米远的一幢高楼,我们只发现了两个成年人的脚印。还有,就是一个烟头。那支枪射出的子弹,应该和躲杀秦时邦的子弹是同一类型。也就是说,杀手是同一个人。”
岗村问:“如果杀手的目标是林峰呢?”
“那只能证明,军统的人在清理门户。”影佐祯昭冷笑道:“两个月前,我曾经命令林峰打入军统,也就是曹雄飞那个组。后来曹雄飞死了,林峰这个人对于军统而言,已经不再被信任。”
“所以,林峰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样解释,或许还能说得通。”
两只老狐狸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确信:军统为了清理门户,下令杀死林峰。林峰因为喝醉了酒,打了个饱嗝,两腿发软,无意间捡回一条命。小坂一雄当了他的替死鬼!
林峰的耳朵包扎好,又在医院里住院观察了两天,确保没有发烧感染,佐惠子才允许他回家。
夜里,夫妻俩躺在床上。佐惠子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她的心里,同样有着一个巨大的疑团。
“林峰,小坂一雄的死,是不是你演的苦肉计?”
“你猜呢?”
“我知道你恨小坂一雄,所以你想弄死他,又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才演了这一出戏。”
林峰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佐惠子的眼睛。她才是这个世界最懂他的人。
“佐惠子,你能否找一个借口离开上海?去美国,去欧洲,去日本,都可以。我担心万一哪天暴露了,会连累你。”
“不,我哪都不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傻瓜,陪我一起死,你就不值啦。我的身份你知道。我干了一些什么,你也很清楚。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也就不需要你来承担责任。”
“不,我不管。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不是说我属虎吗?你就是母老虎啦。我们一起生一个小虎仔吧。”
“你真坏!”
屋里荡起了一阵幸福的笑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