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牧景和夙风再次前往那个阴气颇重的老林,唐睿没有跟着。
“阿景,昨日的故事继续讲给我听吧。”夙风放慢步子说到。
牧景抿了抿唇,挽着夙风一只胳膊,继续讲给他听:唐若言被废了太子之位,皇上并没有另立,储君之位空下来,引发了几位皇子明争暗夺。
钦天监毫无疑问被卷入这场储君争夺战中,太史令姬无疆数次上奏皇上,请皇上尽快决断出一个储君,否则恐会引发国乱。
皇上有自己的主张,他想看一看除了唐若言以外,是否真的有比他更适合做一国之君的人,于是储君之位一空再空。
唐若言什么都没做,可苏洁坐不住了,她不止一次的去找苏缨,她想苏缨帮唐若言恢复太子之位。
苏缨没有答应,越了解政事,越懂得里面的漩涡有多深,出于明哲保身,她甚至刻意疏远苏洁,不再召她来自己的寝宫。
当时的后宫,能和皇上说上话的除了皇后就是苏缨,她自然而然成了几位皇子拉拢的中心,但她没想到,唐若言会来,她局促不安的坐在他对面,受着他打量审视和怨恨的视线。
唐若言不说话,宫里关于他们的流言早被皇上压下,但不妨碍他们心里怎么想,更不妨碍有人偷偷告知皇上。
皇上又一次来了,苏缨情急之下将唐若言拉到后面的柜子里躲着,她没去想为什么唐若言丝毫没有拒绝,但她感激他那次的没有拒绝。
皇上怒气很重,他答应过苏缨,等苏缨十八岁后召她侍寝,可苏缨和唐若言踩到了他的底线,他屏退了所有人,一句话不说开始撕扯苏缨的衣服,苏缨害怕极了,她不敢喊救命,只能软声祈求,求皇上再等等。
没有人知道,苏缨的心底里因为唐若言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阴影,还有那个孩子,她潜意识里排斥男女之事。
皇上不给她丝毫机会,感觉天要黑了的苏缨看见了唐若言,他竟然打晕了皇上,苏缨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抱着唐若言瑟瑟发抖了好久才想起他这是犯了大逆不道,谋害一国之君的重罪。
苏缨送走唐若言,却没发现唐若言眼中闪过的阴狠算计,他选择出现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这本就是一种算计,就连利用皇上对苏缨的宠爱也是他的算计,但那个时候苏缨不知道,也是那一次,苏缨继交身之后将心也连带着送给了唐若言。
皇上醒来之后因为苏缨梨花带雨的哭诉,心软了,没有治苏缨的罪,当时的他正在为大范围的虫灾犯愁,使用药物会连着庄稼一起毒死。
苏缨提议放养鸡鸭鹅一类家养牲畜并让农家多多饲养这类牲畜,即便粮食收成不理想,但肉的供给量更多了,她很细心,细心的发现那些虫子怕一种藤花的香味儿,她告诉了苏洁,让苏洁转告唐若言,派人搜寻那种藤花放在田间,杀死了不少虫子。
皇上更加宠爱苏缨,也对唐若言的能力很满意,唐若言是皇上手把手教育的,对唐若言的肯定也是他的成就。
重要的是唐若言真有一国之君的风范,这一点无法否认。
苏洁再次来找苏缨,那时的苏缨正和唐若初,唐若言的王兄喝酒,这酒,苏缨加了点儿药,然后她佯装先离开一会儿,结果苏洁来了,唐若初本就喜欢苏洁,借着药效,他强迫了苏洁,苏缨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苏缨放任他们水到渠成。
唐若言本就派了眼线监视苏缨,自然得知了一切。
苏缨陷害唐若初的时候,也被他算计了,唐若初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只毒虫,趁着和苏缨喝酒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放入她身上,但这毒虫不是针对苏缨,而是皇上。
可唐若初不知道,皇上从不近苏缨的身,因为那句金口玉言。
苏缨也没想到,唐若言报复她的法子是用他自己,他让人传信给她,叫她去南斋宫后面的小库房,苏缨依言去了。
他关了门塞住她的嘴,说要让她尝尝被人凌辱的滋味儿,苏缨很乖顺,一点儿也不作挣扎,身上的梅香是在那个时候散发的,因为她喜欢他,但他没有踏入最后一步,他说她脏,不配。
但他真切的吻了她,吻了身体中毒的她,毒素经过她传给了唐若言。
唐若言恢复太子之位的那一日,苏缨才知道自己被算计的事儿,她的毒传给唐若言之后,她就慢慢恢复了,可唐若言倒下了。
皇上找了很多大夫医治他,都无果。
姬无疆谏言,让唐若言暂住凤陵,压制他身上的毒火。
那个时候,苏缨和苏洁个头一模一样,长相也极为相似,她去求苏洁,或许苏洁也不想去凤陵,她迟疑一会儿答应了苏缨调换身份的请求,苏缨偷偷出宫找了个做面皮的江湖术士,照着两个人的脸做了两张精致不被发觉的人皮。
苏缨如愿以偿的陪唐若言去了凤陵,他一直昏迷不醒,苏缨的身子偏凉,她抱着唐若言各取所需。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唐若言好转了,他每天能清醒半个时辰,与苏缨说上几句话,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苏洁能对他不离不弃,他说他不嫌弃苏洁,等回宫以后,会替她讨回一切公道。
苏缨说好。然后等他完全苏醒那日,苏缨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
“苏缨去了通缘洞,她带着唐若言身上的毒和他满腔的恨守了通缘洞百年,对吗?”
牧景看向夙风,笑了笑说到,“你是不是不想救臭虫,才走这么慢浪费时间。”
夙风看一眼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慎重的提醒,“皇上都看着呢。”
“你怕什么?我们从小同床共枕的次数还少吗?再说了,皇上会在意这个吗?”牧景义正言辞,挽他更紧了。
“那你真是不了解男人,只要他碰过一个女人,即便不喜欢,作祟的占有欲也叫他难以容忍这个女人爬墙,哪怕摸一摸那堵墙,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背叛。”夙风委婉的劝说给她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