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日,封妃诏书传到清泠殿,泠嫔被封泠妃。
青霖殿里季贵妃默默的喝着药,栖凤宫里皇后平静的插花,南斋宫中太后走到落叶的杏树下面,透过杏树不知凝视什么。
后宫莫名的安静下来,似乎无波无澜。
唐睿的心一日一日往下沉,发怔的次数越来越多,眼看快两个月,依旧不见任何有关牧景的消息传来。
就在牧景离开足足两个月的这一日,唐誉带回一个女子,一个长相与牧景五分相像的女子,收为才人,她叫滕绮。
唐睿见了一面,没有喜恶,也没有心思问唐誉原因,只是心下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不安持续到次日,轻雪亮出唐睿的腰牌,匆匆跑到琉钰殿。
唐睿突的直起身,往她后面看去,轻雪顾不上许多,拉着唐睿往外走,直到再次出了宫门,她才急急的与他解释。
“王爷,百里那个混蛋已经偷偷回来两个月了,可是阿景不知被他弄到哪里去了,至今了无音讯,武林盟全数被邪教控制,百里扬言说阿景与他成亲了,武林盟是阿景给他的嫁妆,好几个不肯就范的教主都被抓去了御龙教。
紫佛和水镜的长老大嚷着要杀了阿景,但都被百里吩咐人卸了头颅挂在御龙教门口,武林中再无人敢说一个字。”
唐睿抓住她肩头的手轻微颤抖,“你是说阿景消失了,已经两个月了?”
轻雪眼角流下两行清泪,“是,阿景不见了,银月银星暗中去找了,可连他们似乎也消失了,轻夏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带走了,银辰追着去了,花宝带着我从暗室偷跑出来,我不知该怎么做,只能照着阿景临走时的吩咐,来找王爷。”
唐睿往后退了一步,有人匆匆骑着马,到宫门口下来,脚步不停的跑进皇宫。
“王爷,轻夏说,阿景不会有事,我也相信她不会有事。”轻雪的安慰让唐睿清明起来,他掏出一把钥匙给轻雪,严肃的叮咛,“你赶紧去凌云寺,找离尘小和尚,他会帮你躲起来,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露面,等我去找你。”
轻雪愣了愣,点头应是,看了眼唐睿,疾步离开了。
轻雪离开半盏茶的时间,宫门口立即聚了两排禁卫军,唐睿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带头的正是江流,他宣着口谕,“睿王包庇侧妃牧景,知情不报,纵其与邪教同污,证据确凿,即刻留审监刑司。”
“什么证据?”唐睿站在原地问江流。
江流走向前,说到,“刚刚在睿王的寝室搜出一封御龙教主写的信,以牧景侧妃作为威胁,要您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至于您都知道些什么,属下不得而知。”
唐睿不知为何突然笑出声来,江流猜测着问他,“王爷可是被牧景侧妃利用了?”
唐睿瞧一眼他,但笑不语。
监刑司很久没迎来唐睿这般尊贵身份的人了,陆刑使围着他转了一圈,正要好生请进去,和总管带来了圣旨。
“陆昂接旨。”
“微臣接旨。”
陆昂跪下,听和总管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睿王唐睿与其侧妃牧景枉顾朝纲,勾结邪教,陷朝廷于不义,即刻由监刑司对其罪行严惩,不得酌情。”
唐睿脑中快速的运转,牧景说百里爷答应她一年内不会兴风作浪,她会想法子拖住他,然后出其不意将邪教一网打尽,看来她中计了,中了百里爷的调虎离山计。
陆刑使搓着手,眼里有莫名的兴奋,唐睿瞪一眼他,“本王落在你手里,你就这么激动?”
“激动,激动,下官是遵旨行事,王爷往后出去了,也不能怪罪下官,但王爷要是出不去,下官一定每年为你烧香诵经。”
“废话真多。”
唐睿率先走入刑狱,陆昂示意人将他绑起来,带着劲风的鞭子迫切的往他身上招呼……
唐萧和唐誉战战兢兢的立在御书房一侧,唐皇脸上怒意难平。
“父皇,儿臣相信四哥不会做这样的事,事情还未查清楚,您如此是否太果断……”
“闭嘴。”
唐皇扔了一本奏折摔在唐誉脸上,唐萧拉了拉他,示意他莫要再顶嘴。
“你当朕不知道牧景为何与邪教为伍吗?她是在反抗朕,朕再次降了她的正妃头衔,她不满,扬言罢了与睿儿的婚约。”唐皇深吸一口气,摆摆手,“此事明日早朝再议,退下。”
太后只身走进监刑司,看到被打的满身血迹的唐睿,平静的看了眼一边恭敬的陆昂,吩咐道,“都下去吧,哀家与睿儿说几句话。”
陆昂招手,挥退了刑狱里的人。
唐睿抬起头,还好脸上没受伤,他挣扎着要起来,太后忙挥手,“别起来,告诉哀家发生了什么事?”
“皇祖母,快派人去找阿景,她已经消失两个多月了,不知有无性命危险,百里骗了她,还有,宫里应该有邪教细作,皇祖母得尽快找出此人,父皇如今不相信孙儿,想必定是有人说了什么。此人一日不找出,宫里怕是难得安生。”
“好,哀家知道了,你可还能受得了?”
“皇祖母不必挂心,孙儿没事。”
东宫里,唐誉吩咐云一,“派人去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滕绮走进来,依旧是清冷的面容,她拂了礼说到:“殿下,请容许妾身与云护卫一道儿去查。”
唐誉默了默说到:“不用,邪教那边已成定式,本宫怀疑宫里有人故意陷害四哥,你从今日起,留意宫里的每个人。”
滕绮点头,对唐誉说到,“妾身想先去琉钰殿看看。”
唐誉站起身,“一起去吧。”
李良儿刚到门口,迎面碰上走出来的两人,得体的问道:“殿下与滕绮妹妹要出去吗?”
“本宫去琉钰殿看看,你过会儿去栖凤宫一趟。”
李良儿应了声,眼前无人时,她敛了表情,转身进入自己的寝室。
琉钰殿里的人已经被禁,季锦焦急的坐一会儿又站起身,张望着殿门口方向,倒是盼来了唐誉。
“对不起,殿下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半月之内,任何人不得出入琉钰殿。”门口的人阻了唐誉的脚步。
季锦跑到殿门口,对外面被阻止的唐誉说到,“殿下,王爷什么都不知道,那封书信,不知为何在听景阁,臣妾想应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你也不知道吗?”唐誉问她。
季锦摇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