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入洞房!”礼侍的话刚完,牧景突然撩起喜帕,众人呆愣,听她问到,“这可是白日,也能入洞房?”
小皇叔刚因着她这俏颜还不错,听她问话,又赶忙佯装转头,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唐睿也是头次瞧见她这般娇俏可爱的模样,却并不奇怪她能这样问,伸手又拉下她撩起的喜帕,坚定的回道,“可以。”
轻夏轻雪脸上有红晕卷起,唐睿又一次抱起她,紧紧的抱着,往洞房而去。
坐在床上,一阵梅花香味儿扑鼻而至,牧景伸手,摸了一把花瓣,唐睿神圣般揭开她的喜帕,饶是刚刚看过,也还是失了神,姑子倒了两杯酒端过来,牧景站起身,挽着唐睿的胳膊交杯,他笑笑,“这你倒是懂得。”
“我在醉春楼与白桃喝过。”牧景说完喝了一口,唐睿也喝了一口,两人又同时喝了第二口,唐睿猝不及防的覆上她的红唇,酒水回了个颠倒。
“祝王爷与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首偕老。”
“下去领赏。”唐睿朝屋里几人说罢,看他们退下,扶牧景坐在床沿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偷偷的瞧一眼他,心突的猛跳,他,他竟然在脱衣服?“睿哥哥……”
“叫夫君。”唐睿手下不停,嘴上纠正,脱完自己的又来帮她,牧景赶紧抓住他的手,“夫君,天这样亮堂,要不要等晚上?”
“不要,现在很好。”红衣被剥落在地,花冠被摘下一道儿掉在地上,她被抱进床里侧,红色床幔垂下。
他们互相坐着凝视,他说,“小景,放心把你交给我,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是我想多了吗,你今儿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牧景还是问出这个盘旋在心底里的疑问。
唐睿揽她入怀,“对,很着急,我怕你反悔,怕你明日或是下一刻就离开我。”
思忖了良久,她抬头,“是不是我真正做你的妻子,你就不会害怕了?”
唐睿捧着她的脸庞,一句句与她说,“这样挂着名头,似夫妻又不是,万一哪日横出一道沟谷,一个阻碍,我却没有资格阻挡,就如你和五弟,也算的上明媒正娶,可没有拜堂没有洞房,皇祖母不承认,可以随时将你指给他人,我不要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父皇心性难以琢磨,他叫你三年不回京都,又撤了妃位,难保不定时再为你指一门亲事,皇宫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父皇一个旨意,一个口谕,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也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我自然害怕,你可知六弟与阡瑜的婚事,父皇本就不同意,他心眼儿里还是疼爱六弟的,六弟禁在寒殿三年,你也是三年,他的意图别人不知,我岂会不明白?”
牧景丝毫不为他的话惊讶,“的确,皇上许我三年后一个正妃名分,而如今,留着正妃之位的只有六皇子。”
果然是这样,阡瑜怀孕了,他知道,他出宫的前两日,偷偷去了寒殿,唐厉说阡瑜的孩子没有了,是和总管亲自送的堕胎药,唐傲说小景答应了父皇一件事,他思量了很久,终于串出眉目,若小景做的事情是父皇指意,那么她定要有个正当的身份,才受得起父皇的龙纹玉佩。
他咬一咬牙关,轻轻压下她,“那就让父皇没有办法将你指给别人。”
牧景双手抵在他胸前,“你想好了,这可是抗旨……唔……”
他堵住她的唇,又离开,“抗旨又如何,这一生,谁也休想分开我们。”
“夫君。”她解开他里衣,笑容邪肆,“这一生,我只做你的妻,谁也不能耐你何,我护着你。”
“……唔……嗯……”
“……夫……君……”
“……嗯……小景……”
唇齿相依相离又相畏,彼此探索契合的一刹,颤栗的快意传遍全身,呼痛的顷刻,她知道,她是这个人的妻了。
遥远的山上,一株含苞待放的新梅一瞬绽开,迎着鹅毛的大雪梳理自己,而后傲然抬头,俯望世间。
他有梅花痣,她带梅花香,本就该是一对儿,怎会有缘无分?他不相信,既然是他斩断的情缘,他们一起再续,难道这不是遇见她,爱上她的初衷吗?
破碎的浅吟,低沉的喘息,伴随着仿佛聚集了世间所有梅花的香气,馥郁浓烈,一曲婉转悠扬的乐曲这一刻谱写完成。
但,这是开始,还是结束,一切,都未可知!
“这股异常浓烈的香气从哪里飘来的?”不用刻意去嗅,也扑鼻而入,小皇叔问一边恭敬的云青。
“回宥亲王,似乎是从王爷的喜房中飘出来的。”
宥亲王起身,轻夏和轻雪也跟上去,不一会儿,唐睿喜房外头聚集了别院里的所有人,大雪纷飞,梅香四溢,还有……里头‘嗯啊’的音节传出来,声儿可不小,错乱的引人遐想。
宥亲王平静的说到,“本王以为他们不会真正青天白日里洞房。”
其他人皆羞赧红了脸,赶忙退了下去。
傍晚时分,牧景扑红的脸伏在唐睿颈窝间,不敢出来,唐睿舔一舔留香的唇齿,笑的餍足极了。
“我得回去了。”牧景说话不看他,扯着被子遮住他一双含笑的眼睛,利索的穿上衣服,看到身子上淡淡的抹红,脸又刷的红透。
刚爬下床,又被他拉着跌回去,他笑,“急什么,我也要回去。”
掀开被子起身,床榻上证明她处子的落红比梅花还要鲜艳几分,唐睿突觉醉意涌上,熏熏然。
两人出来时,天色已暗,云青上前回禀,说宥亲王已经走了,唐睿点点头,轻夏轻雪走到牧景两侧,仰头瞧一瞧天色,与她说,“阿景,你还好吧?”
牧景不知能否如实说啊,她现在腿软,腰酸,可瞧着满院子里突然都将视线锁在她身上的人,她强笑着回答,“还好。”
唐睿转过身,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与往常简直差别大了去了,云青暗想,偷偷瞧一眼自己的主子,您能不回味的这样明显吗?
牧景并腿侧坐在马前,唐睿圈着她,听轻雪与轻夏小声交谈,轻雪说,“我总觉着阿景这是羊入狼口了,你瞧见没,王爷平日里只是温润的笑,今儿似是算计得逞了。”
轻夏回她,“可不是,阿景一副温顺的小媳妇样儿,怎么看都是任人宰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