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夏和云近很顺利取到了银针,次日一早就返回客栈,休息了一个时辰,五人改坐马车踏上了回宫的官道。
唐睿此一次出宫耗时近二十日,再入誉王府,迎他们的是誉王正妃季锦和侧妃滕绮,唐誉还在宫里未归,想来在处理事情。
滕绮的目光时而落在牧景身上,牧景微微下垂眼睑,也能感受到,她俯身同喝茶的唐睿说了什么,经过滕绮一侧,示意她与自己一起出去。
“表姐,你是不是有话与我说?”牧景蹲下身,托着一朵硕大的牡丹观赏。
滕绮俯视她,也不绕弯子,“你想入宫?”
牧景等了等回答,“想。”
“你爹不会同意的。”
牧景微微仰头,好笑道,“你不是已经传信告知我爹了,他可有说什么?”当然,这是她猜的,事实上,她依旧不知道滕绮对她这莫名的怨恨从何而来。
滕绮弯下身,捏起她的下颌,冷声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后悔?牧景看着她同自己相像的脸,浅笑,“表姐放心,我不会后悔。”
滕绮嘲讽的挑挑眉,站直身子,她还真是不自量力,以为一时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就能长久?愚蠢!
唐睿站在门口,虽然没听到她们说什么,她蹲在另一个女人身下的这一幕莫名令他不舒服,他出声喊她,“小景,过来,我们回宫。”
牧景晚阳般笑着起身,与滕绮道了句“表姐再会”,碎步快速走到唐睿身边,手冷不防被执起,挣脱不开,她就作罢,身后传来季锦和滕绮恭敬的声音,“臣妾恭送皇上。”
。。。
刚刚进宫没走几步,迎面碰上三人,中间一位正是唐誉,两侧的人,牧景也认识,是晋弦和宁庭轩两位丞相。
“微臣参见皇上!”三人上前,弯身行礼。
“免礼!”唐睿回到。
宁庭轩瞧一眼晋弦,与唐睿说到,“皇上既然回来,微臣有件事需同皇上回禀。”
唐睿往前走,说了句,“一起到御书房。”
御书房偏殿,牧景和轻夏换了身衣服,有宫女端上几盘水果和点心,然后退在一边,轻夏全程战战兢兢,坐立不安,这里威严尊贵的气息,令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牧景看着门口的采蝶,她的目光也投过来,牧景浅笑,得体的捏了块糕点,轻咬一口,收回视线,转向两旁绘龙高屏后,那张能与她闺房媲美的大床露出一角,依旧是晃眼的明黄。
唐睿这厢,宁庭轩所说朝臣不知从何得知,太史令姬荷获罪,这几日人心惶惶,各种猜测,再加皇上出宫在外,更有多重谣言散布,因为唐誉稳着才没叫传到民间,否则,还不知又会引起什么乱子。
“姬荷言说大夏会亡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身上,令朕险些错杀无辜,如今朕已查清,实属捏造,明日早朝,朕会拟旨宣布,”他看向在座的三人,继续道,“还有事吗?”
宁庭轩与晋弦起身,“微臣无事,先行告退!”
唐睿摆摆手,两人退出去,唐誉看着坐在另一边从容淡定的夙风,问道,“皇兄,他是?”
“夙风,钦天监下一任太史令。”唐睿抿了口茶说到。
唐誉挑眉惊讶,“夙家后人?不是已经隐世了吗?”
夙风没回答,他知道皇上会替他回答,唐睿嗯一声,继续道,“朕也是无意碰到他,顺手带了回来。”
夙风低垂的眉目僵硬的抽了抽,但却是事实,谁知道他如今后悔的肠子拧了无数遍,终于认同了老爹一次,他说没事少往外面跑,险恶的人到处都是,这不,世间最阴险的人居然被他撞上,往后怕是要被圈养起来,生无可恋啊!
唐誉富有深意的扬笑,多看了几眼夙风,坦言夸赞唐睿,“皇兄真是睿智,臣弟听说夙家可不比姬家差。”
夙风开口道了句,“誉王谬赞了。”
。。。
黄昏时分,唐睿阔步踏入偏殿,明黄色龙袍上盘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四脚龙,天子的威严陡然散发,满室的宫女皆垂下眉眼,敬畏的不敢多看,轻夏饶是与他相处了多日,依旧有种立即要跪下的冲动,牧景早就见识过,却也被他今日的光芒万丈耀的移不开眼,直到他走近她,轻轻搂过她。
“小景,与朕去见母后。”
牧景额头抵在他胸前,垂眼看他腹前的两条盘龙,点点头作了答应。
唐睿吩咐采蝶为她装扮的得体一些,边往栖凤宫走边对她说道,“小景,不要害怕,有朕在。”
牧景低笑着看他担忧的脸,“皇上,民女不怕,也不会临阵脱逃,您不要摆出这副样子,还有手,”她看向他紧握自己的大手,“别抓这样紧,松开吧,宫里的人都看见了。”
唐睿微微侧眸,经过的宫女赶紧行礼,不慌不忙的离开,牧景的担心真是多余,饶是今儿唐睿抱她一路,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他们如何敢品评这个一句话就掌握所有人生死的帝王,恐怕连想一想也不敢。
是以,她的手依旧被紧握,一路走到栖凤宫方才放开。
太后见唐睿回来,眉目间都是喜色,和蔼的迎上,听他道一句“儿臣见过母后”,抬手扶起他说到,“听宫人来报,皇儿回来了,哀家立即亲手熬了皇儿近月最爱吃的红豆粥,皇儿快尝尝,可是你喜欢的味道?”
唐睿笑着应一声,执起一旁牧景的手说到,“母后,这是儿臣此行心悦的女子,她叫牧景,儿臣意欲立她为妃,劳母后操持操持。”
牧景赶紧挣脱他的手,跪下行礼,“民女参见太后娘娘千岁。”
太后虚虚的抬手,示意她起来,打量了一会儿,与唐睿说到,“既然皇儿喜欢,先封个才人吧。”
唐睿和煦的笑笑,言辞不容分说,“儿臣意已决,赐封景妃,等明日早朝过后,儿臣会定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这期间,她暂住儿臣的宣宜殿,陪书侍墨。”
太后明白,从小到大,他都有自己的主见,坚持的事情一定会去做,不过,她看向牧景问道,“你叫牧景?可是放牧的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