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刮目相看
雄狮军营地中,鸡飞狗跳,惊恐声不断。
巴哈将军的人头,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下了,想想就觉得后脊梁骨发寒!
而始作俑者,却正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趁着夜色,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军帐。
颐和将包裹随意的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随即便看到这圆圆的包裹里,缓缓渗出一滩红色的液体,诡异而惊悚。
快速的将身上的夜行衣换下,放到床底下,然后将桌上的人头一并塞了下去,处理了血迹,又炼制了一些丹药,才刚刚躺下,帐外便响起了号角之声,浑厚而浩远。
兵士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呼喝,从操场上传来,在朝霞刚刚路面的清晨,显得更外壮阔雄浑,活力四射。
夙沙穿戴整齐,大步流星的来到操场点阅士兵,飒爽的风姿,竟要比一个男子,还要有气势,腰际挂着的蛇骨鞭,冷冶的令人不敢直视,“将士们,高山族派了区区一万人马就想占领我们脚下的领土,你们觉得可能吗?”
夙沙说的激昂,台下却是一片寂静,只有站在前排的一列小兵的眼中,略有光亮,微微抬起头看向夙沙。
夙沙见此,却没有气馁。她明知这些人都是炮灰的命,来到战争就是一个死字,但她却不敢露出半点异样,口中不停的鼓舞士气,就是想在结局的时候,有人可以活下来。
昨天没有完结的战事,即将在今天来完成!
“将士们,虽然你们都是只身寡人,上没有老,下没有小,觉得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这样想就错了,你们能来到我这里,就代表以后都不再是一个人,你们还有我,还有诸位袍泽。所以,怎么来到这里的,就怎么回去,这才是我们丁零族永垂不朽的将士!是在历史上打过无数次以少胜多的民族!”
“打败雄狮,你们能做到吗?”夙沙几乎喊哑了嗓子,俏脸挣的通红,但也收效颇丰,原本寂静无声的队伍中,爆发出了惊人的声势,激动人心。
“战胜雄狮,扬我族威!”
“驱除高山,凯旋而归!”
见此,夙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有斗志,才会能活着走下战场!
“上马!”夙沙翻身上马,手臂强势的一挥,正要开拔,前去打探敌情的斥候,策马奔来,手中一面艳红的旗帜,抱在胸前,斥候一脸惊喜的汇报道:“少主,属下探得昨夜有人潜入敌营中,将巴哈将军的头颅割了,敌军副将已集结了万人大军,正向我军营地冲来!”
夙沙一惊,巴哈被刺杀纵然是好事,可这万人敌军猛冲过来,自己这区区三千老兵,能抵挡得住吗?她有些担忧的望向身后一群瑟缩在风沙中的兵士们,他们各个面无表情。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夙沙在心中担忧的道,突然,她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挥手让斥候军继续打探,转头问身旁的一名小将,道:“你可看见先锋颐和了?”
“没有,莫不是睡过头了吧?”小将悄悄地说着,却突然见夙沙一脸寒气,便马上闭嘴,翻身下马,亲自去找人了。
夙沙冷着一张脸,她实在是想不到,那个看似高深莫测的女子,是个神棍一般的存在,不仅贪生拍死,而且无视军法,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该说她心高气傲好呢,还是不学无术好呢?夙沙狠狠地捏紧手中的蛇骨鞭,关节都泛了白。
不一会儿的功夫,颐和才跟着小将缓缓来到,她睡眼惺忪,及腰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黑亮而柔顺,脑后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松松的垂着,肩上蹲着的小家伙,也好似没睡醒一般,卷缩着身子,窝在颐和耳畔,美美的睡着。
见到这一幕,夙沙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问话,就看到颐和旁若无人的伸了一个懒腰,慵懒无比的神情,真叫人恨得牙痒痒,她的话更让人黑了一头线,“你们已经打胜仗回来了吗?”
“我们还没有出发呢,你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还在睡?”夙沙大吼着道。
“我?我昨晚一直在军营里啊。”颐和走近夙沙,淡漠的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经过昨晚的事情,颐和十分的有把握近日高山族必将举兵来袭,而一向好战的夙沙,当得知这是颐和的杰作的话,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现在,她就很期待呢。
夙沙直直的瞪视着颐和,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疯了,才会被颐和的表象骗了,放眼望去,整个丁零族都找不出一个如此懒散的人来。
冷哼一声,夙沙夹着马腹,调转马头,凉凉的话语如同看透了世态炎凉,“与你,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吧。”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真的气的不轻。颐和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得到弧度,“昨晚真是累死我了,还不让我好好睡一觉,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一旁正要跟随夙沙而去的小将,听见身后颐和自言自语的话,顿时僵住了手脚,返回身来,笔直的站在颐和的面前,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态度,道:“虽然你是女子,我不便多言,可你真的的是……孺子不可教也!”多余的话他也不会说在,转身便上马追随夙沙去了。
马蹄赫赫,黄沙滚滚,就算是一群老弱,也有残烛一般的火焰,纵然不高,却也能将人灼伤。
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颐和才缓缓地朝马棚走去,选了一匹壮实的母马,直追夙沙。
雄狮军,气势汹汹,铁蹄踏气沸腾的黄尘,遮盖住了万人大军,唯有听到那整齐划一的口号,与不动如山的呐喊,铿锵有力,充满无限的悲愤。
而在另一端,夙沙瞥着身边穿着黑雕皮短装的颐和,怎么都不顺眼,心里直泛嘀咕:这家伙怎么如此目无军法,真是好不气人,而且她是自己找来的人,真要惩罚的话,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都叫什么事啊!
很快,两军被对垒了,一边气势如虹,一边抖抖颤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夙沙盯着对方,感觉手心有些冒汗,但依旧是打马上前道:“你们的事情本将军已经听说了,真是好不痛快啊!”
雄狮副将,满是横肉的脸抽了又抽,才冷厉的道:“一个娘们儿也上战场,还滚回去嫁人养孩子去!”
听了这话,夙沙不气反笑,丁零族相对于高山族来说,女人们掌握着与男人一样的权利,可以当官,可以上沙场,更是可以做男人也不敢做的事情,而高山族,女人相夫教子,男子打天下,女人们没有半分的权利,“我可不是你们高山族的人,回去奶孩子可不是你们男人说的算的,而且,我可是听说了,尊夫人很想来我丁零族见识一番呢。”
这两人嘴上的功夫斗的半斤八两,而一旁冷眼旁观的颐和,所在袖中的手,轻轻地抖了抖,手中握着的一只瓷瓶,缓缓地化成了滚烫的粉末,洋洋散散的随着风飘散在人群中。
“废话少说,昨夜里巴哈将军遇刺,我要为将军报仇!”副将呀呀大叫着,挥着手中的双锏就朝夙沙冲了过去,夙沙正是有气没处撒的时候,而且,她并不知道巴哈的人头是颐和下的,听着副将的污蔑,加上之前的怒气,现在正好发泄,不待副将近身,她抖手就将蛇骨鞭甩了出去,只听的“刷”一声,副将坐下马匹的前腿便被死死绞在了一起,“咚”一声,副将从马上摔了下来,灰头土脸的。
“哈哈!手下败将也敢来与我叫板!”夙沙盎然着,昂首挺胸,好不傲气凌人。但也就在这时,从颐和的身边开始,兵师们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毫无征兆的到底不起,且不知是死是活。
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躲过夙沙的有一次攻击,却一眼看见了她身后兵师倒地的变化,一瞬间的惊疑后,便哈哈大笑着道:“夙沙,你回头看看吧!”
闻言,夙沙回头一看,却见颐和四周的士兵已经全部到底,但唯有颐和一人直挺挺的,免不改色的端坐在马背上,见到这一幕,夙沙的双眼瞬间充血,殷红殷红的,犹如地狱爬上人间的修罗,嗜血的大叫一声:“颐和!你这个叛徒!”
颐和曾经自称为药师,而且每天都在喂鼠儿吃丹药,所以,一见到己方人马全部到底的瞬间,夙沙便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是颐和用了药物,才指使他们不战而亡,而或许,颐和本就是奸细!在这一瞬间,夙沙从未有过的痛恨自己,而且,以她的角度来说,现下已经是背腹受敌的处境,想要逃生,何其难啊!
而坐在马上的颐和,却根本不理睬她,径直驾着马来到副将的面前,意有所指的道:“将军,我为你杀了巴哈,而今丁零族全军覆没,夙沙在劫难逃,已是你的掌中物,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一听这话,副将便知道巴哈是颐和所杀,只是,她现在所说的话,完完全全的是在针对他,无论他是否想过当代替巴哈,而颐和所说的话,无形中已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雄狮军中一片哗然,目光瞬间转移到了副将身上,这种眼神,真是好不难受。
副将大叫着:“我没有,我对将军忠心耿耿,怎么会害他,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副将一手指着颐和,满脸焦急的辩解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