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群落中,数十组巡逻小队交叉值夜巡逻,布置的严丝无缝。再远一点,两米高的杉木做成的拒马组成的圆圈将十几个帐篷保护在内。拒马外,撒了厚厚的一层硫磺。再远一点,十几个巨大的深坑,坑底栽满削的尖锐的木桩——为了防御夜袭与野兽,不熟悉草原的南炎人做足了功夫,只是为了哪一点不存在的安全感。
而另一个帐篷当中,隐在帐篷帘子后面的少年,眼看着那关注已久的烛光暗了下去后,便换上了黑色的便服,扑了过去。
澹台绝自幼习武,轻功了得,避开巡逻队再轻松不过。
左闪右躲,在巡逻队交班时的空白期,一个猛扑便进了帐篷。轻轻的嗅了嗅空气里浓郁的水汽,澹台绝缓缓起身,朝床的方向望了过去,突然,帐篷中响起了叮咚水声,突兀、很突兀!
随即,澹台绝果断的朝屏风后摸了过去。
“这么晚了,世子真有雅兴。”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水声停了。
愣了一愣,澹台绝反而毫不掩饰的就朝屏风走了过去,然而,他到了跟前才发觉这沐浴间一个人影也没有,心下一紧,嚯的转身,入目的却是一支闪着寒光的凤钗,近在咫尺。
原来颐和已从屏风的另一边快速地拐了出来,澹台绝自然是找不到人了。颐和一手持着金钗,冷漠的看着闯进帐篷的人,冷硬道:“世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偷窥颐和沐浴吗?”
澹台绝不语,伸手就向那纤细的手腕抓去。黑暗中,颐和如同早已洞悉一切般,在手腕被抓住的一瞬间往下60度扭动,挣脱了钳制,另一只手后来居上一掌拍了过去。
不退反进,澹台绝侧身避让,猿臂长探,再一个追近,颐和便落进了他的怀里。
“古牧的姑娘都像你这样吗?”澹台绝掀了掀嘴唇,笑得好不得意。
“世子不会这样着急吧?颐和可还是孩子。”嘲笑出声,随即飞脚直击立于背后之人的头颅。
风声赫赫,凌利异常。
她已经感觉到他一闪即逝的杀气。
松开手,澹台绝退在一边,威胁道:“你既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那就老实一点,不要让我抓到任何把柄。”
“我还不是你的妻子。”颐和好笑得出言提醒。这小子真自大。
“回到南炎国你便是了,现在只是提前称呼而已。”澹台绝看也不看她一眼,道。
捋一捋耳边落下的发丝,抱起手臂,颐和道:“那就等到了南炎国再改称呼吧,小子。”
“你!”澹台绝气极了,再一次威胁道,“小丫头嘴挺硬的,信不信我立马就杀了你!”
“啧啧,原来指定了娶我的原因就是为了杀我?”颐和毫不在意的说。
澹台绝顿时没了言语,半天才冷哼一声,“时辰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吧。”声落,人已经钻出了帐篷。
帐篷外,澹台绝的突然出现,让巡逻的士兵们吃了一惊,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去的公主帐篷的同时,又一边暗自揣测世子与公主在帐篷内做了什么,或是这两人是不是早就认识了?然后和顺公主的各种光荣事迹又被翻出来细细碎碎的说开来,并时而发出压抑的笑声。
夜色深深,暗影浮动。
原来南炎要求换亲还真是有目的的,难怪非古牧公主不娶,恐怕就连稀和要她去当内应,也不是这样简单。
好,真好,居然有那么多人把她当做棋子。
不过,真是可惜,颐和可不是一般的小孩。
一甩手,凤钗稳稳扎进屏风的木质骨架上。
他没有马上要她的命。
那她,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瞧瞧你这南炎世子到底卖的什么药。
揉身蹿进如墨夜色中,屏住呼吸,飞快的靠近澹台绝所住的帐篷。
紧贴地面,悄声摸过去,到达目的地之后,便静静地匍匐在地上,将耳朵紧紧的贴在靠近地面的帐篷布上。
“世子,你……你太冲动了,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地盘,如果东窗事发,我们就是有来无回了。”
“林太傅大可不必担心,这里还是稀和的地盘,就算我要做什么也不会选在这里。”
“那世子……”
“日前鸿毛传话说和顺公主性格古怪难测,明明老成持重却装作小孩子模样,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而林太傅,南炎国正一品大臣,此番婚嫁的迎亲钦差大使,庞眉紧锁,沉思片刻才道:“世子是说古牧也和我们打的一个主意?”
“有这个可能。稀和那老匹夫外愚内智,你我都需小心行事。还有,皇爷爷那边要时刻主意着,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向我汇报。尤其是皇爷爷服用的丹药,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药材做的。”澹台绝目光如炬,缓缓下令道。
帐篷外,颐和不禁勾起了嘴角,悄悄的摸回了自己的帐篷当中。
“是。微臣告退。”林典微一点头,转身出了帐篷。
看着林典的身影消失后,澹台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厉害。他明白林太傅对自己毕恭毕敬不过是因为他的父王是比太子更适合登上皇位的人选。若不是祭司大人预测到将有一个颠覆性的女子诞生在了这两个国家之中,为了国家安定,他才懒得掺和进夺位之争。
只是,那个小丫头好像和初次见面不一样了,是哪里出了错呢?
“哼!我倒要看看你在玩什么把戏!”轻哼一声,澹台绝一挥广袖,帐内顿时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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