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彤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绢帕,心中突然便紧张了起来。
“砰!”的一声,门被人粗暴的推开来。
游荡儿有些醉意的踉跄了两步便径直朝王思彤行了过去,识趣的丫鬟便退身将门带上。
屋内俨然只剩下王思彤与游荡儿两人。
在烛光的映射下,整个新房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游荡儿心绪荡漾的轻轻掀起了盖在王思彤头上的头巾。
府外,一道黑影迅速的从游将军府掠出。
然后顺着游将军府一直朝“中华武馆”而去。
武馆内,萧长弓坐于烛光下,兀自思索着。
“帮主,好消息,好消息!”
正失神,却听得屋外传来谷水根兴奋的叫声。
随之而来的便是看见谷水根穿着一身黑衣,跃入屋内。
“你怎么是这身行头?”萧长弓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身黑衣人装扮的谷水根。
谷水根也不忙着解释,上前便坐于萧长弓对面然后口干急躁的倒了杯茶水一口押了下去:“帮主,你知道吗,那宰相府千金王思彤竟然答应嫁给游将军了,既然她答应嫁给游将军,那么游将军帮主你逼宫夺权的事情有着落了。”
萧长弓愕然看着谷水根却见他满面皆是掩饰不了的喜悦。
尔后,萧长弓整个人失魂一般的站起身来。
她明明已经答应了自己不会嫁给游荡儿的,为什么却突然传来了她嫁给游荡儿的消息。
萧长弓知道,王思彤之所以会答应嫁给游荡儿一定是为了自己。
可他不愿一个无辜的人牵扯上自己的事情,然后无谓的付出。
早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那日他就不该引王思彤上钩。
萧长弓反应过来之后,凭着自己的第一感觉便朝着游将军府急匆匆的赶了去。
游将军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许是沾了婚事的喜庆,整个游将军府守卫特别的宽松,萧长弓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王思彤与游荡儿的新房。
树影婆娑,一抹欣长的身影从新房的大树上照射下来。
萧长弓屏住气息看着新房内两个人影紧紧抱在一起。
一个粗狂雄壮,一个娇小羸弱。
在妖冶的烛光之下,两个身影慢慢的倒了下去。
“啊!”突然喜房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痛楚声。
紧接着便是隐隐约约的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萧长弓愤怒的握拳砸在一旁的树干上,他还是来晚了,如今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一切都来不及了。
萧长弓眼眸渐渐的暗淡下来,然后落寞的转身,这一辈子他欠她太多太多。
新房内,游荡儿整个身子占据了王思彤。
身下的人儿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呻-吟,也没有一丝抵触,除了不间断的晃动,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游荡儿柔情的凝视着身下紧闭着双眼的王思彤,那样倔强的她没有一丝反抗,她那般执着的爱着另一个男人,真叫他心痛棘手。
她的痴,她的傻,让他心疼,心疼的想要好好去呵护。
当一切归于平静,游荡儿自王思彤身上翻身下来,然后紧紧搂着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女子。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作到了,接下来是不是改你兑现你承诺的时候了。”耳畔传来王思彤不温不火的声音,仿佛今日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般,一切都显得那样随意。
一股心痛的感觉掠过空气穿透游荡儿的心扉。
“难道我们之间除了交易就没有一点儿夫妻情分吗?”
依然是凉薄的口气:“自我答应嫁给你的时候便已经将一切说的很清楚,想必不用我再三的强调了吧!”
虽然知道这对他不公平,可是他们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先前就已经跟他说好的,只能怪游荡儿对自己抱了太大的希望。
游荡儿有些心灰意冷的松开了拥紧王思彤的手臂。
没错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那么一切苦果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明日我便去寻他。”游荡儿说完便转身背对着王思彤。
王思彤一声不响的眨巴着眼睛。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游荡儿与王思彤两人背对着一夜,各怀心事,皆未入睡。
天空微露晨色,游荡儿便再也耐不住起身朝武馆而去。
“砰砰砰……!”清早武馆门外便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
谷水根睡眼朦胧的从床榻上爬起身来:“谁呀?”这么早会是谁呢?
将大门打开之后,谷水根双眸骤然圆瞪。
“游将军,您怎么来了?”谷水根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尔后邀着双手便将游荡儿请进了武馆。
想必是寻找萧长弓来了。
谷水根将游荡儿安置在武馆正厅候着,正准备去叫萧长弓,迎头便撞上了望正厅而来的萧长弓。
“帮主,您来了。”恭谦的给萧长弓让开一条小道。
“游将军前来,在下有失远迎。”萧长弓客气的寒暄。
游荡儿双手一恭毫不客气的道:“行了,客套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既然你已经做到了帮我达成了我的愿望,我游荡儿是个一言九鼎之人,你什么时候需要,只要一声令下,我手下的几万精兵随时等候差遣。”
对于游荡儿的态度,萧长弓一点也不诧异,对于游荡儿而言,萧长弓是他的情敌,他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同自己说话已是不易。
自然不会强求他对自己客客气气。
“如此,在下便谢过游将军。”游荡儿说话直,萧长弓也不拒绝,谁让现在的处境非常需要游荡儿的支持呢。
“就这么说定了,你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答应了王思彤要帮助萧长弓就要有点自己的 诚意,说明来意之后,游荡儿便直奔主题。
“自然是越快越好!”萧长弓恨不能立刻马上就将谷洛冰从掖庭里边救出来。
“既然你这般心急,不如就定在今天晚上吧,晚上利于偷袭,到了晚上守卫们便会松散许多。”
这也正是萧长弓的意思:“那就今天晚上行事吧。”
决定好了时间之后,萧长弓与游荡儿两人便开始商量起晚上逼宫之事。
对于这一股灭绝性的灾难,冷凝峰却浑然不知。
当夜幕降临,大地笼罩上黑色的纱衣。
冷凝峰心事重重的在寝殿之内踱着步子。
三天了,谷洛冰已经被罚去掖庭三天了,也不知道她究竟过的如何。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向自己屈服,哪怕她就是差人带话,他冷凝峰便会,马上将她从掖庭放回来。
可是三天已经过去了,不禁没有任何她的传言,可冷凝峰又实在是不愿意放下身段去看她。
若是谷洛冰吃不了掖庭里的苦,孩子也因此受损,那么谷洛冰一定会因此怨恨自己一生。
怨恨倒也罢,自从萧长弓逝去之后,孩子便是谷洛冰活下来的唯一念想,若是没有了孩子,指不定她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几番思量,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思牵挂念与。
冷凝峰支开苏公公便一人独自朝掖庭而去。
掖庭虽然清冷,艰苦,可掖庭的夜晚还是很美的,皓月当空,照着疏疏朗朗的草木,影影绰绰的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掖庭的守卫见是冷凝峰到来,先吃吃惊了一下,紧接着信息的想要通知众人出来迎驾,却被冷凝峰出手阻止了。
他本来就是趁着晚上才敢来偷偷的看看谷洛冰究竟过的如何。
若是被侍卫大张旗鼓的迎来众人,岂不是白费了自己的心思。
“洛冰姑娘在哪里就寝?”冷凝峰询问侍卫。
侍卫呆愣了一下,仔细的回想,掖庭里的人太多,他与掖庭里的人又鲜少说话,所以,冷凝峰这样问他他一时还真是说不上话来。
“就是前三日进来的貌美如花的姑娘。”冷凝峰小声的提醒。
一说到貌美如花,侍卫马上就想到了谷洛冰那个看似柔弱却身怀绝技的女子。
于是点了点头便在冷凝峰前边带路。
很快便带着冷凝峰来到了谷洛冰睡觉的地方。
门是虚掩着的,冷凝峰很轻很轻的将门推开。
但就算是这般轻微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却是那样的响彻。
至少对于谷洛冰来说是这样的。
被开门声惊醒,谷洛冰本来打算起身欲看清来人是谁,谁料一阵扑鼻的龙延香传来。
好熟悉的味道!
皇上!谷洛冰当时便猜想到是皇上前来。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将自己发配到掖庭。
其实抛开冷凝峰对萧长弓下的毒手,冷凝峰对谷洛冰还是好的没话说。
好闻的龙延香离自己越来越近。
谷洛冰紧闭着双眼,假装熟睡。
突然感觉有一双手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轻轻的捏了捏。
“哎!”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声:“洛冰,你就这么不愿见到朕,宁可在这掖庭里受苦也不愿求朕。”
谷洛冰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听冷凝峰说这样的话心中总觉得有些酸楚。
好好的一份感情却要面对不同的两个男人。
“洛冰,朕已经想清楚了,既然你不愿留在朕身边,朕也不强求了,朕答应放你回宫!”
“皇上说话算话!”谷洛冰听闻冷凝峰如此一说,突然激动的一个机灵便起身。
谷洛冰这样的举动,对冷凝峰涞水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打击。
“你就这样不愿看到朕?”冷凝峰灼灼的注视着谷洛冰。
谷洛冰只是讷讷的低垂着头一声不响,用沉默告诉了冷凝峰一切。
“好吧,这不是你的错。”冷凝国收回目光然后抬头仰望床边的明月:“既然朕已经答应放你出宫了,有些事情藏在心里朕老觉得不舒服。”
谷洛冰狐疑的看着冷凝峰,不明白其话中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