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此,在这种结构的老旧房子内,躲藏老鼠、飞鸟和壁虎什么的动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至于臭虫、蚊子之类更是儿科,更是不在话下。江成焕从习惯了家中有这些蛇虫老鼠,也知道自己家中很可能隐藏了蛇,但是,当他突然同蛇面对面相遇时,还是吃惊不。想像中和现实中,还是有差距的,并且,对于江成焕来,差距不。平时,可以看到画中老虎、豹子、狮子,甚至喜欢这类大型野兽,觉得它们的样子十分威猛可爱,但那只是叶公好龙,一旦果真面对面相遇,那感觉可不是闹着玩的,绝对不会是惊喜,而是惊吓。也正因此,当一条大菜花蛇突然从天而降时,只有魂飞魄散的份儿了。
偏偏在他江成焕家中隐藏了蛇,偏偏吓着了他,唉,真是哥哥命苦啊!这条蛇究竟是什么时候钻进来了呢,平时也没见它捉老鼠啊,果真在他家中逮着老鼠、青蛙什么的了嘛,唉,除了老天爷、土地爷,还有菜花蛇自己,恐怕没有谁会知道。
他们知道家里有老鼠、臭虫之类的动物,却根本不曾料想家里居然还有一条硕大的菜花蛇深藏在某个角落里。前面过了,菜花蛇是无毒蛇种,是以捕食老鼠为生,对人类没有危害性,甚至,还专门有人饲养这类蛇种。那天,这条蛇就是捕食老鼠时,动作过猛,跌落下来。
或许他们家更容易躲藏蛇,因为,他们家用于农耕的工具、箩筐太多,地里用于种菜的家伙,上山砍柴禾的刀具扁担,还有乱七八糟各类杂物,如此等等,全部堆集在一块,显然更容易藏匿。房上是那种阁楼结构,正好用来堆集上述各类杂物,因而,里面藏匿了什么,是轻易不被发现的。
妈妈见他醒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表情。她一句话没,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江成焕纳闷了,什么状况,妈妈怎么看见自己醒来,居然扭头跑掉,难道,自己果真神志不清,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觉,是混沌世界中的独特现象,其实,果真是一塌糊涂了嘛,并且,自己感觉不到嘛●≤●≤●≤●≤,m.≥.co@m?难道,混沌世界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自觉是清醒着的,实则是一塌糊涂,如同在天国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去了天国一样嘛?
他正胡思乱想着呢,并且,准备用手掐一下自己大腿看看疼不疼时,妈妈忽然折返了回来,并且,身旁多了个着一身白大褂上了年纪的老医生。
啊,原来,妈妈是去请医生。
再次躺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病榻上,江成焕不由想到那个现在知道是叫马凯丽的可恨女孩,不禁觉着自己命运悲凉、多舛,直接造成他弱不禁风。
一个孩子,尤其是在病榻上的孩,总是希望身旁有母亲的陪伴,甚至,希望自己永远生病一直躺在病榻上接受母亲的服侍和爱抚。他深信,没有哪个孩不是这么想的,这是天性。但是,显然这种想法不成熟,是自私的,甚至,不尽人情是残酷的。他根本没有理解妈妈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经历了怎样的心理煎熬。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也无法理解,妈妈为了他是整宿整宿合不上眼,睡不好觉,一心只顾陪伴在他身旁。母亲没日没夜地陪伴,脸贴脸测试他的体温,替他揩头上的汗汁,替他掖被子,这种无私的母爱,恐怕只有长大成人做了父母之后才有体会。
其实,江成焕那次从床铺上倒栽下来,妈妈并没有走远。妈妈陪伴在他床边上一直守到清晨天亮,见他睡得很香甜,觉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便出了房间到前院自家菜园地里转悠一下,心想,反正不走远,随时可以返身回去查看。
生在农村,因生活所迫,人勤快些,日子过好一些。江成焕的妈妈是个出了名的勤快人,在那方圆几十里地没有谁不知道的,拿他们家常常起的话,母亲是那种跌倒了爬起来时都不忘抓一把土的勤快人。她当然知道孩子受惊吓需要人照顾和呵护,但觉着孩子睡着了,一下子醒不来,若是趁这个空档在前院菜园地里转一转岂不是一举两得嘛!
孰料差酿成大祸。
妈妈喊来了医生,躺在病榻上的江成焕用一双天真的眼睛盯着妈妈,又望着医生。
此时的江成焕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老医生约么五十多岁,头发花白,一脸皱纹,饱经沧桑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有些阅历的人。他中等身材,鼻梁上架着一副深框眼镜,胸前挂着听筒,完全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江成焕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医生,觉着这位老医生同之前的医生都不一样,给人一种信赖可靠的感觉,是那种让病人放心的医生。老医生和蔼可亲,他健步走到病床前,先是端详了一下正楞生生盯着他的江成焕,没有一句话,稍后,他把听筒按压在江成焕****,脖子扭向了别处,是那种专心听诊的样子。江成焕继续楞楞地盯着老医生的脸,一脸无辜。他妈妈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喘,脸上流露微微的紧张表情来。
老医生就这样久久地保持着这种姿势一动没动,一直看得江成焕的眼睛都有发酸,还没有结束的样子了。不知过了多久,老医生才将听筒换了一个部位,听了一会儿,然后,不停地换部位,一会儿听听这儿,一会儿听听那儿,总之,一直在胸口前转悠着。
虽然江成焕蒙懂,但如此情形,他难免跟着紧张起来。他紧张地盯着老医生那张因贴得太近而放大甚至变形的老脸,不知他那一直不动的嘴巴里即将会吐出什么惊世骇俗不利于他身体的结论来。
妈妈的腰身严重弯下来,感觉中似乎要断了,她的一双手压在下腹,强抬起头盯着老医生的脸。
然而,老医生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这对母子的表情,继续是不紧不慢职业性地操作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