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爹,您说的我都懂,也明白,可好好的家就这么分了,我心里就是不得劲!”老爷子说的这些都在理,可他还是一时缓不过来。
“你呀你,老想着把他们都拘在身边干什么,别多想了!要想你也该好好想想,怎么把手上的事情交给长福。现在分了家,有些事交给长福也算名正言顺,得让他独自历练历练了。我可得提醒你,上次张守泉大闹分家,我们都不在,长福在庄里可是说不上话,还是宁老头和赵大满找了族里一起办的!”
这才是他自作主张分家的主要原因。他们张氏一族落魄了,虽比不上当世的世家大族,但他们也有家族的传承,而这也是他们这一脉必须去做的。
心情低迷的村长听了这话,也不闹情绪了,这可是正事!
“爹,现在交给长福是不是早了些?我担心他扛不住!咱们还是再晚些吧。”
这可比老爷子交给他的时候早了很多,就算是那样,当年他也差点没扛住,所以他一直想拖着,没想到一分家老爷子就发话了。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分家的时候他就该拦着,怎么也得拖着再说!
唉!老儿子虽然平常有些小迷糊,在他面前还保留着些孩子气,但说到正事从来都不马虎,这一点他一直很满意,可唯独在对待长福的事上让他很头疼。
“进兴,咱们没这个时间让长福等了!千年之期离的越来越近,你觉得还能等吗?是时候了!”老村长叹气道。
屋里一时没说话,好一会儿,村长才瓮声瓮气道:“爹,这才是您要分家的主要原因吧?”
他就说呢,分家这么大的事,哪能瞒着他都不提前说一声!
还有,媳妇管着家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大事,这次他还嘱咐了的,就更不可能闹到分家的地步,虽然之前的说道都有理,可只要老爷子或者是他认真发话,家里怎么着也用不着这么快分家。
“你说的不错,进兴,爹知道你不想分家,也知道你往日不怎么喜欢让长福插手庄里的事,不就想拖着,可这不行,你得让他来!你别以为你能帮他扛,不行的,你能扛得了一时,却扛不了一辈子,该是他要承担的早晚有一天都得让他承担。”
“爹,您说的我都知道,可长福是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我舍不得他遭那份罪,我也怕他有个不好,可我从没想不让他担着,我就是想拖着,拖到我能狠下心的时候!”
老村长看着自家一向坚强的老儿子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泪,心里也不好受,按着儿子的肩膀安抚道:“别哭了,这么大年纪连孙子都有了,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哭!要是家里几个孩子听到了可不好。你也别太担心,长福不会有事的。”
“爹,您就别安慰我了,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得去半条命啊!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说着更是泣不成声。
“行了,越说越来劲了!你当初能扛下来,为何长福就不能!我告诉你,长福若是扛不下来那就不配当我张氏一族的嫡系子孙,不配当我张德忠的孙子!”
见儿子把话听进去了,又说道:“进兴,爹知道你担心,当初把你带进去的时候爹也担心,你要知道当时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也像你一样,想晚些,再晚些,可拖得再晚我还是要去做,没得选!
“长福现在就是这样,他不能再拖了,得先让他把庄里的事历练起来,然后再一步一步的交给他。他也看着我们行事几年了,往后庄里的事情都由他来办,你就在旁边看着,若是做的不对,你再给出指导,可别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揽着,那不是帮他,是害他。”
“爹,我听您的,明天开始我就把庄里的事先交给长福。”村长擦了擦眼泪,同意道。
“这就对了。我老了,你也不年轻了,庄里的事长福早晚要接手,他得先在庄里站住脚,在族里说上话。现在我和你还在,周围不会对长福说什么不好,可以后就说不定了,所以长福必须扛下来。你也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他是你儿子,我的孙子,咱们都应该相信他,就如当年我相信你一样,嗯?”
“知道了,爹,您就放心吧,我会带好长福的,也知道该怎么做,当初您是怎么带的我,就我怎么带他。”
既然他当年能被老爷子带出来,长福也能被他带出来!
老村长和村长说的这些,家里谁也不知道,而他们一直在说的张长福正在东厢跟着自家的媳妇商量。
“媳妇,我是大哥,得让着弟弟,所以我想着咱家的灶房就挑原先旧的那间吧,新彻的留给二弟,其他的东西也让二弟先挑。”
“我都依你,还是那句话,家里的事你做主,只要是你同意的我也同意。”哪怕她心里不愿意她也会依了当家的。
这次分家她知道是自己和二弟妹闹出来的。她曾真心想把月儿当成亲闺女对待,也曾真心不介意家里照顾那几个孩子,可她还是听信了二弟妹的话。其实也不关二弟妹的事,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大度。
大概是在永平哥说月儿的病需要填不满的银子开始,她的心就开始动摇了。之后那边的凶名、命硬之说、接连家航重伤,她越发不想家里帮那边,甚至不想家里与那边有任何关系。
她怕!她怕凶山之名、命硬之说,不是她想相信,而是发生在那边的一件件由不得她不信!
她不为着自己,也得为着自家的男人,自已的两个儿子着想。而且家里的家当就算全部贴进去对于那边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还不如留着给自家,所以,她变了,变得小心眼,变得自私了,可即是这样,只要当家的开口要帮那边她还是会同意,更何况是二弟家的呢!
她会同意,却不会再有以往那般的心思,她这一生只为她嫁的这个男人和所生的两个儿子而活,如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