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弗农,尤吉·弗农,今年十六岁,梦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佣兵,周游世界,但父亲更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村子里的铁匠。
北卡历654年12月12日,那是个雨夜,没有艾妮西亚(月亮的别称),黑暗而冰冷,我永生难忘。
微弱的星光下,守夜的怀特大叔惊恐的叫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父亲第一时间起来,透过窗子看见雨幕下纯色的血瞳,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父亲变得沉默,比三年前母亲去世那晚还要沉默,他打开放置在床下多年的铁箱,我看见里面摆放着盔甲与战刀,没有一丝灰尘。
父亲穿上铠甲提起战刀,他把我关在地下室,叮嘱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不要发出任何省声音。
那一夜很漫长,无比漫长,我依稀听见老村长的痛哭声,野鸽子悲凉的叫声,看见母亲微笑着向我招手……
然后,天亮了……
一位很强大的男人踢开地下室的门,目光有些悲伤,他告诉我他叫哈默,并问我要不要跟他离开。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的父亲和朋友都在这里啊。
我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在村口的古井旁,我找到父亲折断的战刀,旁边还一个巨大的脚印,满目疮痍,脚趾尖到脚后跟的距离比自己整个人还长,脚印里有瘫血迹以及眼熟的盔甲碎片……
我终于还是离开了生活十四年的村子,跟着哈默大叔去一个叫无名山的地方。
在村子快要消失在视野中,我回头望了望,忽然想起,村子里最年长的老人曾告诉我,很久以前父亲是一名佣兵,但在遇见母亲后,留在这个村落。
我决定最后一次抹掉眼泪,握了握拳,心里想着:以后我要成为一名铁匠。
……
“喂,弗农发什么呆呢?”
一位同样青涩的少年伸手在弗农眼前晃了晃,黑溜溜的眼珠子直转,灵动而困惑。
“是卓洛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弗农从沉思中醒来,眼中露出笑意,卓洛也是被哈默大叔救下的落难少年,两年前的冬月与他一起,连同二十多位少年少女一起来到无名山。
因为极其相似的遭遇,弗农和卓洛,还有一位叫安吉拉的少女成为落难人群中关系最要好的三人。
“嘿嘿,弗农你不知道吗?那位大人要回来了。”
卓洛神秘兮兮地说道,脸上露出期待之意。
“真的吗?”
弗农眼前一亮,对于那位常在莫德尔大哥等人口中出现,哈默大叔誓死效忠,盖尔和帕丽大人苦苦等待,欧沃斯大师念念不忘的无名山主人,他非常好奇以及敬畏。
弗农来到山上的时间不长,但这座山却处处透露着那人的故事。
“真希望杜雷老大能快点回来,这样我就可以申请入团了。”
卓洛眼中冒出憧憬光芒,他很喜欢这里,羡慕莫德尔等人,想成为鬼面山贼团中的一员,去战斗。
入团?
弗农一怔,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想啊……”
“喂,你们俩躲在这呢。”
留着棕色长发的安吉拉小跑过来,小脸微红,忙招呼两人道:“快去驻地门口啊,哈默大叔他们回来了,欧沃斯大师都亲自去迎接了呢。”
……
“呃,这还是无名山吗?”
当杜雷再次踏足无名山腰时,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茂密的树林中,一座高大宽厚的城门若隐若现,零星可见用花岗条石堆砌的坚固城墙,差不多十米高、四五米宽,大气磅礴。
城墙之后隐隐能看到两座高耸的箭塔,常青的蔓藤爬满了塔身,只留下凸起的尖端。
在钢铁铸造的大门外,杜雷见到了红光满面的多特人,以及形形色色、目光好奇的男女。
“嗨,杜雷,我最忠实的朋友,两年不见,你还好吗?”
欧沃斯大步走上前来,小眼睛有些湿润,有些激动。
杜雷笑着挥了挥手:“欧沃斯,好久不见……”
多特人上前用力抱住杜雷,大声嚷嚷:“你走了,水晶山谷都变得寂寞,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念你的创意。”
两人说着走入大门内部,哈默、盖尔等人紧随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总算是回到驻地,可以安心一段时间。
“这就是山贼团的首领吗?”
“好年轻啊,看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呢。”
“真有传闻中那么恐怖吗?”
那些远站在人群后方的少年少女们窃窃私语,对无名山归来的首领十分好奇。
大门之后是一片宽敞平整的灰色石板场地,格外的宽敞,一直延伸到左边的断崖和右边的山麓。
场地最中心的地方屹立着一座瞭望塔,修长圆润,几乎全由灰白的冷石砌成,差不多二十米高,在塔顶能够无死角监测到驻地四周的情况,非常实用。
之后在更深入些,靠近飞流悬崖的地方,昔日破落杂乱的住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座傍山而建的复合式城堡,也可称之为要塞的军事建筑。
拥有吊桥、城楼、骑道、箭塔等多种防御设施,甚至在城堡的最顶部的墙掩上,架出了两门大口径的水晶魔导重炮,异常雄武。
望着这座陌生而熟悉的庞然大物,杜雷张了张嘴,看向多特人,“这是你捣鼓出来的玩意?”
“当然!”
欧沃斯摊开双手,一脸迷醉地说道:“怎么样?很震撼吧?这座城堡要塞可是耗费我近两年的心血,盖尔也帮忙谋划不少,杜雷,我最好的朋友,它非常先进和坚固,没三千以上的勇士别想攻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