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歌迪娅怒气冲冲地走了。”
帕丽有些不解，又有些担心，毕竟这是黑森林，异魔和魔兽蛰伏，很容易出事。
杜雷摸了摸鼻子：“开个小玩笑而已，至于吗？帕丽，你看好她，等我处理完那帮远征军，我们就动身出发。”
帕丽领命而去，杜雷踱着步子来到远征军面前，老猫、马克等人跟在身后，持着刀剑，目光不善。
“有关银牙盖尔以往，找个能说上话的。”
杜雷扫视这些军士，目光如炬，语气强硬。
最终，三十位落魄的远征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在队伍中心的一名中年人起身，咬着牙，与杜雷对视。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杜雷道。
中年军士想了想，组织起语言，“盖尔大人是王国最优秀的指挥官，拥有出色的武技和卓越的指挥才能，在东海岸各国享负盛名……”
大风兮兮，白云飘荡，绿叶摇曳，银牙盖尔的故事在林间轻唱。
“我们出生在一个错误的年代，所以，我们成了英雄。”
在深蓝之王赫卡斯问及什么是英雄时，年仅十六岁的盖尔如此答道。
异魔入侵，人族内战，镇压与反抗持续千年，在斯塞雷亚这片土地上……
多少次雄歌响起，战火重燃；多少次风起云涌，群星毕现。
多少次舍命奋战，浴血荒原；多少次岌岌可危，异军突起。
打不败的异魔，杀不完的人类，盖尔便出生在这样一个业火焚城的年代。
“战争既然开始，原因如何便不再重要，你死我活才是最终的结局。”
人们不记得他何时出现，何时加入军团，也不记得何时他赢得第一场战争，但不断的胜利最终让人们记住了他的名字。
“要想成为勇者，首先就要有成为懦夫的勇气。”
他鼓励新兵猎杀弱小而分散的魔物，等到发现他们的潜质，再渐渐培养出合格的战士或法师。
“记住一旦阵形结好，擅自前进将踏入地狱，退后一步也是。”
他设计了能发挥各个职业战斗力的阵形并严格地训练士兵，获国王与大公称赞。
令他真正名声大噪的是，他带领麾下的一百人小队，打败一千罗德人，正面击溃了一千奥丁人，成功防守一座被异魔包围的小镇。
……
“你们逼走了一位天才。”杜雷道。
很难相信，才二十出头的盖尔，竟有一段如此辉煌的过往。
中年军士低头不语，盖尔是王国权利斗争的牺牲品，是贵族元老院的运作，他们恨极了这位年轻一代主张改制的军方将领。
“我一定要他成为我的伙伴。”
杜雷目光灼灼，听完盖尔的事迹后，更期待这位号称最优秀的指挥官加入了。
“今天的见面，算是给他留下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了吧？我就要成功了。”
杜雷嘴角微翘，对招募盖尔信心满满。
“至于你们，两个选择，一人一百金币赎身或挖矿三年，自己选。”
风声呼呼，树枝抖动，叶片簌簌作响，太阳躲进云层，天色暗淡不少，空气弥漫着一股凉意。
杜雷冷冷的声音，如同钟鸣鼓响，直击人心。
落魄的远征军士，惶恐不安，他们没有足够的钱财，也不知未来挖矿生涯会是何等模样，想必是与以前的逍遥日子彻底绝缘。
“我不想这样。”
“他们是山贼，不会放过我们！”
“大家起来啊，一起反抗。”
“所有的选择都是借口，他们一定会杀死我们！”
有几名军士双眼通红，喉咙发干，起身拼命呼喊，想呼吁战友一起暴动。
他们交不出钱，也不想成为苦力，心存侥幸，想制造混乱局面，趁机逃亡。
咣咣！
又有数人起身，被成功煽动，他们脸色潮红，神色疯狂，一直不相信杜雷的话语。
一共十二人起身反抗，他们找到武器，向侧方密林扎去。
“都杀了吧。”
哈默挥手，老猫等人快速冲入林中，很快，厮杀声阵阵，惨叫声此起彼伏。
杜雷冷眼看着一切，自语道：“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想做个恶人，但不介意杀人。”
片刻后，飞鸟划破长空，森林平静了下来，血腥味浓郁，剩余二十名军士选择屈服。
“你叫什么名字？”杜雷指着最先答话中年军士问道。
“科林。”中年军士低声道。
“从现在开始，科林，你负责管理这二十人，要是跑掉一个，所有人都不用活了。”
杜雷直接下铁血命令，不想再在这帮远征军身上花费心思，若不是考虑到山中采矿需人手，他很想全部干掉。
毕竟，昨日，这帮远征军差点将鬼面山贼团逼上死路，杀掉他们，杜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找回帕丽，准备返程。”
杜雷颁布命令，异魔来袭，他有些担心无名山的状况，欧沃斯可不能出事。
旭日高升，一缕缕阳光垂落林间，光彩照人，然轻风轻拂，杜雷感受到一股寒意，眉头微皱。
“错觉吧？正是酷暑呢。”有人道。
“可不是吗？咋感觉这风有些刺骨呢。”有人回应。
天气反常，本该冬季暴走的异魔，也在盛夏横行，杜雷心情凝重，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大人，有件事需要你定夺。”
帕丽和歌迪娅被找回，意外的是，还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同行。
她大概十一二岁，眼睛很大，但却布满哀伤，脸颊多被叶片划伤，手和脚更是伤痕累累，风干的血渍和烂肉交织成一片，呈乌黑色，触目惊心。
如此严重的皮外伤，换做一般成年人，都会疼的呲牙咧嘴，小女孩只是噙着眼泪，一直乞求。
“大哥哥，救救我的族人，救救我们的村子。”
“还不给她治疗。”
杜雷瞪了歌迪娅一眼，他知道是这女人的主意，若是平常她早就动手治疗了，这么做无非是想依靠小女孩的惨状来博取自己的同情。
歌迪娅回瞪一眼，开始治疗。
杜雷指了指臂弯上鬼脸图案，又指了指莫德尔身上的纹身，对着小女孩道：“你知道你在向谁求救吗？”
小女孩哭着点头：“知道，是山贼。”
杜雷点头，“你不去求远征军，不去求黎明议会，不去求神殿，为何来求山贼？”
“呜呜……”
小女孩哽咽，“呜，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强盗吗？”
杜雷哂笑，摸了摸小女孩脑袋，“这孩子有前途，值得培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