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茫茫星空中,某一颗原始星前,一道身影凭空出现,目光落去。
这身影虚幻投影,可以看出是一位男子,在看着原始星的时候,神色复杂,暗叹一口气。
在他虚幻的身躯里面,依稀可见一本古书,他就是从古书里面幻化出来的,要是李冰云在场,一定可以认出,这本古书,和在月星时,老爹一直看着的那本,一模一样。
“她……唉。”他摇了摇头,轻声自语着,抬手隔空一抓,立刻原始星上,一缕气息被凭空抽出,抓在了掌心上面。
在取走气息后,男子身形消散,再次出现时,已经在银河系一角,罗天分公司的分区,他的到来无人可以发现,在一片投影的屏幕上,抬手一按,将气息,融入进去。
做完这一步后,男子再次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虚幻的身形,连带着那本古书一起,逐渐黯淡,直至消失不见。
两分钟好,在银河系,罗天分公司的系统内,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道信息,这信息标记了一颗原始星,并且无声无息的,把在夜魂子数据档案里面,其中一道消息替换下去。
所谓的命运,是有轨迹的,如长河终究会流入大海一样,有因就必有果,过去会影响未来,会有无数个分支,但未来,是由过去决定的。
哪怕某个人,动了逆天之术,将所有未来命运的轨迹捣乱,无迹可寻,但在没有混乱之前,还是可以预测,或者说引导一条命运线的起末。
距离天星祭的开始,还差五年,距离夜魂子浮现出一个念头,还差一年。
……
“这里……”在踏入到第三层的时候,孙瑾不由得身子一顿,抬头看着四周,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是一个十丈大小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就连通入第二层的大门,也不存在。
“这一层,没有守层者?”孙瑾目光一闪,双目闭合,意识之力扩散而开,弥漫整个房间,良久后睁开双眼,露出一抹迟疑之色。
“什么都没有……”就算是作为意识主宰的他,也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痕迹,如同这第三层,真的什么都没有一般。
“难怪另一个我,会让我是否能通过第三层作为前提来说明,这第三层,有些诡异。”
“不对,应该只是我没有找到痕迹而已。”孙瑾轻声自语,感受着四周依然无处不在的违和感后,沉默中,直接盘膝打坐,继续去感悟,寻找阿赖耶识的轨迹所在。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在感悟中,又是一年时间流走过去。
一年后,他睁开双眼,其内迷茫之色一闪而过。
“什么都感受不到……”
但很快,这茫然消失,化作了一片清明。
“不对,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才是。”
“这里是我的意识,我的世界,一切由我心而动,种种变化,无所遁形,除非……这里不是我的界。”
“我早该想到才是。”孙瑾轻声喃喃,双目闭合,在眉心,一道印记,缓缓浮现而出。
这个印记为灰暗,透出一股诅咒的气息,如两只断翅鸳鸯,交错飞舞。
……
“一,二,一,二,一……一,二!”荒凉的战场,荒凉的夜,横尸遍野,血腥的气味让人作呕,一个少年兵在这里,咬着牙,舞着钢刃军刀,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突刺技巧。
在远处的军事基地里面,篝火燃起,酒肉的香气把腥气驱散,那是久违打了一场胜仗,依稀可以听到,一道道庆祝的笑声回荡而开。
“妖魔族,什么妖魔族,今天老子一个人,就干掉了两只!”
“老白别吹了,你杀的也就是炮灰而已,那个级别的,我可干掉了五只!”
“哼,你是没有看到,云旭道长杀的可有百只,而且都是炼血级别的,咱们,哈哈,不能比啊!”
“这个战区有点起色了,再过两天,等总部派的增援到了,就把这些小怪杀个一干二净!!!”
“就这么吃不够尽兴,哪个谁,放个歌来听听!”
伴随着奏乐,伴随着醉酒后的豪语,一时之间,在那个位置,战场上那种压抑死寂的气氛被驱散开来,但少年兵没有过去,他没有选择融入那里,而是孤零零,一个人的继续留在战场上,咬着牙,反反复复的重复一个动作。
他可以说是一个小英雄了,炮灰级别的妖魔,别的士兵只是杀了几只就可以吹擂,但他杀了却有一百五十八只,凭着他那瘦弱的身躯,和众多精壮的成年士兵比起来,实在是弱不禁风了一些。
但他做到了,凭着一股狠劲。
几十处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右手几乎崩溃,这降临后的第一战就差点将他的小命拿走了,可他硬生生咽着一口气,在一场小战役结束后,到医疗部里面,凭着自己所有的战功,换了丹药,吞服后,至少是把致命伤都愈合了,但大量的重伤和小伤,则需要其他医疗手段治愈。
修士的丹药,这是战略性的资源,对于凡人来说,也只能用战功换取,就算是快死了也一样,这是军规,对于修士也是一样。
没有战功,就只能用其余手段治愈,但这样一来,恢复时间会大大延长,等到意识恢复的时候,这一场战役,也已经结束了。
看着荒凉的战场,他沉默,在所有人都在庆祝的时候,拿起自己的军刀,偷偷的从病房溜了出来,一遍又一遍,练习,逼迫着自己练习。
哪怕他自己的伤没有恢复,每动弹一次,都会牵动伤势,以至于表情苍白扭曲,承受莫大的痛苦,甚至右手的骨骼还没有接回来,练习的时候,只能用单手挥动。
但,他还是咬着牙,一遍又一遍,支撑他的,是不甘,是悔恨和疯狂。
他不甘自己的无能,终究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他悔恨自己的无力,哪怕几乎死亡,也没有办法,多杀一只妖魔,只杀了那么点,而且还是炮灰,同样无足轻重,
少女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也只能这样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