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端木水子的恳求,风知古暗暗叹息:自己要是真他~妈的会什么后天八卦,能卜亲人吉凶,那自己的儿子又怎么遭此横祸呢?只是这丫头,多半还不知道我是他老子呢!想着,他问道:“你叫端木水子?”
端木水子微微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当初风在雨第一次见了端木水子之后,就同风知古说起过她的名字,风知古自然记得,包括上次风在雨领着她来测字,风知古一眼就认出了她,同时,也勾起了他对前尘故人的回忆,神秘一笑,他又问道:“你母亲叫戴燕芝,你父亲叫端木辰,你爷爷叫端木哲天,对不对?”
端木水子瞪圆眼睛看着他,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大惊,半晌才反应了过来,道:“你怎么都知道?”
风知古很满意她的表情,点了点头,切入了主题,道:“你很担心风在雨那小子?”
端木水子闻言,赶忙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在病房里还好端端的,不知道为什么,在雨哥哥,他,他……”端木水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被污蔑杀了人,还被关进了看守所?”风知古不等她说明,续道。
“你好厉害!这都可以算得到!”端木水子再次震惊,看向风知古的眼神都有些敬畏了,口中不自觉地赞道。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些根本不是风知古算出来的,而是公安局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他上午也亲自去了看守所,录了笔供之后,却被拒绝允许探视嫌犯,无论如何请求,警察也只说“重大案件的嫌疑犯是禁止亲属探视的”。风知古听到“重大嫌犯”一处,心中骇然、焦急,手上慌乱、无措,饶是“小神算”,如今也算不出个所以然了。无奈离开,风知古又匆匆去了发生命案的医院,现场早已不在,他只略微问出了一点当时的情景。
风知古想到这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愁云再聚,忧心更浓。
“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端木水子见风知古神情如此,便以为他是算出了风在雨情况不妙,大急之下,赶忙哀求,声音里殷殷期望。
风知古看向她,安慰似地笑了笑,道:“能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我?”端木水子一怔,迷茫地看向他,深深地疑道。
风知古郑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在刚刚看到端木水子闯到自己面前时,他就有了一个主意,只是心中尚存一丝疑虑:端木辰啊端木辰,虽然是为了救我儿子,但是这样一来,可就不算是我风知古求你帮忙了吧?
“爸,怎么样了?你打电话过去没有?”江州市的政府家属院中,刚刚回到家的陈克祥还没坐下,陈振就抢步上来,迫不急待地问道。
陈克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神色有些不悦,转身进了客厅,他径直坐上了沙发,妻子端过来一杯茶,递了上去,道:“老陈你可回来了,小振他都念叨一天了!”
“念叨一年只怕也没用了!”陈克祥接过茶来,皱着眉毛对着妻子说道。
“怎么没用了,爸?我同学他到底在怎么样了?”陈振又是担心又是急切地追问着。
“发生了什么事吗?”陈妻轻声问道。
“哎!”陈克祥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回答道,“我上午给黄秋平打了电话,叫他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后,严肃程序,秉公执法!同时,也担心你那个同学若真的像你说的,是无辜涉案,那岂不是白白误了高考,毁了前程?所以也向他提出了尽快破案的意思……”
“那那个黄局长怎么说?”陈振立即插口道。
陈克祥瞪了陈振一眼,想要训斥他突然插口很不礼貌,但见到他的神色,已是关心则乱,便又不好再开口骂他,只得答道:“他自然是应了。不过下午开完会,我正准备收拾材料要走,孙建业故意凑过来跟我说话,明里暗里地指责我越权,那话说的,让我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啊!”
“怎么?那个黄秋平不是原来你的手下吗?他还向孙建业告了你的状?”陈妻疑道。
“也不能说是告状,他向上级汇报也是应该的。”陈克祥理解地道。
“就算刑侦工作是他孙副市长在负责,那也并不意味着其他领导就不能过问吧?”陈妻见丈夫在旁人面前受了气,也很是不悦,说道。
“上面的意思是想过了十月就把孙建业往省里调动,所以他的工作近期比较敏感,如果我横插一腿,只怕有心之人会说些闲话。”陈克祥解释道。
“那会说什么闲话?”陈振心里暗骂着孙建业,嘴上又插口道。
“你是怕,有人说你等不及想要揽权?”陈妻明白了,说道。
陈克祥点了点头,对此显然很是头疼,也莫可奈何,他道:“刑侦工作虽然难搞,但毕竟权利优渥,孙建业调职,那他手上的这些权利,势必成为一块肥肉。都眼巴巴地瞅着呢,一个不慎,就会让人拿住话柄,说你恋权、贪权、争权、谋权,这些罪名我可一条也担不起!”
陈振听了,大感无奈,深感忧虑:连父亲都不敢轻易插手,那风在雨又该怎么办呢?
“孙队长,你怎么来了?”再次被提审,风在雨惊讶地发现,坐在对面的人竟然不是于队长,而是孙浩伟。
孙浩伟凝神看着他,只有短短两日,他似乎身形愈加消瘦,脸色愈加憔悴,全然不见在学校时的那份顽劣与洒脱了,微微叹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好点了没有?”
风在雨无所谓地一笑,道:“这点伤算什么,我是贱皮贱肉,禁打的很呢!”
孙浩伟闻言,心下有些不是滋味,略略才道:“这次是上面派我过来,协助于强于队长侦破此案,你之前的口供我都有认真的看过,与其他证人的证言很多是相悖的。不知道,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相悖?我的证言和谁的相悖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风在雨听了他的说法,有些震惊、不解和激动,他忙道。
孙浩伟细心观察着他的神情,待他面色缓和了一些,才解释道:“比如,当时很多目击者都能证明,赵志兵,也就是死者,他是好端端地走到你病房门口的,中间并没有与任何人接触,可是,再见到你之后,他就突然暴毙了。”
“怎么可能?我没有对他做……”风在雨皱眉辩解,却忽的戛然而止,反问道,“暴毙?那死因又是什么?”
“死因不明,法医怀疑是神经错乱导致了死者死亡。”孙浩伟没有隐瞒,坦白说道,同时,仍然牢牢盯着风在雨的神色变化。
“神经错乱?既然是神经错乱,那为什么又怀疑到我头上?”风在雨有些释然,却也抑不住地生出了怒火,他愤然说道。
“病人之前并没有过精神上的疾病,为什么会突然神经错乱?还有,之前的另一个死者,裴大同,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凶猛的自残的举动?他之前也从没有过精神上的问题!”孙浩伟一阵见血地说道。
“这个……”风在雨顿时语塞,尽管陈振之前就提醒过他,警方已经怀疑是他用邪术杀害了裴大同,但现在听到孙浩伟真的这样暗示出来,他还是不禁一怔,然后选择了缄默,“我怎么会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孙浩伟疑了一句,续道,“可是有人向警方举报,说你有一种能力,能控制人的精神,他曾经就受到过你的控制,被你紧紧地用精神力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是说余辉?操,他竟然敢污蔑我!”风在雨听到孙浩伟的描述,顿时便猜到了举报之人是谁。余辉曾经在病房中被神秘力量压制过,能说出这话的,自然就只有余辉了,可是他明明知道控制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亚星,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造谣污蔑我?没有过多思索,风在雨很快恍然:是了,是了,在他心中我可是杀害他孩子的凶手……
“你能想到他,这就说明他说的多半是真的……”孙浩伟见他如此反应,本来还对余辉如此荒谬的举证大感怀疑,现下又是多信了几分,他不禁喃喃自语道。
“真个屁!”风在雨大怒,痞气瞬间爆发了出来,要不是被锁在凳子上,他能站起来咒骂,“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却他~妈的怨在老子头上,打了老子老子都不跟他计较,还他~妈的用这种下流的手段要害死老子,操他~妈的……”
“风在雨,请注意你的言辞!”孙浩伟厉声喝止。
风在雨冷哼一声,直直地对视上孙浩伟,从他的眼神中,风在雨忽然读到了一种不忍和无奈的色彩,强压下怒火,他缓缓开了口,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不过孙队长,他的指控确实是报复性的陷害,我根本就不会什么精神力,如果我会的话,我还能被人打成这样?或者,我还会走进这里面吗?”
“那为什么,他会编出这样幼稚的谎话来污蔑你?岂不是很难叫人相信?他说的时候,那表情可跟描述事实差不多。”孙浩伟指出问题的关节,问道。
那是因为,真的有人对他使用了神秘力量,但这个人不是我,而是亚星!可是自己能说吗?说了警方会信吗?信了他们会不会也把亚星抓进来?风在雨想着这些问题,脸上浮现出几丝犹豫之色,可就是这几丝犹豫让善于察言观色的孙浩伟敏感地捕捉到了,最后,风在雨只底气不足地道了一句:“这个,你得去问他了。”
录完口供,风在雨被两个警察带了出去,本以为是回原来的囚室,可是谁知道,却被他们带到了一间更深入更隐蔽的牢房,只中间的通道就设了三道关卡,每一道关卡都有两个警察在把守。风在雨听到一个押解自己的警察和另一个把守的警察说道:“让这个邪里邪气的小子跟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家伙呆着去吧!”
装神弄鬼?风在雨暗暗心道:老家伙?哪个老家伙这么厉害,竟然会被警方保护得如此周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