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我过来这边,其实,是打算找你爸谈点事情,没有想到,你今天也在这里。”处理掉闲杂人等,章秉权坐在了小板凳上,同风在雨讲道。
风在雨望了望他,眼睛一转,又瞥了风知古一眼,笑道:“找我爸?怎么,权哥身子养好了之后,果真也开始相信咱们这些江湖术士了?”
“自然是相信了!不过,这次要找风先生的,却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他不方便出面罢了!”章秉权轻声说道。
风在雨暗暗凝眉,心道:另有其人?可有什么人能叫“权哥”亲自出面牵线呢?想着,便问道:“他是谁?”
“这个……”章秉权犹豫了片刻,说道,“容我先卖个关子。他此刻就在云霄会所,不如,小风,你屈驾跟我走一趟?”
“不敢!”风在雨实在不习惯他对自己这般客气,皱皱眉,说道,“不过,他不是要找我父亲算命吗?”
“哈哈!”章秉权笑道,“有‘大神算’的招牌在,这‘小神算’吗,自然就……”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难道,他是看我刚刚露过一手,便以为我的本事比我老子要强了?风在雨寻思着,点了点头,他对这个要找自己父亲算命的神秘人还是有点兴趣的。
“好!那,小风,请吧!”章秉权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风在雨起身,来到了风知古跟前,“嘿嘿”一笑,说道:“爸,我先跟权哥去看一下,如果搞不定,你老人家再亲自出马,如何?”
风知古点了点头,轻声道了一句:“小心一点,别砸了咱们爷儿俩的招牌!”
“知道了。”风在雨应着,和章秉权去了。
“我说,老疯子,小风这孩子可越来越本事了!他刚刚,是怎么做到的?”马大仙看着风在雨离开的背影,上前对风知古道。
风知古得意极了,笑道:“嘿嘿,那是自然!这叫虎父无犬子!你不看他是谁的儿子!”
“得了吧!我看小风又高又帅,一表人才,跟你这个老疯子可一点儿都不像!他该不会是你在哪里捡来的吧?”马大仙随口戏谑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风知古当即臭骂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青姨听到马大仙的话后,望着风在雨消失的方向,心中不觉一紧。
风在雨独自坐在云霄会所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等待着章秉权所谓的“通报”。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终于回来,笑道:“久等了,小风!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见他!”
带我过去见他?风在雨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心中很是不满地想到,这算什么?摆谱吗?是他请我来的,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即便他再怎么厉害,再怎么有背景,难不成,还不准我不做他的生意?想着,他说道:“我连他是谁都不清楚,就从富行街走到了这里,这是给你权哥面子,可不是给他面子!他既然决定要见我,权哥,你让他亲自过来吧!我可走不动了!”
“这个……”章秉权一怔,实在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脾气,赶忙解释说,“老弟啊,这样不太好吧!这个人,他的身份实在是不一般!要是换做旁人,我又何必亲自急着去请你呢?就当再给老哥一个面子,委屈一下,咱们快点过去吧?”语气里,已大有恳求之意,就连对风在雨的称呼,也换了。
风在雨微微皱眉,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他的身份,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罢!没有他的允许,我也不敢告诉了你!”章秉权大是为难地说道。
“那算了!”风在雨见状,越发气恼,转身便要离开。
“上次跟你过来的那个男生,他叫陈振吧?”章秉权没有出言拦阻,只是在他身后说道。
陈振?听到这个名字,风在雨不自觉地站住了脚步。
“他是陈副书记家的公子,对吧?”章秉权又道。
风在雨心中一动,回转了身子,惊疑不定地看着章秉权,道:“是又怎样?”
“是的话,我劝老弟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章秉权只说道。
怎么这件事还和振子有关?风在雨想着,终于挨不过心中的好奇和忧虑,缓缓点了点头。
章秉权这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身着黑衣,身体飚健,显然是个保镖,另一个端坐正首的,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圆脸圆目,神情倨傲。风在雨知道,他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
章秉权上前招呼道:“二位,人我带来了,你们细谈,我到外面守着。”
圆脸男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章秉权给了风在雨一个小心应付的眼色,这才识趣地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被合上,那黑衣保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上下打量了风在雨一番之后,说道:“你是小神算风知古的儿子?”语气里,颇有些质疑和不屑。
风在雨对他们当真提不起半点好感,只是既来之,则安之,为了陈振,他还是决定探一探这两人的“底细”,当下,咧嘴一笑,“嗯哼”一声,算作回答。
黑衣保镖对他的态度似乎很不满意,微微皱眉,他又道:“章秉权说,你卜卦看相的本事比起你父亲半点不差,不过看你年纪轻轻,我还真不敢相信他的说法。”
“我的本事是我爸教的,自然不会比他厉害,但是,给这位先生算命的话,我想,我还是可以胜任的。”风在雨说着,望向了圆脸男人。
男人闻言,也凝神看向了风在雨。
“小子,你最好不是在说大话,还有,最好也不要信口开河,否则,这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黑衣保镖厉声提醒道。
“既然承受不了,那我还是算了!”风在雨实在厌恶他这样的威胁和傲慢,丢下一句话,转身欲去。
“留步!”这次开口的是那个圆脸男人。
风在雨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那黑衣保镖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轻轻一笑,他说道:“怎么,你们这样的身份,还要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
那保镖闻言,一怔之下,更加火大了。这么多年来,可还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过话,这样挑战过他的耐心和脾气,当然,他的顾主除外,现下,竟被叫一个小无赖给顶的哑口无言,他怎能不恨?他握了握拳头。
“好了,小贾,这娃娃说的也没有错。”圆脸男人安抚他一句,转向风在雨,道,“小娃娃,性子太臭!当真是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风在雨耸耸肩,回了一句:“这应该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哈哈哈!”圆脸男人听他把自己比作老虎,当即笑了,望着小贾,他说道,“还不请小风先生过来?”
“是!”小贾应着,虽不情愿,但还是赶忙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风在雨也不再多做计较,转身坐在了圆脸男人的对面,道:“我要是算的不对,你们的警告我是知道了,但是,我要是说的只字不差,不知道,你们……”说着,风在雨做了一个撵钱的手势。
圆脸男人又是一笑,然后给了小贾一个眼色。小贾心领神会,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男人。男人接过,放到了风在雨的面前。
十万!
风在雨看着这个数字,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不由得有些心神激动,但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男人道:“我若满意了,这些钱,归你。”
“好!”风在雨应了一声,道,“只是我还不知道,你想要问的是什么。”
“问事业。”男人答道。
“事业?”风在雨轻轻重复,点了点头,道,“那我至少要知道你的名字和生辰。”
“这怎么可以?”小贾当即阻止道。
“这个……”男人也有些犹豫。
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谨慎,连名字都不能说?风在雨看着两人的神色,心下更加好奇起来,他说道:“名字关乎到一个人一生的势道,面相、手相配合着姓名、八字,算出来的运道是最为准确的,如果时运不佳、命途多舛,那么,化解起来,我想,我才会更有把握!”
男人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对着小贾使了一个眼色。小贾虽觉不妥,但也不敢违背,他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缓缓写出了那男人的名字和八字。
“如果你敢对旁人说起此事,小心自己的小命!”小贾郑重地看着风在雨,威吓道。
“安啦!为客户保密,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风在雨说着,从他手中半夺半抢地接过了纸条。
孙建业,一九六五年七月十七日,午时。
孙建业?思索片刻,风在雨确信自己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看来,想要知道他的身份,还需要自己好好推演一番了。想着,他说道:“那这位孙先生,可否借你的左手一观。”
这一点,孙建业没有迟疑,慢慢伸出了手来。
“你是政客?”风在雨端着他的手,只看了一眼,便不禁脱口而出。
孙建业一愣,没有吭声,心中却不觉暗暗想道:他倒是真有些门道!竟能看出是我从政的!只是,他该不会知道,我是主抓全市刑侦工作的副市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