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将谈话记录翻到其中一页,清了清嗓子,然后慢慢读了起来,"你这个老不死的——老畜生,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罢了,我们拿你没有办法,可没有想到你打起了儿媳妇的主意。老大,你给我使劲打——狠狠打,他不像一个父亲,你也不必顾及父子情分了。"
胡大兰听得很认真,前十几秒,她看着欧阳平和郭老的脸;中间十几秒,她的视线突然从欧阳平的脸上移开——准确地说是逃离;后几十秒,她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最后几秒,她低下了头。
胡大兰的反应太明显了,欧阳平不知道这段谈话记录中哪些内容刺激到了大兰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胡大兰,你听清楚了吗?"
胡大兰无语。
"毋庸置疑,说这段话的人肯定是你婆婆白知云;'老不死的';,'老畜生';指的应该是你的老公公施春桥;施老大就是施大龙——施德仁;施家的儿媳妇有两个,一个是利美子,一个是你胡大兰,白知云口中的'儿媳妇';究竟是谁呢?这——我们不知道,但肯定是你们妯娌俩中的一个。"欧阳平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不曾离开过胡大兰的脸。
此时的胡大兰如同一个被丈夫捉奸在床,一丝不挂的女人。她的身体——上肢和下肢向腰前方的中心点收缩集中,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红一阵——接触到扒灰的话题,作为儿媳妇,没法从容淡定,如果真有其事的话,肯定是会脸红的。
"据我们所知,当天晚上,你也在家,既然你也在家,就一定知道施家的院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街坊邻居都能听见施家院子里面的动静,你也一定能听见,你能告诉我们那天晚上——施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胡大兰沉思片刻,然后断断续续道:"这——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想一想,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事情,我婆婆和大伯子是不会大声嚷嚷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施家在这条街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婆婆说话的声音一定很小,院子里面的动静也不会太大(胡大兰说的是事实),我在屋子里面睡觉,是没法听见院子里面说话的声音的。如果婆婆扯开了嗓子,我肯定能听见,她不想让我听见,更不想让街坊邻居听见——我婆婆是最要面子的人,她不想让街坊邻居看笑话,所以,她的声音肯定很小。"胡大兰的脑袋转的很快,当天夜里,胡大兰确实在家,白知云说话的声音确实很小,施老大整出来的动静也不算太大。如果陈素娥不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是很难听见白知云说话的内容的。
"那天晚上,施家的院子里面还有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你难道也没有听见吗?"
"没有,如果哭泣的人不想让别人听见,声音肯定不会很高。"
"照你这么讲,哭泣的的女人肯定是利美子了?"(未完待续)